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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為什么薄硯會睡到半夜起來,起來做那種事情,更不知道被自己撞見了,薄硯又會怎么想… 反正阮眠是覺得尷尬透頂了! 他整個人都好像在發燒。 正想干脆當作無事發生過,悄悄溜回床上,浴室里卻忽然傳出了薄硯的聲音。 他的嗓音此時染著濃沉的啞意,是與平日的冷淡極致不同的感覺,“阮眠,你是要…進來用衛生間么?” 明明與薄硯還隔著一扇門,可阮眠卻不由自主打了個顫,就像是過電一般。 薄硯的嗓音,讓他全身酥麻。 “我…我不用!”阮眠大聲應了一聲,抬腳就想往床邊跑。 可他才動了一下,薄硯就跟有透視眼一樣,又叫住了他:“阮眠?!?/br> 阮眠腳步一頓,故作鎮定道:“干…干什么!” “阮眠,”薄硯又叫了一聲,嗓音聽起來更啞了,“叫我名字?!?/br> 阮眠不懂這是個什么cao作,可他遲疑一秒,還是小聲叫了:“薄硯…” 薄硯低啞“嗯”一聲,“再叫一次,好不好?” 阮眠垂在身側的手指莫名蜷了蜷,還是聽話叫道:“薄硯?!?/br> “呼,”薄硯輕吸口氣,“再叫…” 阮眠原本就耐心有限,更何況現在尷尬得頭皮發麻全身發燙,沒兩下就急了,忍不住一疊聲喊道:“薄硯薄硯薄硯薄硯!” 他話音落下,薄硯這次沒再講話,可浴室里的窸窣聲卻分明擴大了。 阮眠被像被定住了似的,漲紅著一張小臉立在浴室門邊,像尊小雕塑。 直到聽見薄硯很明顯的一聲低喘,緊跟著響起淅瀝水流聲,阮眠才驀然回神。 他就像只被踩到了尾巴的小兔,一溜煙飛跑回了床上躺好,還干脆把腦袋埋進了枕頭里。 兩分鐘后,阮眠聽到浴室門被拉開,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后停留在床邊。 又過了大約一分鐘,床邊輕微陷落,薄硯躺了下來。 他們睡的是水床,有人上下都會帶來一陣波動。 阮眠被這陣波動攪得更是腦袋發懵了。 “阮眠,”薄硯低聲叫他,“生氣了?” 阮眠也說不上自己現在是種什么樣的心態,就是莫名不想搭理薄硯,于是他沒出聲,還又把腦袋埋得更深了些。 “抱歉,”薄硯自我滿足后態度倒是良好,認錯認得很干脆,“我剛…剛沒把住,做得過火了?!?/br> 阮眠其實倒沒覺得有什么過火,比起生氣來說,他更多的還是莫名其妙的害羞,還有迷茫。 于是猶豫一秒,阮眠還是被好奇心戰勝,緩緩把腦袋探了出來,卻并不看薄硯的眼睛,悶聲問:“你…你剛剛為什么,為什么不停要我叫你名字!” 這下換薄硯滯住了。 半晌,他淺褐色長眸微微瞇了瞇,半真半假 ,模棱兩可道:“因為…因為我覺得,你的聲音很好聽?!?/br> 阮眠:“!” 耳朵尖的紅暈愈擴愈大,阮眠又飛快把腦袋埋回了枕頭里。 他覺得心臟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薄硯一說話,他的心臟就跳得像揣了一百只兔子? …… 毫不意外,這個后半夜,阮眠失眠了很久。 其實也沒有特意去想什么,就是覺得亂,很亂,非常亂。 原本被他完全忽視的東西,在這一刻都好像被無限放大,變得異常明顯,比如—— 薄硯的呼吸,薄硯的體溫,薄硯身上的淡淡香氣… 這所有看不見摸不著的,此時卻都扯動著他的每一根神經,每一個細胞。 阮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 只知道一睡著,就做了個夢。 這次的夢里清清楚楚,只有薄硯一個人。 薄硯額前散落而微濕的發絲,薄硯深沉而滿含情欲的眼底,薄硯粗沉的喘息聲… 在夢里都無比清晰。 阮眠醒過來的那一剎那,就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異常。 他一動不敢動,甚至下意識屏住了呼吸,頂著紅透了的耳尖,蜷起了雙腿… 片刻后,沒有感覺到身后的動靜,阮眠保持著雙腿蜷縮的姿勢,緩緩向另一側翻了個身。 旁邊空空蕩蕩,沒有薄硯的身影,浴室的燈亮著,阮眠長出了口氣。 等待身體的異常慢慢自行消退,阮眠忍不住摸過手機,點開百度,忍著極度的羞恥,在搜索框中,一字一頓輸入一行—— 做夢夢到同性,然后石更了,說明什么? 可誰知他才剛剛點下搜索鍵,還沒來及看回答,浴室門就忽然開了,薄硯走了出來。 阮眠大概是做賊心虛,被這突然的一下嚇到了,手跟著一抖,手機竟就直接飛了出去! 而這還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還正正好好,飛到了薄硯腳邊… 最最要命的是,薄硯自然彎腰,把手機撿了起來,下意識垂眸,看了一眼。 看了一眼! 至于阮眠… 阮眠腦袋一陣轟鳴。 天旋地轉后,他陷入沉思,究竟是自己藏進床底下好,還是把薄硯按進床底下好?!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對不起乖崽,mama再次笑得好大聲! 我來了,久久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