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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哈雷湊過來時,陸鹽將注射劑的尖針,狠狠刺進了哈雷的左眼。 赫淮趕在巴塞羅2號出發前,又跳回了巴塞羅號,他一路朝著雜物室狂奔。 到了星艦負層,陸鹽的氣味越來越清晰,其中還夾雜另外一股信息素的味道。 赫淮眼底瞬間掀起駭人的狠戾,狂暴的信息素噴薄而出,像憤怒的赤焰,高溫扭曲了整個負層的空間。 赤金的火焰舔舐過負層走廊,迅速蔓延進雜物間,以一種沛不可擋的兇悍氣勢,絞殺著alpha的氣息。 雜物間一片狼藉,但跟赫淮想象的畫面不一樣—— 里面像是經歷了一場惡戰,簡陋的衣柜跟桌椅橫七豎八,便攜式烤箱變了形,鋼化玻璃碎成一地。 哈雷被omega死死摁在玻璃渣上,臉上遍布血污,左邊眼珠插著一根斷裂的銀針,唇色青白。 陸鹽五指薅著哈雷的頭發,正一下一下地往地上砸,猩紅的血淌了一片。 哈雷額頭嵌了不少玻璃碎片,但他在赫淮的信息素壓制下,進入了應激假死狀態。 陸鹽也滿臉是血,他只不過在赫淮趕回來的兩分鐘前,才勉強占了上風,將哈雷制住。 哈雷已經昏了過去,陸鹽卻還抓著他的頭發,機械地重復著剛才的動作——抓起alpha的腦袋,砸下。 赫淮傾低身子,半蹲到陸鹽旁邊,將他的手從哈雷發間拿出來。 陸鹽手指極其僵硬,像凍住了似的,只能保持著彎曲的形狀,手指無意識震顫。 這是保持高精神狀態的后遺癥——僵硬、亢奮、痙攣。 熟悉的信息素將他包圍,陸鹽仿佛掉進了一泓溫泉,潺潺細流洗去他身上黏膩的汗水,毛孔舒展開,滋潤著他每寸肌膚。 陸鹽后頸有一道很深的傷口,像是被利器劃傷的,從腺體堪堪劃過。 他腦后的發尾早已經被汗濡濕,汗珠順著發梢淌下,在滿是血漬的后頸,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水痕。 赫淮眼尾薄紅,嗓音嘶啞,“疼嗎?” 他用袖口輕輕擦著陸鹽流到領口的血,心像是被鈍刀割似的。 陸鹽搖搖頭,“不疼?!?/br> 這不是哈雷下的手,是陸鹽自己拿刀劃出來的,哈雷看出他的意圖反而攔了下來,要不然陸鹽那一刀會把自己的腺體毀了。 哈雷攔他,是想標記他。 陸鹽想毀了腺體,一是不想被標記,二是想用疼痛喚醒身體的感知。 二次分化大大降低了他的作戰能力,身體的散熱機能好像停擺了,高熱讓他四肢無力,眩暈嘔吐。 但好戰的基因,又讓陸鹽在對上哈雷的時候,頭腦又格外清醒。 他像一頭的困獸,遲鈍笨重的身體是一座隱形的牢籠,限制了他的自由,困住了四肢,還磨掉了他的利爪。 但仍舊不能抵擋陸鹽的本能,他不想做的事,誰都逼不了。 所以他寧可毀了腺體,也不會讓哈雷得逞。 陸鹽從小就是這樣的脾氣,在垃圾星也是靠著這種狠辣生存。 可當赫淮親吻他滿是血污的后頸,沙啞著說,“可是我疼,鹽鹽?!?/br> 陸鹽的心臟失去了固有的跳動,心悸時顫栗在四肢百骸蔓延,他的眼睫跟著狠狠一顫。 一頭兇悍的猛虎,被一只嬌氣的薔薇嗅了。 赫淮心疼得厲害,鈍刀一下一下地砍著他,血rou模糊了一片,筋骨卻還連在一起。 如果他能早點回來,他的omega就不會受傷。 陸鹽不擅長安慰,也聽不得赫淮用這種含著水汽的聲音跟他說話,那感覺好像比他分化,還讓他難受。 好半天陸鹽才擠出一句,“你……把他弄出去吧,我不喜歡他身上的味道?!?/br> 赫淮將昏迷的哈雷拎進了分離室,分離室是星艦處理垃圾的地方。 為了減輕星艦載重,節省燃料消耗,不能再生的垃圾都會送到分離室進行處理,然后再丟入小行星帶。 分離室有個巨大的攪碎機,鋒利的齒輪能輕易啃動超合金。 赫淮面無表情地打開了攪碎機,機器運行的轟鳴聲吵醒了哈雷。 數十個運行齒輪,在動力系統下運轉起來,哈雷臉上寫滿了驚恐,“……你要干什么?” 等他被赫淮拖向攪碎機,哈雷的恐懼達到了巔峰,那雙沒受傷的右眼瞪大。 他想掙扎,但在赫淮強大的驚人信息素壓制下,身體像被釘在絞刑架上,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抖的。 在這之前哈雷從來不知道,赫淮的信息素竟然如此強勢,寫在基因里的階級讓他在s級alpha面前,生不出一絲反抗。 “別……放過我,我以后不敢了?!惫卓拗嗫喟?。 赫淮眼底一片漠然,噴薄的信息素卻濃郁駭人,洶涌的火勢恨不得將哈雷燒成灰燼。 如果他上次就殺了他,陸鹽就不會受傷,更不會被其他信息素刺激的,在這種時候分化。 赫淮眼里的陰影漸深,唇線緊繃,神色狠戾。 在哈雷的慘叫哀求聲中,赫淮將他扔進了攪碎機,看著他的血rou一點點搗爛,最后變成一灘rou泥,經過二次處理又丟入了小行星帶。 赫淮轉身,臉上什么表情也沒有地離開了。 陸鹽被迫提早分化,雖然之前打了抑制劑,但這次情況特殊,分化后遺癥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