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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眠手指頓了頓,要不要問? 不過只猶豫了一秒鐘,阮眠就做了決定,要問,直接問清楚,省得他一直惦記著煩躁! 阮眠手指飛動,立刻回過去一條: 在想之前,就是我們進入最后那個門的時候,你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這句話發出去,阮眠竟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可不知道薄硯這人是不是故意的,他竟然又把那句話重復了一遍! Bking計算機:嗯? Bking計算機:你是說,無論發生什么,我都不會放棄你嗎? 阮眠:………… 所以這人是真的不覺得羞恥嗎! 薄硯這次沉默得稍久了一點,阮眠看到對話框上一直是“正在輸入”的字樣,忍不住偷偷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隔著一條過道的對面,薄硯微低著頭,眼睫垂下,修長手指正在屏幕上戳戳停停。 阮眠的思維莫名其妙就又開始拋錨,他以前沒發現,薄硯的睫毛怎么這么長,手指怎么也這么長? 薄硯這樣的類型,坐在地鐵上,肯定沒少被人偷拍過吧? 手機突然又“嗡”地一震,阮眠倏然回神,就像做虧心事被抓包了似的,倉促低下了頭。 邊在心里罵自己:有毛???盯著薄硯看什么看! 打開手機,和薄硯的對話框果然彈出一條新消息—— Bking計算機:沒什么意思,就是你不記得了嗎,我們最開始和韓懿他們分開時候,喇叭里說過的話,要我們切記,千萬不要再弄丟我們彼此唯一的伙伴,所以我當然不會放棄你。 阮眠一頓。 他想起來了,當時喇叭里確實說過這句話,所以薄硯會那么說,只是為了遵循游戲設置! 想通了這點,阮眠頓時舒坦了,他噼里啪啦敲字—— 我記得!原來是因為這個,那我就放心了! 薄硯秒回他:嗯?不是因為這個的話,你在不放心什么? 阮眠又是一愣。 是啊,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他在不放心什么? 他是個直男,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想法實在太奇怪,阮眠小臉又鼓了起來,氣沖沖回了一句: 什么都沒有!我放心得不得了! 發出去,沒再等薄硯回復,阮眠就立刻把手機鎖屏,扭頭看向了窗外。 薄硯抬眼,看了他片刻,唇角扯了扯,扯出一點無奈笑意。 晚上,熄燈之后躺在床上。 阮眠又刷了陣手機,感覺到困意了,就把手機鎖屏放在一旁,閉上了眼睛。 可托白天鬼屋的福,阮眠發現自己,竟然根本睡不著! 明明都已經困到眼睛睜不開了,可他只要一閉上眼,鬼屋里發生的一幕幕就會像放電影一樣,一幀幀都在眼前閃現! 白墻上的血盆大口,披頭散發頭頂傷疤的跳舞女鬼,烏泱泱一片目光呆滯的鬼影,沒有眼珠的惡鬼,滿房間染滿血跡的斷手斷腳殘肢,古怪的黑衣人,還有那個飛快旋轉隨時都會脫離開來的八卦轉盤! 循環往復,沒有休止。 阮眠用力晃了晃腦袋,翻了個身,把自己又往被子里團了團。 可腦海中的畫面又漸漸發生了變化,變成了—— 他跳起來時,薄硯墊在他后背的手;薄硯突出而凌厲的腕骨;薄硯搭住他肩膀,和他對視時的神情;薄硯和他拉手時候,手心傳來的溫度;他嚇得掛在薄硯身上時,薄硯的體溫;薄硯短暫的擁抱,還有薄硯把他舉起來時候,那股沉穩而有力的踏實感…… 當時感覺到的亦或被忽略掉的,現在回想起來,竟都清晰無比。 阮眠頭昏腦脹,覺得自己出了什么毛病,他忍不住又翻了個身,還把腦袋用力往枕頭里埋了埋。 手機突然“嗡”地一聲振動,阮眠驚了一下,可下一秒,他就像是找到救星似的,急忙睜開了眼睛,摸過來看。 可誰知道,竟然好巧不巧,又是薄硯發來的消息! Bking計算機:沒睡著? 他們都是上床下桌,阮眠的床和薄硯的床,嚴格來講可以說是連在一起的,共用一個爬梯。 因此阮眠在這邊翻來覆去,薄硯那邊是能感覺到的。 看到屏幕上的三個字,阮眠滯了一下,一股無名火騰然燒上頭頂。 他要說什么,說自己被嚇得睡不著,還是說滿腦袋都是薄硯,一樣睡不著?! 前者說出來太慫,后者說出來有病。 半晌,阮眠把氣都撒在了手機上,用力戳屏幕,只拽拽回了三個字—— 對,不困! Bking計算機秒回:那你換個方向躺,躺到這頭來。 他們平時睡覺都是頭朝墻,腳對腳,離得很遠。 阮眠不懂薄硯為什么忽然要他反個方向躺,又正氣著,想也不想就回復道: ?你什么意思,想把我踩在腳下? Bking計算機:………… Bking計算機:沒那個意思,你先躺過來,我也換方向了。 屏幕上彈出這條消息的同時,阮眠感覺到床板震了震,聽到薄硯那邊床上發出窸窣動靜,又很快歸于平靜。 遲疑一秒,阮眠也坐起來,換了個方向躺下了。 他和薄硯都各自罩了床簾,因此即便是頭對頭躺在一起,卻還是會被床簾擋著,看不到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