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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的情況,就不一樣了。 阮眠沒有圣父心理,并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對這種侮辱自己,還恬不知恥的人大度。 他嗤笑一聲,忽然伸手指了指天上的太陽 ,問趙群:“你覺得今天的太陽,大不大?” 趙群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阮眠為什么會忽然扯到太陽,可他還是愣愣回答:“大,挺大?!?/br> 九月是海城難得的旱季,幾乎每天太陽都很大。 阮眠又笑了笑,他看了看趙群,慢悠悠說出后面半句:“太陽再大,也沒你的臉大!” 丟下這句,阮眠就不再看趙群一眼,轉身走向了場邊。 場邊的小女生們還沒散去,有的手里拿著沒開封過的飲料,準備遞給阮眠。 可有一只骨骼分明的大手,比她們所有人都快了一步。 薄硯單手擰開一瓶冷萃茶,遞到了阮眠手邊,神色自然,“酷哥,辛苦了?!?/br> 阮眠接過來,說了聲“謝謝”,仰頭一下就灌了半瓶。 他灌得太急,有一點茶水順著瓶口流了出來,滑過他小巧的下巴,又往他纖細的脖頸蔓延下去。 阮眠皮膚本來就白,現在又沾染上了茶液,在陽光照耀下仿佛泛著金光。 迷人,且充滿誘惑。 薄硯喉結緩慢地滾了滾,他忽然抬手,曲起手指,指骨輕輕在阮眠的脖頸上,蹭了一下。 蹭去了一點晶瑩的水珠。 阮眠擰瓶蓋的動作猛然一滯,他往后跳了一大步,抬頭兇巴巴瞪著薄硯:“你干什么!” 薄硯收回手,神情沒有半分不自然,慢條斯理道:“沒什么,就是看茶水流到你脖子上了,怕再往下會沾到你衣服?!?/br> 這回答就很無懈可擊。 阮眠撇了撇嘴,又覺得每次都被薄硯一句話就說得接不上話來,實在太不酷了,于是他頓了兩秒,眉頭斂了起來,故意做出一副嫌棄模樣,“那……那你沒長嘴嗎!你說了我自己會擦,不要總直接上手,誰知道你手指上有沒有毒!” 薄硯唇角不由挑了起來,他低頭看著阮眠的眼睛,反問道:“我手指上,怎么會有毒?” “那……那誰知道!”對上薄硯那雙淺淡眸子,阮眠底氣莫名不足了兩分,他撇開視線,像是喃喃自語般咕噥道,“剛剛被你手指碰過的地方,現在還覺得酥酥麻麻的,就跟過電了一樣!” 薄硯呼吸驀地一滯。 要不是他實在太清楚,阮眠是什么樣的人,那估計真會覺得,阮眠說的這話,是在有意勾引。 天氣還很熱,阮眠打了這么二十分鐘籃球,就已經出了不少汗。 他一手拎著飲料瓶,另一只手下意識拽住院服下擺,撩起來叼在了嘴里,散熱。 那瑩白一截的腰肢,就又一次暴露在了陽光下。 一旁扎堆的女生們又一次發出土撥鼠叫聲,薄硯眸色一暗,語氣驟然冷了下來,“衣服穿好?!?/br> 大概是他的語氣實在太冷,甚至還帶著一股無形的壓迫,阮眠呆了一下,竟是下意識就聽了他的話,牙齒一松,衣擺就又重新垂落下來。 可不過一秒鐘,阮眠就又反應過來了,覺得酷哥面子都沒了,兇巴巴沖薄硯喊道:“要你管!” 可誰知薄硯答得有理有據:“上次我在宿舍脫個衣服,你都說我是耍流氓,那你現在在cao場上這樣,難道就不是耍流氓了?” 阮眠又一次噎住了,他還沒來及想出反駁的話,薄硯竟就又輕飄飄補上一句:“你不是酷哥嗎,酷哥不可以這么雙標?!?/br> 很好,阮眠再次被精準掐住死xue,徹底熄火了。 切,不就是不讓撩衣服嗎,不撩就不撩! 休息時間太短,張陶和顧孟平去了個衛生間回來,還沒來及再多夸一夸阮眠,教官就又吹哨了。 集合之后,教官開始選旗手。 不出阮眠預料,旗手就直接是在第一排里選的。 而也毫不意外,教官第一眼就看中了薄硯。 無論從身高體形,還是相貌氣質來看,薄硯都是當之無愧的,能夠擔當他們一整個學院門面的最佳人選。 可阮眠并不覺得薄硯會同意,畢竟薄硯這人,看著就對什么都冷淡,根本不像是喜歡出這種風頭的人。 然而下一秒,阮眠就聽到了薄硯的回答:“謝謝教官,我很樂意?!?/br> 阮眠:“?” 旗手和護旗都定下之后,就又來了一個新教官,專門負責給他們三個人訓練,訓練內容主要就是踢正步,薄硯還要練習扛旗和揮旗。 去新的訓練場地的路上,阮眠忍不住小聲問薄硯:“你……你為什么要當旗手?我還以為,你對這種事情都根本不感興趣?!?/br> 薄硯淡淡“嗯”了一聲,并不反駁,“本來是不感興趣?!?/br> 阮眠沒聽出“本來”那兩個字的深意,驚訝道:“那你為什么還同意?你說不愿意的話,教官也不會強迫你?!?/br> 薄硯偏過頭來,與阮眠對視兩秒,長眸微彎,又轉折道:“不過看你也參加了,我就又忽然感興趣了?!?/br> 其實阮眠如果敏感一點點,心細一點點,就能聽得出,也看得出薄硯這時候的情緒不同往常。 薄硯講這話的語氣,并不如往常那樣淡然放松,薄硯的神情也不似平時那樣鎮定。 他薄唇微抿,眼睛望著阮眠一眨不眨,像是在緊張,也像是在揣測亦或期待阮眠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