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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他頗為遺憾的搖了搖頭:“他的身份怕不是我能娶的?!彼嘈艕廴瞬粫橐饧藿o他: 但愛人畢竟是帝王: 頂著男妻的身份又該如何治理天下。 “你這是有心上人了了: 是誰?” 鎮國侯夫人忍不住問道,小兒子無論是表情還是話里無不透露出這層意思。 鎮國侯聞言不知怎的腦海里浮現出在宮中時小兒子與皇上相處的場景,當時小兒子出宮時: 皇上叫小兒子“早點回來”: 他當時就覺得這話有些怪異: 原來如此!原來他們竟然是這種關系!難怪皇上對小兒子那般縱容。 “是皇上?” “是朕!” 鎮國侯和景玄帝的聲音同時響起: 屋里的人看向站在門外氣喘吁吁的皇上,除了謝景行所有的人連忙行禮:“參見皇上!” 景玄帝一邊向里走一邊道:“免禮!” 他從出現在門口眼睛就沒有看別人,直直的看著謝景行,快步走到他身前一把將他抱進懷里,緊緊的扣住,似是這樣這個人才不會跑掉一般。 謝景行聽著他胸膛傳出的又重又急的心跳聲: 抬起頭,看著他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水,此時男人呼吸急促: 連身上的衣衫都有些凌亂,謝景行還從未沒見過男人這般狼狽的模樣,這該不會是跑過來的吧? 男人的反常讓謝景行擔憂,他也顧不上屋里有其他人在場: 抬起手抱住男人的腰,一只手在他的后背輕輕的拍撫,見他呼吸漸漸平順下來,才關切地問道:“發生了什么事,怎么這么急?” 景玄帝一只手依然緊緊的扣住他的腰,一只手緩緩的抬起攤開,一塊被攥得皺巴巴的白色絹布此時正躺在他手心。 謝景行拿起絹布,絹布有些潤,顯然是被男人手心沁出的汗浸潤的。他打開絹布,上面字跡潦草的寫著“陸欲娶妻”四個字,陸不用說肯定指的是他,難怪男人這么著急。 謝景行覺得自己這時候可以稍微作一下,質問男人是不是不相信他,所以才如此急急忙忙的趕來,但是觸及到男人眼中那一抹掩藏得極深的絕望和痛楚,他立馬就心軟了,哪里還舍得逗他。他不禁反省自己,難道他平時的表現讓愛人太沒有安全感,才讓他如此患得患失。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強大如景玄帝在愛情面前也不過是個會憂會怖的普通人。就如謝景行一開始會擔心景玄帝會想要子嗣一般,景玄帝同樣也擔心愛人某一天會想要子嗣從而想要娶妻,他相信愛人不會愛上別人,但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因為任何原因介入他們之間。 景玄帝緊緊的抱著懷中的人,這個人是他的,其他人哪怕碰了一分一毫他也會忍不住想剁了那人的手。 謝景行在男人唇上安撫的親了親,道:“是暗三給你傳得信吧,他沒有聽完,你剛來我猜也沒聽到,我已經跟爹娘說了,我不會娶妻?!?/br> 見男人緊繃的臉色微松,他目光灼灼的看著男人,擲地有聲道:“因為我愛的人是你?!彼粗腥说难凵駧е藷岫裰氐膼垡?,任誰都不會懷疑他的感情。 景玄帝聞言欣喜若狂的神色,愛人總是做得多說的少,極少像此刻這般直白的說愛,他也是一樣。他以為有些話不用說出來,但如今真正聽到愛人說這句話時,他才發現他比想象中的還有激動滿足:“我也愛你,生生世世都只愛你?!彼曇暨€帶著激動的顫抖,他們已經有了三世,他有預感他們以后還會有很多世。 躲在暗處的暗三這才抹了抹頭上的汗,雖然他情急傳錯了消息,但正因為這樣,主子才能聽到錦熙侯的真情告白,看在這告白的份上,主子應該不會罰他吧?暗三不確定的想。 一刻鐘后,屋里的幾人總算消化了這一讓人震驚的消息,鎮國侯見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絲毫沒有分開的意思,實在忍不住咳了一聲,兩人這才意識到這屋里還有其他人,這才分開,不過景玄帝依然緊緊握著謝景行的手。 鎮國侯這種時候也不知道說該什么,他剛剛也算是看出來了,他這小兒子可是將皇上吃得死死的。雖然讓人難以置信,但這段感情中患得患失的人明顯是皇上,若不是此時場合不對,他真的很想對小兒子豎起大拇指,夸一句“干得漂亮!” 倒是鎮國侯夫人這種時候腦子更清醒,她對著皇上行了一禮道:“還請皇上恕臣婦多嘴一問,皇上和炎兒的事,皇上是如何打算的?” 景玄帝連忙上前虛扶一把:“侯夫人不用多禮,我當然想娶子炎為后,就是不知子炎是否愿意?” 他轉過頭期待的看著謝景行:“寶貝兒,就算你做了我的君后,你也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絕對不會限制你的自由?!彼缾廴瞬荒蜔m中那些繁文縟節,也不喜歡被人約束,生怕他拒絕,連忙做出保證,打消他的顧慮。 謝景行見他急得將私下里的愛稱都喊了出來,怕再不答應他會說出更羞恥的話,連忙道:“我愿意?!?/br> 屋里其他人卻將他的急切當成恨嫁,都產生了一種兒/弟大不中留的感覺。鎮國侯夫人本來見皇上身段放得那么低還挺滿意,如今見兒子這般,她又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答應的那么急切干什么?不知道男人都是越得不到越珍惜嗎?明明生了兩個兒子的她,如今卻硬是體驗了一把類似嫁女兒的感受,簡直是cao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