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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準節奏完全不輸原唱,音色卻又是他獨有的冷冽,并且大概是因為怕吵醒室友,薄硯刻意把嗓音壓得更為低緩,靜謐夜色中,只有一個個音符悄然溜入阮眠的耳朵,阮眠覺得自己的身心,都止不住跟著震顫。 是真的很好聽,很別致,也很……喜歡。 迷迷糊糊間,阮眠想,還是把那10分給薄硯加回來好了。 算了,還是只加9分比較好,多那一分怕薄硯驕傲! ………… 一首唱完,薄硯輕喘了口氣,輕聲問:“酷哥,好聽嗎?” 可他等了半晌,卻依然沒有得到回應。 薄硯無奈扯了扯唇角,這一次卻沒再繼續自說自話,而是伸手,輕輕把床簾掀開了一角,“氣性這么……” 他本想說,氣性這么大,可話沒說完,看清旁邊床上光景,剩下的字就全被吞回了喉嚨里。 床上,阮眠眼睛早已閉了起來,一只手還遮在嘴巴上,像是為了克制自己不發出聲音,呼吸均勻而綿長,一看就睡得香甜。 薄硯盯著阮眠的睡顏看了很久,眸色愈暗,喉結也滾動了一下,半晌,他伸手過去,輕輕握住阮眠那只遮在嘴上的小手,給他妥善放進了被子里,之后沒再停頓,轉身從爬梯下了床。 - 第二天早上,阮眠是被鬧鐘叫醒的。 他昨天直播請假了,心里過意不去,特意定了九點鐘鬧鐘早起,準備今天直播一天彌補一下。 原以為今天休息,大家肯定都會睡懶覺,可等阮眠迷迷糊糊套上衣服爬下床了,才發現張陶和顧孟平兩人都在下邊坐著了。 阮眠瞬間清醒了,驚訝道:“你們怎么都起這么早,不困的嗎? ” “媽的軍訓起慣了,”張陶拖過椅子來閑聊,唉聲嘆氣,“我這已經連續兩天了,六點半一到,根本不需要鬧鐘,自己就醒了!” “我也一樣,”顧孟平也嘆口氣,接話道,“人的生物鐘可真強大?!?/br> 阮眠揉了揉惺忪睡眼,又小小打了個呵欠,才有氣無力道:“是嗎?那我的生物鐘可能離家出走了?!?/br> 不然他怎么九點鐘被鬧鐘叫醒,還這么困! 張陶和顧孟平都樂了。 想到什么,阮眠又驀地轉頭去看薄硯的床鋪,卻發現床上根本沒人,被子都早已被疊得整整齊齊。 “找小???”張陶隨口問了一句,又直接回答道,“他去買早餐了,走了有一刻鐘了,應該快回來了?!?/br> 阮眠“哦”一聲,又欲蓋彌彰般替自己辯解:“沒找他,我就是,就是隨便看一眼?!?/br> 他話音剛落,宿舍門就傳來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一秒鐘后,門打開,薄硯提著兩個小塑料袋走了進來。 阮眠還沒說話,張陶張口就道:“嘿,說曹cao曹cao到,小阮正找你呢?!?/br> 阮眠:“…………”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薄硯看過來,長眸微彎了彎,“找我?” 阮眠立刻否認:“才沒有!” 好在薄硯也并沒在這個話題上深究,他把其中一個塑料袋放在了阮眠桌上,“早餐,豆沙包醬香餅都有,還有豆漿,嘗一嘗還合口嗎?” 阮眠愣了,“我沒讓你給我買早……” “我知道,”薄硯打斷他,語氣自然,“我要買,順便就給你帶了,趁熱吃?!?/br> 阮眠頓了兩秒,才小聲說了句“謝謝”。 他本想問薄硯多少錢,用微信轉給他,可之前對于暮能夠非常隨意自然講出來的話,到了薄硯這,卻莫名其妙不行了。 好像把錢算得太清,就會顯得很疏離似的。 可明明,明明他和薄硯也不熟好嗎! 半晌,阮眠自我說服了,一定是因為他們才一起去過鬼屋玩,昨天晚上薄硯還給他唱歌聽了,所以才熟了那么一點點。 于是,他最后說出來的是:“那我明早請你吃!” 薄硯咽下一口白粥,唇角勾了勾,應道:“好啊?!?/br> 張陶低頭刷著手機,又忽然想起來什么,他抬起頭,一副八卦語氣,“對了對了,我跟你們講,我昨天半夜,大概凌晨四點鐘起來去廁所,竟然聽到浴室還有人在洗澡!” “這么晚?”顧孟平驚訝道,“那不是只能洗冷水了?” 他們公共浴室的熱水是有限時的,只有下午三點到晚上九點供應,其余時間都只有冷水。 阮眠咬了一口豆沙包,猜測道:“可能出去玩回來晚了,就只能洗冷水了?” 張陶看他一眼,咋舌道:“小阮,你竟然這么純潔的嗎,純潔得我都不敢說后面的話了!” 阮眠那雙大眼睛又茫然眨了眨,“什么意思?” “張胖你夠了啊,”顧孟平“嘖嘖”兩聲,嗤道,“別以為誰都跟你似的,滿腦袋黃色廢料?!?/br> “嗨你這話說的,”張陶不服道,“怎么就是我滿腦袋黃色廢料了?你自己想一想,放眼我們這層樓,除了小阮小薄一看就講究,還有幾個真講究的?要真是回來晚了,也不至于非得大半夜洗是不是?” 阮眠聽得云里霧里的,他忍不住急道:“你倆到底在打什么太極?不是因為回來晚了才洗冷水澡,那還能是因為什么?” 張陶又“嘿嘿”笑了兩聲,意有所指地往阮眠腿間瞟了一眼,擠眉弄眼道:“就,就可能適當用親愛的左右手,給自己幫助了一下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