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圣手毒妃之王爺扎針了、室友對他的酒后行為一無所知、萬人迷總以為他是萬人嫌、情不厭詐、不準叫我奶團子、皇姑
“樓卿。孤從來不知道你居然會為這個國家考慮這么多?!碑敵跛龍桃庖?。他執意要留;留下了她的表現。也是穩妥為先。大多只是贊同他的意見;卻不知道。原來她也有這么多的想法……“竟然有很多。和孤的思路如出一轍;有些比孤計劃的。還詳細些?!?/br> “是臣僭越。思量全局。本來是陛下權責?!?/br> “你錯了。樓卿?!兵P紫泯把尚沒有看完的卷冊放在一邊。替云裳掖掖被角。目光炯炯然地望著她道,“帝王之責。首在用人;宰相之責。才是縱觀全局。輔天子定國策!” 云裳亦抬頭,對上鳳紫泯目光,眸中一派清澈澄和,卻也透映出不可忽視的堅定和向往。 “孤會將這些東西拿回去細細揣摩,回頭等你病好了,一起商量安排細則?!兵P紫泯微笑,“現在孤有點明白你不肯與曹汝言同列的意思了。若是樓卿你獨居鰲頭,則此中計較之事則十年可成;若卿與曹君同列,則……”他頓頓,“不過,樓卿,你也該知道,你年紀太輕,資歷經驗都不足,能入閣已經非議極多;現在要你獨掌內閣,只怕,百官不服……不如你們同居內閣,卿但凡有事,孤鼎立支持不就是了?” “既然如此,何必再征召曹汝言入內閣?”云裳執拗道,“何況,臣不求十年;臣只求,兩載風光……” “兩載?”鳳紫泯打斷她,皺眉,“樓卿這是什么意思?” “臣有信心兩載之后,完成大部分改革框架,之后的逐步推進階段便不再參與……” “孤是問你,兩載之后,你怎么打算?”要恢復自由身?與陸慎雙宿雙棲? 云裳還未回答。 卻聽房門外傳來聲嘶力竭的喊叫聲,“陛下……陛下jian臣蒙蔽……陛下……”那發聲粗噶,帶著哭音,偏又嘹亮震撼,讓人想忽略都不行……屋內的兩個人都聽出來了,那哭喊的,正是那一等一的“忠臣”“直臣”史剛史郎中。 鳳紫泯皺皺眉,歉意的看云裳一眼,道:“孤去把這家伙打發走?!蹦贻p的帝皇對著云裳說話的時候那種溫柔和纏綿再轉過身去的瞬間,灰飛煙滅般的變回了從前的冷靜和陰霾。 而與此同時,帝王身后的那個大jian大佞之人,則在唇角綻放出一抹真正意義上的邪肆的笑意,那笑容竟然和某人的,有九分相似。 陛下,想要扶植一個jian臣做當朝宰相,果然,是萬分的不易呢。 門外已經亂成一團,哭音卻愈發響亮,“臣不走,臣不走!今天臣就算一頭碰死在這里,也要阻止我皇走上桀紂老路……佞幸誤國,佞幸誤國??!” 鳳紫泯隱隱已有怒氣,安撫的轉過身去,拍了拍住云裳的手,便幾步趕到屋外。 皇帝陛下甫一出現,雖只神情肅穆一語未發,那喧鬧便平復了九成下去。唯有史郎中大人,還在大呼小叫:“陛下!陛下要殺了諫臣嗎?” 鳳紫泯眉毛略,羽林禁衛軍便松了手,放開史郎中。 孔杰上來拜倒:“陛下,臣等無能,擾亂了陛下和樓大人議事。請陛下責罰?!?/br> 鳳紫泯只一揮手,示意他退下。羽林禁衛軍守門是他吩咐,但無令也不能擅動大臣;似史剛這樣帶著大批官員闖禁,羽林禁衛軍也無能為力。 “史卿家,你見孤何事?” “陛下!”史剛才站起來施禮完畢,又大哭道:“陛下,今日攜棺叩駕,只望陛下聽臣一言:莫再被那等狐媚jian佞迷惑了吧!” 