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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淮也沒回答他,“你是覺得這一些都是我父親的陰謀,才會這么排斥我嗎?” 陸鹽:“這兩天你感覺體能下降了嗎?記憶力呢?還能控制精神力嗎?” 赫淮:“你懷疑我父親想要那塊放射性金屬?捷森特是不是告訴過你什么?” 陸鹽跟赫淮驢唇不對馬嘴地聊了半天,最后誰都沒有從對方嘴里問出自己的想要知道的訊息。 雖然沒問出來,但都有了自己的判斷。 陸鹽什么也不回答,那十有八九就是懷疑他父親是整件事的主謀。 赫淮說話條理清晰,不像腦前額葉受損嚴重的樣子,就算得了那個什么失偶癥,至少還有救,不會在一個月內病逝。 失偶癥事件后,雙方都陷入一種焦慮,他們既希望趕緊找到那艘星艦,又不希望找到。 懷著這么復雜的心情,在星折騰了一圈,來到最后一塊綠洲區,阿塞爾號的探測器發現了金屬。 提示音一句一句敲擊在陸鹽跟赫淮敏感的神經。 第45章 隨著阿塞爾號離第6區綠洲越近,探測器掃描出來的金屬輪廓越清晰,光幕赫然顯現出一艘星艦的圖標。 陸鹽心臟倏地收緊,抓起望遠鏡走到舷窗,眺望廣袤黃沙中唯一的綠意。 阿塞爾號正準備著陸,跟綠洲的距離一點點拉近,地貌逐漸變得真切起來—— 說是綠洲區,其實更像中年男人的頭皮,稀疏地覆蓋著一些植被。 這些植被的根莖又粗又大,莖稈下凹,蓬著長而寬的帶狀葉片,葉片枯黃干燥,遠遠看去就像趴在沙丘中的章魚,毫無美感。 那艘星艦就在綠洲的中心區,在太陽光的舔舐下,蒙著灰塵的金屬外殼,仍舊泛著一種冰冷的光。 它仿佛一頭擱淺的巨鯨,在焦黃的沙丘中顯得格外突兀怪誕。 阿塞爾號跟地面還有一些距離,陸鹽的手掌貼在舷窗上,迫不及待想確定星艦還有沒有活下來的人類。 與星艦的距離越近,陸鹽心率越快。 就在這時,一只骨節修長的手扣住陸鹽,滑入他的指縫,對方的溫度透過掌心,一直蔓延到心臟,安撫著他的躁動與不安。 阿塞爾號穩穩降落在綠洲邊緣,赫淮還緊緊握著陸鹽的手。 見omega神色凝重肅穆,赫淮開口問說,“你在這里等我,我出去查看?!?/br> 陸鹽幾不可察地搖了搖頭,該面對的不能總是逃避,他已經做好最壞的結果。 穿上防輻射服,戴上過濾面罩,陸鹽跟赫淮各自檢查了一遍武器,才走出了氣壓艙門。 兩個人走了一公里,從地上一些痕跡,判斷出附近有人類生活。 陸鹽跟赫淮對視了一眼,雙方都從對方眸中看到一抹喜色——星艦居然還有幸存者。 越往前走,陸鹽越是肯定自己的猜測,因為地上有人類腳印。 星常年刮風,能有這么清晰的腳印,說明幾分鐘前有人來過這里。 阿塞爾號降落在空曠的星,多少鬧出了一些動靜,這里的幸存者聽到后,肯定會出來查看情況,所以留下了腳印。 走了十來分鐘,他們終于看見那位前總統的私人星艦。 說是私人星艦不準確,這其實是軍艦,比阿塞爾號的配置還要高,甚至裝有導彈。 畢竟這是總統出行的代步工具,首要職責自然是保護總統安全,舒適程度雖然未必能比得上土豪阿塞爾,但安全性能絕對是有保障的。 正因為配置高,安全系統強,才能支撐幸存者在氧氣稀薄的星生活這么久。 一道嘶啞的男聲從擴音器響出來,“你們是誰,是星際聯盟政府派過來的人嗎?” 陸鹽連上麥,用光腦的揚聲功能回復,“我們不是聯盟政府的人,我是裴曦的兒子,我叫陸鹽?!?/br> “裴教授的兒子?”那人明顯一怔,接著就是欣喜,“那快進來?!?/br> 陸鹽抿了一下唇,邁步走向那艘長在荒草中的星艦。 赫淮沉默地跟在陸鹽身后。 等他們倆走近星艦,氣壓艙門打開,一個單薄的長發少年站在艙門。 他面容十分蒼白,像是長期營養不良造成的,五官很精致,有著一雙東方特有的漂亮鳳眼,發色卻是淡金的顏色。 陸鹽一進來,少年就注視著他,顏色淺淡的眼瞳在陽光的映照下,琉璃一樣通透干凈。 少年問陸鹽,“你是陸鹽?” 陸鹽點頭,“嗯?!?/br> “跟我來?!鄙倌暾f完朝前走,余光瞥見陸鹽身后那個高大的男人也跟了過來,他轉身對陸鹽說,“只見你?!?/br> 這個長發少年應該很少跟人溝通,表達方式非常問題。 陸鹽反應了一下,直視著少年,“誰要見我?” 少年毫無血色的唇瓣微張,吐出兩個字,“mama?!?/br> 陸鹽像是聽到令他驚詫的話一樣,臉上露出短暫的疑惑,他地問,“mama?” 少年‘嗯’了一聲,卻沒有解釋,他繼續朝前走。 陸鹽根本沒聽懂他的話,不知道這個mama到底是誰的mama,是他母親裴曦,還是這個少年的mama。 或者……是他們倆共同的mama? 陸鹽驚愕地看著這個只有十五六歲,明顯是混血兒的少年,喉頭梗了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