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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鹽真沒想到,奶貓這種生物還會跟alpha劃等號。 他都背他這么長時間了,也沒像個奶貓一樣虛弱,還以后保護他? 陸鹽心道,不一定誰保護誰呢。隨后又突然想起,赫淮好像因為出生時基因檢測出錯,這些年一直被家里人當o養。 哦,還是個會插花,做手工,吃硬一點的面包,上顎就出血的嬌氣假o。 赫淮跟垃圾星的孩子不一樣,沒經歷過亂七八糟的事。 其實,他本來也不該經歷這些。 陸鹽頓時有些煩躁,唇動了一下,硬邦邦問他,“喝水嗎?” 赫淮聞言,抬頭茫然問,“水不是不多了?” 陸鹽語氣不太好,“就問你喝不喝!” 赫淮搖了搖頭,“我不喝?!?/br> 陸鹽沒話了,沉默地背著他。 過了好一會兒,陸鹽又面無表情地問,“喝不喝水?” 陸鹽的聲音,對赫淮來說有些縹緲,他反應了一下,才勉強睜開眼皮,神色倦倦地點了下頭。 陸鹽把赫淮放下,喂他喝水。 水真的不多了,陸鹽懷疑自己的智腦被捷森特那幫人鎖定了,所以路過商店也不敢打開智腦,去里面買飲用水。 赫淮只啜了兩口,陸鹽再喂他時,他就搖了搖頭。 陸鹽用力咽了一口吐沫,看著那點水沒敢喝,把瓶蓋又擰上了。 赫淮看著陸鹽起皮的嘴,忍不住問他,“你不喝嗎?” 陸鹽體力透支的厲害,他坐到赫淮旁邊,盯著地上一處,淡淡地說,“還不渴?!?/br> 赫淮沒說話,拿過那瓶水,去擰瓶蓋。 他渾身一點勁兒也沒有,擰了好幾下,指尖都泛紅了,瓶蓋還沒擰開。 陸鹽挑眉瞅著他,最后瞧不下去了,替他擰開了瓶蓋,把水塞進赫淮手里。 雖然陸鹽沒什么表情,但赫淮就是感覺,他臉上寫滿了‘你個弱雞’。 赫淮張了張嘴想反駁,可他現在卻是拖累了陸鹽,悶悶地將水遞到了陸鹽嘴邊。 “喝吧,你不是說快到地方了?” 陸鹽詫異地看了赫淮一眼,抿了下唇,還是小小喝了一口。 其實離B區還有一段距離,依照陸鹽現在的速度,怎么也得再走幾個小時。 不過他沒把實話告訴赫淮,兩個人無話地肩并肩坐在陰涼處。 陸鹽四肢又酸又澀,他咬著剩下那半塊黑面包,抓緊時間補充體力。 旁邊的赫淮突然低聲說,“如果你真想要錢,我可以把那顆‘海藍之心’抵押給星際銀行?!?/br> “我賬戶有錢,每個月都能付利息,等長大,我賺了錢就能連本帶息還給銀行?!?/br> 提起這事,陸鹽面上的情緒一斂,“不用你管?!?/br> “為什么?”赫淮不太理解,看向他,“你不是缺錢嗎?” 陸鹽面無表情地咬著面包,“我不要你的錢?!?/br> 赫淮更困惑了,“可你跟那些人合作……” 不等赫淮說完,陸鹽就打斷了他,“那是跟你父親要錢。我不要你的錢?!?/br> 赫淮不懂,這之間有區別嗎,陸鹽沒回答他這個問題。 當然有區別,區別大了。 但陸鹽不想告訴赫淮原因,也不要他拿什么‘海洋之心’抵押出來的錢。 休息了十幾分鐘,陸鹽背著赫淮繼續趕路。 等到了B區,背上的赫淮已經徹底昏迷了,唇色蒼白如紙。 找到黑喬克的診所,陸鹽沒敢直接進去,隔著玻璃門朝里面張望。 陸鹽要找的人就是黑喬克。 黑喬克不僅是醫生,還是個中間人,這類人的共同點就是,人脈廣,重利益,只要錢給到位,就沒有在垃圾星辦不到的事。 黑喬克也是這樣的人。 不過他比其他中間人更有信譽,拿了錢一定會做事,辦不到的事,絕對不會收錢。 所以哪怕他性格古怪,大家也都愿意找他平事。 黑喬克的診所,在B區最偏僻的街道,門口破破爛爛,連門診牌子都沒有。 太陽已經消失在地平線,氣溫驟然下降十幾度。 陸鹽給赫淮裹上防寒服,在診所對面觀察。 他想進去探探黑喬克的口封,但又不放心把昏迷的赫淮丟在外面。 這么低的氣溫,赫淮的身體就像個大火爐似的,體溫不斷在攀升。 擔心赫淮撐不下去,陸鹽咬了咬牙,背起他,快步走進診所。 黑喬克是個很獨,很古怪的人,診所不管多忙,他都不會雇一個人幫自己。 現在正是吃晚飯的時候,診所幾乎沒人,陸鹽推門進來,那聲吱呀顯得尤為刺耳。 陸鹽一進去,就看見一個精瘦的白發老頭在吃飯。 他臉上有著很深的歲月痕跡,皮膚像干癟缺少水分的樹皮,望過來的怪誕機器眼瞳,冰冷瘆人。 黑喬克不悅地看著陸鹽,“不是讓你八點再來?” 陸鹽語氣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焦灼,“他被老鼠咬了,需要打血清,肩上的傷口也感染潰爛了?!?/br> 黑喬克咬著面包,冷冰冰說,“我在吃飯,沒空。你要等不及了,血清在右邊第二個柜子,自己給他打?!?/br> 診所雖然小,但五臟俱全,還有著最先進的供暖裝置,室內已經到達23攝氏度。 這在垃圾星,絕對是奢侈的室內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