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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竹哥哥,謝謝你。阿憐拾掇好衣物向他道謝。 在墻頭上意氣風發,說要娶她的少年,一轉眼居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阿憐曾怨他恨他,真相卻讓她唏噓。 她的南竹哥哥好像變了,可好像又什么都沒變。 藺南竹微微一愣,你要去哪里? 讓她一人出府不太踏實,找地方落腳最好,但眼下自己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根本幫不上什么忙。 讓她一人出府心里不踏實,如果能找到地方落腳是最好的了,眼下他自身難保,根本幫不上什么忙。 阿憐撓撓頭,道:我還沒想好。 事到如今,她打算學一門手藝,能夠自力更生。 一出府,藺南竹朝墻頭望去,小心思在瞬間轉了轉。 我知道你該去哪里了!少年郎難得愉悅地笑起來。 道長!藺南竹沖著墻頭上的人喊。 唐弈見他在墻下頷首應是,一陣夜風吹來將他道袍吹得衣袂飄飄,似月下謫仙,看著當真是一番好景致。 把一切都打點好了嗎?他目光卻落在阿憐身上。 怎么還帶出來一個人? 是,道長,請受南竹一拜!藺南竹當即要行禮。 只見唐弈足尖一點,身輕如燕飄然落下。 抬手扶起藺南竹,定定看了他一會兒,見他神情淡然沒有別的想法,唐弈松了一口氣,是時候要上路了。 不用動手解決的,簡直最好不過了。 等一下,道長,我有個請求。 趁著道長還沒有反應過來,藺南竹就突然把他身旁的阿憐輕輕推到他的面前,清秀的臉上帶著狡黠地笑。 唐弈只得嘆了口氣詢問,聽罷低著頭若有所思。 半晌,他摸摸下巴,道:確實,有一處好去處。 哪里?阿憐眼中露出一絲希望。 唐弈彎起眉眼說:周記成衣鋪。 二人神情如常,沒有反對的意思,唐弈繼續說下去。 但眼下天色不早,我不好上門叨擾。不如你先行回府好生歇息一晚,明日我引薦你去,你們覺得如何呢? 阿憐毫無疑義,那就麻煩道長了! 藺南竹幫不上什么大忙,只得耐心叮嚀阿憐一番。 小姑娘眼圈紅紅地看著他,唐弈在一旁看著他們二人不禁有點汗顏,卻沒勸阻,只是耐心的等待藺南竹。 好了,上路吧!藺南竹收回目光。 此后一別,生生世世,再無法相見。 前往酆都大門的一路上,只有唐弈一人的腳步聲。 叫聽得藺南竹心煩意亂。 毫無預兆地停了下來,他說:道長,我不想走了。 你想留在陽間?唐弈站定,言語中不帶一絲情感。 雖然道長還沒有沒有動怒,可少年卻看到他手上的捆靈鎖正閃著凜冽的寒光,仿佛下一刻就會向他出手。 是,我想留在凡間。 唐弈低不可聞地輕嘆了一聲。 唐弈低不可聞地輕嘆一聲,事出有因,你不去害人依然改變不了你是食氣鬼,除非靈鬼渡化你才可茍活。 鬼魂渡化贖罪,生生抽去鬼根,非常人可忍受。 他想讓藺南竹知難而退。 我清楚,我想要留在陽間。藺南竹一臉的堅決。 他只是,不想留下遺憾。 唐弈聞言,并沒有立刻回答他,但少年卻敏銳的發現捆靈鎖的寒光漸漸褪去,也罷,我看你是鐵了心了。 但是你必須答應我個條件,因為你陰氣頗重在尚未被渡化前絕不可接近旁人,不可傷害其他無辜之人。 藺南竹道:我知曉了,道長請放心。 值得嗎?唐弈不理解。 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就會遺憾一輩子。 知曉他心意已決,繼續勸誡無用,即便他磨破嘴皮子依然是徒勞,唐弈拍拍他的肩,趁我沒反悔,快走吧! 不得不說這一趟真是白來。 藺南竹臨走前給他磕了個響亮的頭。 抬手揉了揉酸痛不已的肩,唐弈背著通天劍大搖大擺地往回去,才走到一半,一只鴿子撲棱到他懷里來。 不同的是,鴿子是符紙折成的,他立刻就認出來這是他清峰觀師兄原清越的手筆,符紙在空中留下一行字。 師門有事,速回! ☆、起尸鬼 唐弈方才還有點犯困來著,可在看清楚符紙上頭寫的是什么后一下精神不少,心中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一開始,等待酆都大門轉世投胎,因此才會在停留在陽間游蕩的常鬼確實有不少,按理說是沒必要在意的。 不少達官顯貴做了虧心事,所以害怕半夜被鬼敲門。 他們就私下花重金請人作法,一些不學無術的人見狀后就開始動起了歪心思,打著捉鬼的名頭坑蒙拐騙。 柳忘情就是在那時創下的清峰觀。 只是他挑選弟子時十分任性,只要合了他的眼緣便可拜入他門下,唐弈是最小的,在前面還有五位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