鳳紫泯眉頭一緊,攜棺?哼,這老家伙還真是什么都干得出來。朝他背后看去,果然,在他的身后不遠處,一口薄薄的破棺材,赫然在望。 鳳紫泯強忍怒火,冷冷問道:“卿家何出此言?我大鳳朝朝官個個忠心耿耿,哪里來的狐媚jian侫?倒是史卿家,當著孤便這般無禮攪鬧,又弄了棺木來見駕,是要脅迫天子么?!” “臣不敢脅迫天子,天子又怎肯受脅迫!”史剛一句句頂上來,“大鳳朝有沒有jian侫,陛下已被迷惑,身陷其中自然不知!做臣子的,冒著血濺五步、被陛下指為脅迫天子的危險,也要說出真話!” 史剛再拜下去,聲勢浩大,“陛下!樓云裳那jian賊身負邪術,迷惑圣心,請陛下懸崖勒馬!” 鳳紫泯看著這么個人,也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說了半天說不到點子上,一味指責,倒還頗有諍臣架勢?!氨娢粣矍?,也都是來勸孤遠離jian侫的么?” 史剛身后的眾官員連忙叩首,“陛下,臣等不敢。臣等懇請陛下收回成命,暫緩整頓內閣,復周大學士大人職權?!闭f著,遞上一份聯名奏疏,卻是為周大學士說情,希望他能重回內閣的。 這些人倒懂得避重就輕。不過鳳紫泯真的沒想到調整內閣的事情,會引起這么大反響……不過加入一個曹汝言而已。 “陛下,云裳jian賊實在是近乎妖孽,她施展邪術欺辱陛下??!”史剛重新拉回眾人注意力,“那jian賊若不是身負邪術,怎么會小小年紀爬到高位?!怎么會蓄養青年男子以博取精陽?!又怎么會讓陛下對他青眼有加,沉淪至此?!” “夠了!”鳳紫泯喝道,“在孤面前如此胡言亂語,又該當何罪?!” 史剛抬起頭,用硬邦邦的眼神望著鳳紫泯,眼神中透出絕望和視死如歸的勇氣,靜默了一會兒,忽然凜然大聲道:“陛下既然如此說,臣哪里還能顧惜自身!” 說罷一躍而起,對著那墻壁直沖而去!……眾人驚呼,然后發現并沒有想象中的“血濺五步”發生……史郎中撞開了房門,直撲云裳臥房! 這里本來是魯醫圣為云裳祛除寒毒所選的一個小屋,圖的是個方便雅致,地方卻是很小,連個屏風也無。方才皇帝陛下從里面出來的時候,眾人便隱隱看見床鋪,還有床上橫臥的佳人……其實差不多也都猜想到里面的是云裳,此時見史剛沖門,不由得又是一聲驚呼。 而羽林禁衛軍在側……也不及阻攔?;实郾菹屡c朝臣議政,羽林禁衛軍退開些是常理;而史剛郎中躍起“撞墻”,孔杰等人卻是惱他言語無禮,故意出手慢了些,要他受些教訓的意思……卻不料史剛的目標是房門。 電光石火一瞬間,史剛已經闖門而入,一把從床上將那只著中衣的無憂公主拉下;一面大嚷:“臣請百官看看這妖孽的真面目!”一面奪手一撕,“嗤”的一聲,衣襟裂開!“噗”的一聲,史剛快如閃電的將手中的一道黃紙按在了無憂公主的前胸! 一片驚呼之聲。 鳳紫泯連天子威儀都顧不得,急趕了幾步,伸出手作勢要攔……可哪里還來得及?潔白光滑的絲質衣料脆弱如斯,裂帛之聲就算在這樣的喧囂雜亂中都清晰得如在耳邊。大鳳朝朝那位“好運”得讓天下人嫉妒的少年,以這樣一種狼狽的姿態墜落在的;長發散開,于破碎的白衣和如玉的肌膚間迤邐出脆弱的風情。 一霎那,宛如百年。 