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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鬼一被喚醒,立刻跳著朝少年走去。少年拖著個累贅本就走得慢,他不知所措的看向逼近的尸鬼,眼見爪子要落在自己身上,忙不迭閉上眼護住原清越。 唐弈自然顧不得震驚,雙腳發力,身形一閃替他擋下,肩膀頃刻間血流如注。 放我下來。原清越努力睜開眼,摸出幾個瓶瓶罐罐來一股腦將藥丸倒進嘴里。 少年連忙幫他順氣,醫圣,您還好嗎? 放心,暫時還死不了。一黑一白的棋子從原清越手中發出,像是鋒利的刀子。 我需要靜坐來化開藥力,最好能夠將尸鬼的注意力轉移。原清越一臉疲憊道。 棋子落下之處煙塵四起,唐弈的手順著衣袍摸到了藥瓶,服下三顆元丹,源源不斷的真氣從丹田處涌進全身的經脈。 師兄在清峰觀給他的丹藥,只說服下一顆便可至真氣暴漲,可是這諸多尸鬼只怕是耗也能生生將他們耗死在這后山,他不得不鋌而走險,一口氣服下三顆。 師弟,原清越感受到這股力量,收起內息猛地睜開眼問道:你方才吃了什么? 他皺著眉頭,語氣中隱有嚴厲。 強行攝動丹田涌入真氣,五臟炙熱,唐弈又貼了一張符箓,手掌貼在劍刃之上任由鮮血將劍身上的一張張符箓染紅。 這張符箓是他寫過最成功的一張。 只是,沒想到居然這么快就派上用場。 唐弈的發冠早就掉落在地,一頭黑發隨風飄揚,殺意決絕,染血的白衣翻卷著。 宮傾只感覺一股殺氣襲來,大聲命令一旁的守衛,他要同歸于盡,快殺了他。 往后退。唐弈頭也不回的告誡師兄。 師弟,萬萬不可做傻事?,F在,原清越終于明白唐弈剛剛吃下去的是什么了。 真元丹藥勁猛,且藥性毒,是他嘗試了多次才研制出來的。原本是想著殊死一搏的時候,用此藥可險勝。而師弟將全部元丹一口氣服下,是打算同歸于盡。 守衛曾見過起尸鬼的厲害,原以為對付他們自然輕而易舉,想不到對方竟然還有點手段。守衛擋在宮傾前,唐弈一劍擋住射過來的暗器,手腕一翻,將暗器傾數彈了回去,幾個守衛便一一倒地。 一群不爭氣的廢物!宮傾眼睜睜看著幾個守衛倒地不起,不由得心生怨念, 眼見著尸鬼向他襲來,原清越擲出兩枚棋子打在它身上,一腳將尸鬼踹遠了。 本著幫不上忙就少添亂的原則,少年瑟縮著遠遠躲在一旁,盡可能的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以免幫倒忙。他眉心蹙起抱著雙臂焦急地跺腳,醫圣,小心身后! 原清越眉頭緊皺著,不敢有半點松懈。在身上翻出一張符箓,一掌貼在面前身形壯碩的尸鬼額前,它登時無法行動。避開后方撲過來的尸鬼,原清越臉上神色逐漸變幻莫測,心道不能耗下去了。 宮傾渾身上下煞氣凜然,拼命搖著手中的三清鈴,獰笑,讓你們嘗嘗百鬼陣。 隨著三清鈴的鈴聲愈發急促,起尸鬼突然組成列陣,排列有序,一蹦一跳的尸鬼只在瞬息之間便將人盡數圍在其中。 一只尸鬼突然朝少年撲來,張嘴要沖他的白嫩的脖頸咬去。嘴里撲面而來的腥臭味險些讓少年昏厥,嚇得他用力推搡了一下,撿起一根樹枝卡在它的嘴里。 尸鬼一口就將樹枝咬爛,又向他撲來。青年一只手朝腰間探去,揚起的捆靈索仿佛長了眼睛一般,直向它脖子飛去。尸鬼被捆靈索死死纏住,掙扎不休,捆靈索不能直接傷它卻限制了它的行動。 哇啊,這是什么味道,好臭!少年哭喪著一張臉跑開了。半晌,低頭嗅嗅手上的味道差點吐出來,手掌用力的在衣袍上反復抹了抹,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 原清越沒好氣的瞪他,變成尸鬼,早就人不人鬼不鬼的了,能有什么好味道! 擒賊先擒王,我去解決他。唐弈蹬開直奔自己而來的尸鬼,借力飛出了陣外。 少年在地上撿了把雙锏,發覺用來擋尸鬼的長牙還挺順手,只是不消片刻便覺得手臂酸痛,我的天啊,這東西好沉! 少林雙锏分量當然不算輕,而且本該是一攻一御,兩不可忽,可惜落在少年的手里便只能發揮出它十分之一的力量。 原清越示意少年,小子,快跑出去。 話音一落,他足尖點地,避開尸鬼的同時踩一下它的肩膀,霎時間,只留下一道殘影虛像。手掌一翻,原清越從袖子里帶出一張乾坤網,將聚集而來起尸鬼一并網在其中,用真氣控制越收越緊。 宮傾見狀不妙,提劍欲逃,然而唐弈窮追不舍,一劍橫掃,一劍又至,硬是將他打的丟盔棄甲,狼狽不堪。一襲青衣被長劍劃的破破爛爛,此時此刻的宮道長哪里還有先前半點得意洋洋的模樣了。 你才是徹頭徹尾的瘋子!宮傾捂著手臂的傷口齜牙咧嘴,他不敵對方,但卻能看出來,眼前的人不想直接讓他死。 唐弈每一劍都極為刁鉆,一路掠行一劍一劍的折磨他,每一劍劃破他的道袍硬生生片下去他一片rou。不出片刻,身上便沒有一處好地方,鮮血染紅了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