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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次,二夫人在睡夢中驚醒,說是在熟睡中夢到了大夫人要親手殺了她,嚇得二夫人夜不能寐。 聽說,大夫人是因病去世,唐弈適時問出他當前最關心的一個問題,小玉,夫人究竟得了什么??? 小玉眸光閃了閃,我是下人,不敢多問,所以具體奴婢不清楚,只聽主子說,是得了治不好的大病。 是這樣,唐弈微微垂下眸,半晌,沖小玉笑了笑似是相信了她的話,你先下去吧,有事我會叫你。 想起主子交代的,小玉躊躇了一番,就見既明向她掃了她一眼,目光帶著警告。她只得恭敬的應了聲。 唐弈適時望向既明,你覺得她說的話可信嗎? 不可不信,更不可全信,男人想了一會兒,皺著眉說出自己的判斷,別的不說,就說她常年跟在徐氏的身邊,一個貼身侍女,按理來說,和徐氏待在一起的時間是最多的。唐弈頷首,與他所想的一致。 常言道,主仆一心,既明心下莞爾,所以她比王家貴更清楚徐氏的一些情況。男人話已至此,唐道長哪里還不明白他的意思,笑瞇瞇地拍了拍他的肩。 唐弈想起方才見到徐氏,以徐氏的為人,當然會和她聊起夫人。徐氏一向恃寵而驕,又傲慢地很。 小玉從徐氏的嘴里,知曉夫人的病情,可是當唐弈問起來的時候,卻說不知情,只說是治不好的大病。 所以說,只有一種可能,她在撒謊。既明篤定。 這樣,你我二人兵分兩路,我動身去大夫人居住過的西廂房勘察蛛絲馬跡,你去盯著他們的動作。 唐弈仔細合計一番,此事絕不可再拖了。 好,既明定定地看了他一眼,一切小心為妙。 避開院中的仆役,既明縱身一躍,迅速翻上屋頂。 他小心翼翼地掀起瓦片來,一眼就看見正下方徐氏和王家貴坐在八仙桌前,二人似乎是在商議什么。 在廳堂,你也瞧見了,他們倆一聽到我是妾室,連看我的眼神都變了。王家貴,我問你,你到底打算什么時候讓我來做你的正室,做王家真正的女主人? 說話的人可不正是徐氏,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 嬈嬈,他們什么時候對你不恭了,王家貴被她氣得臉都漲成了豬肝色,晴兒過世不到一個月,我現在扶你做正室,街坊鄰居怎么看我!他語氣不善。 哼,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呀你,只顧著自己,施晴那個賤人都死了,你怕什么!她一死,施家剩下兩個老不死的,和一個施寧,只要把她一嫁出去,施家這偌大的家產還不都是你我的。徐氏頗為得意地說。 對了,\quot;徐氏一拍腦袋,方才小玉回來說,那道士沒讓她陪在身邊,讓她先下去,要檢查施晴住處。 慌什么,我早就命人將房間收拾好了,就算他們查出點什么也拿不出證據,死人可是不會說話的。 王家貴拍了拍她的手讓她安心。 還有施寧這個小賤蹄子,命硬的很,小玉說她在府里十分不安分,果然和她娘一樣。徐氏臉上隱隱有些不悅,挑著難聽的罵,怕她惹出亂子來,我叫人把她關在了柴房,待風聲一過,就把她嫁出去。 王家貴點了點頭,施寧是施家人,一旦她將事情全說了出去,對我們都不利,還是你想的周到??! 既明聽此話微微皺眉,立刻伸手將瓦片蓋好。 唐弈推開西廂房的門,里頭一股難聞的味道。 青年被嗆得不禁皺起眉頭,就見被褥枕頭凌亂的鋪在床上似有翻動的痕跡,可桌上相比卻異常規整。 用手指在窗棱上抹了一把,唐弈微微一愣發現手上竟然連卻一點灰都沒有,說明有仆役來打掃過了。 或者說,有人來夫人的房里,曾尋找過什么東西。 他又去翻翻架子的書,發覺夫人竟讀書識字。 唐弈有點驚訝,隨即翻開了每一本,才發現其中一本詩經里竟夾著一張信紙,上頭寫了兩個字寧兒。 只是字跡稍顯潦草,紙上還有幾滴血跡。 寧兒。 這個寧兒究竟是誰? ☆、嬰靈 唐弈將信紙收好后,在屋中環視一圈。 瞥到墻邊居然立著一面銅鏡,不知道是他進門的時候就沒注意到,還是怎樣,眼前的銅鏡正對妝奩。 巧的是,妝奩上也有一面銅鏡。 兩面鏡子正好相對,唐弈心中警鈴大作。 常言說鏡中花,水中月。在風水上來講,鏡子的擺放很有說道,兩塊鏡子正面相對,著實被視為大忌。 此刻,他就站在正中間,前后全都是鏡子。 他全身微汗濕透,定睛一瞧,妝奩上的銅鏡映出他模糊的身影,是真的鏡子??聪蛄硪幻嫠麉s愣住了。 另一面鏡子里沒什么也沒有。 唐弈飛快脫下道袍往墻邊的銅鏡上蓋去。 說時遲,那時快,道袍剛要蓋上去,房間里突然吹來了一陣冷風,道袍卷落在地,吹的他睜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