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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過了沒兩秒鐘,阮眠卻又突然緊了緊環在薄硯脖頸上的手臂,大喊一聲:“糟了!快停下!” 薄硯被他勒得一滯,站定,悶咳了兩聲,才問:“怎么了?落東西了?” 阮眠小腦袋垂在薄硯頸側,點了點又搖了搖,“不是,不是落東西,是落糖糖了!我和糖糖說了,讓他來接我的,他還沒來!” 薄硯被他蹭得心癢,偏過頭去深呼吸了一下,才說:“溫棠不來了,他就不知道你在酒吧,你那條信息發錯了,發給我了?!?/br> 這句話的長度又超出阮眠的理解范圍了,他愣了愣,只聽明白了最后一句,吶吶重復道:“發給你了?” 薄硯“嗯”了一聲,“放心?!?/br> 說完,他就繼續走了起來。 薄硯說的是實話,阮眠那條消息確實是發給他了,不然他也不會來得這么及時。 薄硯很慶幸,阮眠這條消息發錯了,讓他收到了。 不然,他不敢想象不然會怎么樣。 他不是不信任溫棠,只是溫棠看起來比阮眠還要柔弱兩分,薄硯實在不放心,面對像剛剛那樣的情況,溫棠能否處理得好,又能否保護好阮眠。 薄硯說了讓阮眠“放心”,阮眠就真的放心了,就好像潛意識里,對他有一種信賴感。 走了兩步,阮眠又突然道:“薄硯,我給你唱歌,好不好?” 薄硯像是沒想到今晚會有這么多意外之喜,微愣了一下,才笑著應道:“當然好,你唱,我聽著?!?/br> 在阮眠開口前,薄硯忍不住揣測了一下,阮眠會唱什么歌。 阮眠喜歡落日飛車,應該也會唱他們的歌? 可下一秒,阮眠一張口,就把薄硯所有念頭都打散了,薄硯身形都跟著滯了一下。 只聽阮眠放聲歌唱:“啊啊啊,我就是——黑貓警長!” 那聲音又奶又軟,浸了蜜似的。 薄硯難得爆了句粗,這他媽是要可愛死誰? 這真的是他免費能聽到的東西嗎? 之前在鬼屋里時候的擔憂又重新浮現出來了—— 阮眠酒醒之后,真的不會把他滅口嗎! ………… 趴在薄硯背上的阮眠,當然對薄硯心里的OS一無所知,他自顧自唱得樂呵。 從黑貓警長唱到葫蘆娃,又從葫蘆娃唱到喜羊羊,再從喜羊羊唱到兩只老虎…… 每唱完一首,還非要問薄硯一句:“好聽嗎?你喜不喜歡聽?” 薄硯一遍遍不耐其煩地回答:“好聽,很喜歡?!?/br> 就這樣一路走回了宿舍,真是甜蜜的負擔! 進到宿舍樓后,薄硯本想提醒阮眠一下,讓他暫時不要唱了,畢竟已經不早了,可能很多同學都已經睡了。 可還沒等他開口,阮眠自己倒先不唱了。 薄硯覺得有趣,忍不住問他:“怎么不唱了?” 如果阮眠此時是清醒的,他一定聽得出來,薄硯的聲線已經在輕微顫抖,可他現在醉著,就完全沒聽出來,還裝模作樣嘆了口氣,才小聲回答:“哎,曲庫空啦,唱不出來啦!” 薄硯沒繃住,喉結又輕微滾動了一下。 進入樓梯間,薄硯稍作停頓,深呼吸了一口,才一鼓作氣,背著阮眠上了四樓,剛走到宿舍門前準備把他放下來開門,宿舍門就從里面被打開了。 張陶走出來,看見兩人嚇了一跳,“我cao!這這這……什么情況?” “沒什么情況,”薄硯淡淡道,“阮眠他喝……喝酒了?!?/br> 雖然薄硯沒說“喝醉”,可張陶倒是立刻就反應過來了,急忙回身把宿舍門敞開,讓他們兩人進來。 阮眠看到張陶,還笑瞇瞇朝他揮了揮手,興奮道:“張胖晚上好!” 張陶回了句“晚上好”,又一言難盡看向薄硯,小聲問:“等他明天醒了,我還能活著嗎?” 薄硯笑了一聲,很不走心地安慰道:“放心,至少比我活得久?!?/br> 張陶:“…………” 顧孟平已經睡了,呼嚕聲震天,張陶幫著薄硯,把阮眠直接送上了床。 薄硯給他蓋好被子,又不放心地問道:“難受嗎?想吐嗎?” 阮眠像是認真感覺了一下,才搖了搖頭,乖乖回答:“不難受,不想吐!” 看他精神確實還不錯,薄硯略放下心,又把被子給他往上拉了拉,輕拍兩下,低聲哄道:“那就睡覺?!?/br> 阮眠果然聽話閉上了眼睛。 薄硯吐出口氣,轉身出了宿舍。 張陶也急忙跟了出去,他又仔細看了看薄硯的臉色,擔憂道:“小薄,我剛剛就想問了,你還好嗎?你臉色怎么這么差?” 薄硯腳步微頓一下,片刻后,他淡淡搖了搖頭,隨口道:“我沒事,就是一路背回來,走累了?!?/br> 酒精作用下,阮眠入睡得很快。 前一秒還在興高采烈講話,后一秒閉起眼睛,就立刻沉入了夢鄉。 阮眠是被渴醒的,喉嚨干得難受。 醒來,阮眠迷迷糊糊睜開眼,下意識摸過手機看了眼時間——凌晨三點半。 他感覺頭痛得厲害,抬手揉了兩下眉心,才掀開被子,慢慢爬下了樓梯。 一口氣喝掉了一大杯水,阮眠才覺得舒服了兩分。 他正要爬上床繼續睡,腦袋里卻突然閃過一堆零散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