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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不巧,薄硯就像是為了落實他的想法似的,竟然問道:“這號還合適么?” 阮眠低頭看著完全合身的內褲,眉毛豎起來,又似賭氣又似給自己挽留面子,兇道:“怎么可能合適?一看就小了好嗎!” 門外響起薄硯很低的一聲輕笑。 阮眠頓時更不爽了,正要發作,就聽薄硯又好聲好氣開了口,語氣放得比平時要緩很多,就像是在安撫一般,“抱歉,去買的時候只有大小兩個號了,中號賣完了,我想你瘦,就給你拿了小號,覺得緊得厲害的話,我就再給你拿條大號的來?” 阮眠這下不說話了。 大號…那倒也不必! 片刻后,他繼續繃著語氣,勉為其難般道:“算了,我,我就穿這條,湊合一晚上!” 說了這句,阮眠裹上浴巾,就拉開了浴室門。 薄硯還站在浴室門口,見他出來,就像是不經意般,往他腿間瞟了一眼,不過那里被浴巾遮蔽得嚴實,薄硯什么都沒到。 只是這并沒有妨礙到他挑了挑眉,誠心實意道:“知道你大,得委屈一晚上了?!?/br> 阮眠:“!” 這人,究竟為什么能面不改色開黃腔! 也不知是洗澡熱的還是被薄硯臊的,阮眠裸露在外的皮膚全都泛著紅,他繞開薄硯,大步走到床邊,利落上床躺好,把自己完完全全裹進了被子里。 薄硯看著床上,把自己裹成一個蛋糕卷似的小人,悶笑一聲,進了浴室。 …… 阮眠原以為自己一時會睡不著。 可大概是今天一天經歷了太多,無論身體還是心理,都已經超負荷很疲憊了,以至于腦袋沾到枕頭的瞬間,阮眠就感覺到了困意。 浴室里的水聲意外地不顯得吵鬧,相反,有股莫名的安心感。 就在這淅瀝水聲中,阮眠閉上眼睛,很快便陷入了睡夢中。 于是薄硯洗過澡出來,看見的就是早已睡熟了的阮眠。 他垂眸看了看自己刻意沒系好,松垮掛在腰間的浴巾,無奈扯了扯唇。 色誘未果,還是有那么兩分遺憾的。 薄硯腳步放緩,輕聲走到床邊,慢慢蹲下來,盯著阮眠的乖巧睡顏看了很久。 半晌,他又霍然起身,回到浴室搬出了那個大盒子。 薄硯修長食指輕輕摩挲過里面的每樣小“玩具”,那動作輕柔得像在愛撫什么珍寶,停頓兩秒,他又克制不住,把它們都取出來。 在阮眠身上,一一比劃了一遍。 眼神中,是與往日冷淡截然不同的,熾熱與渴望。 阮眠對薄硯所做的一切自然一無所覺,還在自顧自睡得香甜。 在原地站了很久,薄硯就像在跟自己做某種拉鋸,最后,他深呼吸一口,又把小“玩具”們原封不動,放了回去,將盒蓋蓋好,盒子重新放回了浴室。 脫鞋上床,薄硯側身躺下,手指輕輕滑過阮眠的臉頰,感受著他均勻的,平穩的,溫熱的呼吸。 薄硯覺得自己心底的那頭兇獸,也在跟著阮眠呼吸的節奏,慢慢沉寂下來。 一片寂靜中,少年冷然嗓音喃喃低語,語氣中是從不示人的偏執,亦有虔誠:“阮眠,我的父母都不是好人,但為了你,我愿意做個好人?!?/br> 薄硯沒想到自己會這么快睡著。 他睡眠向來都有些問題,更不用說這次換了環境,身下是不太習慣的水床,身邊是自己喜歡的人。 可阮眠的體溫阮眠的呼吸聲,卻都仿佛帶著一種催眠的魔力。 讓他覺得很安心,也很放松,不知不覺間,竟也就有了睡意。 薄硯是被一陣很小的含混聲喚醒的。 他睡覺本就很輕,夜里任何動靜都能夠讓他立刻醒來。 醒來的瞬間,薄硯就轉頭去看身邊的人。 因為聲音是阮眠發出來的。 這一看,薄硯心尖就不自覺顫了顫。 只見阮眠整張小臉都皺在一起,嘴唇不斷翕動,好像睡得極不安穩,還在說什么夢話。 薄硯輕嘆一聲。 小孩之前從射擊館出來后,情緒就表現得很正常了,甚至還帶著兩分亢奮,就好像完全沒被之前的那些情緒影響到一樣。 可睡夢會反映一個人最深處的意識,現在看起來,阮眠大概還是受了不小的影響。 薄硯又探頭往前湊了湊,想要聽一聽看阮眠在說什么,更想哄一哄他,讓他睡得安穩些。 可湊近聽了兩秒后,薄硯那張總是面無表情的臉上,就罕見地浮現出兩分愣怔。 因為阮眠說的夢話,顯然和薄硯猜測的,不太一樣… 甚至可以說是完全不同。 阮眠的夢話與他爸媽都毫無關系,更是沒什么難過的情緒。 只聽他用那把又軟又奶的嗓音,在夢中兇巴巴地,含含糊糊地訓人:“都說了,說了不準了!不準叫我…不準叫我奶團子!” 作者有話要說: 阮阮:嘿嘿嘿,想不到叭! 我們乖崽的酷哥包袱就是這么重,夢里也要背著!【bushi】 感謝投雷和營養液! 每條評論都有看! 鞠躬,愛你們。 第47章 四十七顆奶團子 薄硯深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來,是真的被可愛到說不出話! 片刻后,他伸出食指,輕輕戳了戳阮眠奶乎乎的臉頰,低聲問他:“不準叫你奶團子,那要叫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