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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空氣變得黏稠,陸鹽呼吸困難,額角覆了一層熱汗,某個地方火燒火燎的,他煩躁地伸手去推赫淮。 想起赫淮現在的精神情況,陸鹽雙臂又忽然卸了力道,釋放了一些信息素安撫他。 赫淮捧著陸鹽的臉,吮吸著他的唇瓣,態度慢慢由強勢轉變為平和,他低喘著,稍稍松開了陸鹽。 “明天早上你想吃什么?”赫淮抵著陸鹽的額頭,用鼻尖蹭了蹭他,聲音沙啞。 陸鹽燥熱焦慮,沒心思跟赫淮談論明天吃什么,敷衍地說,“隨便?!?/br> 他一開口,赫淮眼疾手快地扣住他的下頜,濕軟的舌尖探入,赫淮將陸鹽卡到墻角,煽情地吻著他。 麥克倫記掛著陸鹽,難得沒有一躺到床上立馬進入到睡眠狀態。 看著旁邊空出來的床鋪,麥克倫正琢磨陸鹽跟赫淮關系時,宿舍門突然從外面被人推開。 陸鹽染著一身濃郁的alpha信息素走進來,這味道頂的麥克倫差點從床上跌下去。 他猛地彈坐起來,震驚地看著陸鹽,“你你你……” 麥克倫你了半天,也沒有你出下文,他踉蹌著下床打開了窗戶,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他才覺得活過來了。 “現在門禁了,你怎么回來的?”麥克倫驚詫萬分。 陸鹽淡聲說,“赫淮有權限?!?/br> 麥克倫立刻痛心疾首的批評,這萬惡的階級特權。 夜色籠在陸鹽眉眼,讓他的神色看起來多了幾分陰郁,之后麥克倫再問什么,他也沒有回答。 麥克倫體恤陸鹽‘cao勞’許久,乖乖閉上了嘴,讓他好好休息。 軍校六點十分集合晨練半個小時,之后就可以去食堂吃飯,八點正式上課。 赫淮果然像他昨晚說的,一早就來軍校給陸鹽送早飯,他們倆沒去食堂吃,而是在學校后面那塊綠化帶。 早餐很豐富,赫淮熬了香菇粥,烤了黃油蜂蜜吐司,還有培根跟太陽蛋。 陸鹽低頭專心吃著早飯,一旁的赫淮頻頻往他這兒湊,最后干脆飯也不吃了,下巴枕到陸鹽肩上,嗅著他的腺體。 陸鹽動作一頓,眼睛暗了暗,不過卻沒有說,假裝自己是瞎子。 赫淮窩在陸鹽肩上拱拱蹭蹭,但成年的alpha,明顯不如年少時候乖巧。 他啄一下,親一下,哪怕用尖牙磨他耳根,陸鹽都咬牙忍了。 直到陸鹽吃東西時,赫淮欠兒欠兒地用手掐了一下他的喉結,陸鹽額角頓時暴出兩根青筋,狠狠踢了一腳不安分的alpha。 赫淮挨了打,不僅沒生氣,反而愉悅地笑了。 陸鹽臉黑成平底鍋,他算是發現了,赫淮現在最大的樂趣就是惹他不高興。 以前小公主沒這么欠兒過,怎么越大越這么惡趣味? 因為赫淮欲求不滿,他如今就像一個想要吃糖的孩子,握著糖的人不給他,那他就會一直這么鬧騰對方。 易感期的alpha,在某些時候思維既簡單又復雜,他們格外忍受不了被自己的omega無視。 赫淮躺到了陸鹽腿上,仰頭看著面色不虞的omega,扣住他的手腕,拉過來,張嘴咬了一大口陸鹽手里的吐司。 之后陸鹽吃什么,赫淮都要搶,給他重新拿一份,他又不吃。 陸鹽磨牙,幼稚死你得了! 赫淮還準備了水果,陸鹽打開盒子,看見里面碼得整整齊齊的蘋果,唇角很輕地翹了翹。 蘋果被赫淮切成兔子形狀,兩邊垂著兩只蘋果皮做的長耳朵。 愛做手工這個毛病,倒是依稀有過去的影子。 鬧騰了一番,赫淮總算老實了,他闔著眼,躺在陸鹽的腿上似乎睡著了。 金色的日光透過樹葉,在赫淮身上落下斑駁的光影,此刻他的眉眼平和,五官精致俊美,唇薄而艷。 陸鹽垂著眸,視線描摹著alpha的面容,心里柔軟又沉重。 看了一會兒,陸鹽拿出一個兔子蘋果,咬進嘴里。 臨上課之前,陸鹽叫醒了赫淮。 這次赫淮倒是不像前兩次那樣,有很嚴重的起床氣,他沒耽誤陸鹽上課,起身問,“中午吃什么?” 赫淮口氣熟稔自然,陸鹽抿了一下唇說,“隨便?!?/br> 前兩天陸鹽跟赫淮相處還互相較著勁,這兩天又進入了另一個極端。 兩個人就像生活了大半輩子的‘老夫老妻’,每天的生活規律又平靜。 早上赫淮會來軍校給陸鹽送飯,中午晚上赫淮接他回來吃飯,吃了飯又會把陸鹽送回軍校。 赫淮說的最多一句就是‘吃什么’,陸鹽這兩天的口頭禪比赫淮多幾個字‘你幼稚不幼稚’。 天天跟陸鹽待在一起,赫淮的易感期癥狀有所緩解,但對陸鹽的渴望卻與日俱增。 這就導致赫淮最近行為反復無常,且幼稚,致力于各種折騰陸鹽。 角度十分刁鉆,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赫淮干不出來的,陸鹽常常被他惹毛。 吃晚飯的時候,陸鹽又被欠兒欠兒的赫淮惹不高興了,從他家離開的時候,冷著臉理都不理赫淮。 陸鹽從餐廳直奔玄關,擰動門把手正要開門,赫淮突然從身后抱住他。 赫淮背著光,投下的陰影罩住陸鹽,眸里的晦暗擴散開,理智被驅趕,只有情欲在叫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