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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古典憂郁的氣質,跟這群兇悍不怕死的暴徒格格不入。 西里爾的出現讓餐廳靜了靜,隨后爆出更大的揶揄聲,大家吹著口哨起哄。 但等科萊昂陰著臉,用攝人的氣場掃視了一圈,星盜們表情一僵,紛紛啞火。 西里爾抿著唇,溫順地跟在科萊昂身邊,在看見陸鹽時,他才抬起了頭,目光在陸鹽臉上停頓了兩秒轉開了。 科萊昂帶西里爾坐到餐廳偏僻的角落,兩個人安靜地吃完這頓飯就離開了,期間沒有任何交流。 晚飯一結束,陸鹽收拾完廚房,拿著赫淮那份食物回去了。 打開雜物間的門,陸鹽嗅到一絲不屬于這里的味道——omega的氣味,一個有著淡雅信息素的omega。 陸鹽撩起眼皮,沒什么表情地說,“你青梅竹馬的那個omega來探病了?” 赫淮反應了一下,才知道陸鹽說的那個‘青梅竹馬omega’是指西里爾。 他眼睛帶上笑,“我小時候只跟他見過兩次,這不能算青梅竹馬,我的青梅竹馬只有你?!?/br> 陸鹽鼻子輕哼出一個單音,心想,只見過兩次還能一眼認出來。 陸鹽把晚飯扔給赫淮,沒搭他的腔,面無表情地整理雜物間。 赫淮拖著病體,幫陸鹽一塊收拾,但沒換回omega一個眼神。 雖然陸鹽什么都沒問,但赫淮很有眼力勁的跟他匯報,“他找我不單純是為了探病,是想問問以后有什么打算?!?/br> 陸鹽波瀾不驚,“哦,那你們談心的結果是什么?” “沒有談心?!焙栈醋叩疥扄}身后,輕嗅著他后頸,笑糾正他,“是談事?!?/br> 陸鹽因為這親昵的動作,在心煩之余,又多了一絲平靜,他啞聲道:“說重點!” 赫淮:“西里爾的目標跟我們一樣,都想這幫星盜有一個凄慘的下場?!?/br> 西里爾回到房間時,床上坐著獅子一樣的男人,每一根毛發都直刺刺地立著,無形地彰顯著不可侵犯的威嚴。 科萊昂目光沉沉,“你去哪兒了?” 西里爾立在門口,低聲說,“我去看了看他的傷勢?!?/br>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什么嗎?”科萊昂沒有發火,空氣中卻濃稠的令人窒息。 西里爾面色平靜,他反問,“那你想怎么樣?想殺了我嗎?” 科萊昂像是被激怒了,信息素頓時像狂暴的颶風,頃刻席卷了西里爾,血液被凍住,力氣被抽走。 西里爾雙腿一軟,脫力似的綿軟無力,正要倒在地上,卻被alpha錮在了門板上。 強大的信息素籠罩在西里爾身上,后背浮出一層冷汗,恐懼如蛆附骨,沿著他的四肢百骸,爬到了腺體。 西里爾克制不住地想臣服與自己高匹配的alpha,就在這時腦子冷不丁想起一個人說的話—— 雖然基因決定了AO的強弱,但信息素是互補的,所以不要畏懼alpha,尤其是不要畏懼跟你融合度高的alpha。 因為只要你想,再強大的alpha在你面前都是紙老虎。 你要學會讓他反過來‘臣服’你。 西里爾努力克制著本能,他釋放了安撫的信息素,仰起頭,唇瓣顫顫地吻上了眼前的男人。 對方明顯愣了一下,西里爾生澀地撬開他的唇縫,進一步吻他。 反應過來的科萊昂,收斂了鋒利的獠牙,目光變得溫柔,他捧起西里爾的臉回應著他。 漆黑的三角鋼琴前,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在黑白琴鍵上笨拙地跳躍,曲子彈得也斷斷續續。 青年的手修長白皙,仿佛上好玉石精雕而成,但此刻他的十指卻像被一條隱形的線綁住似的,每一根手指都無比僵硬。 身后的男人氣息攝人,聲音卻含著惡劣地笑,“你不是開過演奏會,怎么彈成這樣?” 西里爾沒有說話,身子抖得厲害,曲子也不成調。 科萊昂的唇貼著他,在耳根留下連綿的吻痕,嗓音溫柔的像被酒熏過似的,“你母親為什么叫你加西?” 見西里爾不說話,科萊昂動了一下,“嗯?” 西里爾猛地咬住了唇,仿佛病入膏肓的病人,眼睫跟著簌簌抖落,他別過頭,喘息濕重。 科萊昂不依不饒地追過去,咬著西里爾的耳垂,繼續磨他。 七八分鐘后,不堪折磨的omega顫巍巍地說,“只是……名字而已,朋友跟家人……都會這么叫我?!?/br> 只有特別親近的人,才會在私下叫他加西。 腺體被alpha鋒利的齒牙咬開,一股不屬于自己的信息素像月下的荊棘,蠻橫地絞住一株一株玉蘭。 純白脆弱的花瓣,被荊棘利刺貫穿,搗碎,淌著汁凋零進泥土中。 西里爾雙眼緊閉,眼淚滾落,像陷入了一場可怕的夢魘。 Omega的本能讓他眷戀alpha的氣息,可這場獻祭又像是挖出自己一半的血rou,才能填進另一個人。 他痛的渾身都在抖。 科萊昂額角青筋突顯,在即將失控時,他繃住了自己,勉強找回理智,抑制著本能,眷眷不舍地松開了那截溢著香氣,不斷挽留他的后頸。 科萊昂將西里爾抱到懷里,吮著他的唇瓣,舔舐他的眼淚。 “加西?!笨迫R昂嗓音暗啞,他用鼻尖蹭了蹭西里爾,安撫著不知道為什么恐懼的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