鳳紫泯知道,云裳素來是喜歡在中衣之下加一層軟甲的;而他也知道,因為要醫治寒毒的緣故,今天的云裳,沒有著甲……方才抱起她的時候,已經有所感覺;開始的時候,會把目光在她胸口逡巡,也是這樣原因……事實上,他方才還在暗暗回味她未著甲身體大異往常的柔軟和纖細;可現在,他寧愿她一直是甲胄著身裹得嚴嚴實實! 第四百二十八章 五年后北伐(上) 在皇帝陛下反過來之前,他已經又上前了兩步,試圖用自己的身體遮掩住身后百官的目光……然而即使是從那一片驚呼之后的鴉雀無聲也可判斷出此舉的徒勞無功。 其實不過一瞬。當羽林禁衛軍于躍前摁住了張牙舞爪的史剛大人,這位嗓門極大的“史青天”還在仰天咆哮:“史剛不畏死!就是要讓天下人看一看!看這妖孽是什么東西!女身從政、牝雞司晨、蒙蔽天子、顛倒朝綱!臣不能三尺劍為陛下斬妖除魔,也要拼一腔熱血求一個真理公道!大膽妖孽,還不快快顯出原形!” 眾人愈驚。史剛的話中之意已經特別的明確,他就是要指責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不僅越權親皇,而且,還一步攀登上如此高位,儼然有指點江山的睥睨意味!而從陛下身側望過去,那黑發覆體,肌膚如玉,橫臥在的的無憂公主,也果然媚氣十足……果然是個妖媚狐貍精嗎? “此胡言亂語,還不拖下去!”皇帝陛下的語速比平時要快了幾分雖然表情與方才相比反顯平靜,但熟悉的臣子卻明明白白的感覺到了寒意。 鳳紫泯是真的動怒了。 皇帝陛下一面下達命令。一面腳下不停。手中則已經在解衣顯是要將自己身上衣衫為云裳遮掩……也不管那服色是否僭越。這番解衣相贈的舉動是否太過親密。 而在場的百自然也沒人會在這個時候出聲攔阻……除了已經被堵住了口唇的史剛史郎中猶自掙扎嘟噥……也除了另外一個人:無憂公主本人! 一片慌亂之中。居然沒有人注意到被指為禍亂朝綱的主角居然反常的安靜;落床裂衣一系列過程中。沒有瑟縮也沒有秘密被人揭穿的恐慌。只是維持著臥的的姿態片刻。似乎在積攢力量;然后。便慢慢地開始攏攏長發。抬起頭來—雖黑發仍然遮住半張臉去。卻明明白白的讓百官看到了那張秀美容顏上的微笑。 無憂公主雖然病容未除色顯得過于蒼白了些??赡切Α瓍s分明是冷靜而略帶嘲諷的。 皇帝陛下已經將身上明黃繡龍袍脫在手中。再走兩步便可罩住一身狼狽的無憂公主……卻驟見事件主角臉上如此超然物外般的神情。不由的就是腳下一頓。 “陛下不需如此?!敝鹘情_口。聲音略顯沙啞虛弱。提醒了圍觀眾人他的病患身份?!笆反笕瞬贿^誤會一場沒什么大不了的?!?/br> 如此說著,眾目睽睽之下,就見無憂公主慢慢的直起身,又慢慢的……站起來。 這么一起身,長發便再不能作為第二層遮擋;而已經撕破的中衣也索性滑落……無憂公主就這么無遮無攔的上身略略袒露的形式,坦然出現在皇帝陛下、眾多羽林禁衛軍以及文武百官面前。 就這么一幅玉膚冰肌,花貌參差的美人此時,一幅無所謂的態度,從容鎮定的將自己斜散散松垮垮的外衣向上扯了扯。 “怎么?”云裳的嘴角又掛上那抹讓人猜疑不透的笑意,“怎么,史大人,你是在懷疑本官是個狐貍精轉世嗎?那你現在看清楚了沒有,本官,到底是人,還是妖?”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角瞄了瞄貼在自己心口的那張符咒,微微吹了口氣,那符咒就隨之來回擺動了兩番。好似調笑似的朝著那個啞口無言的史大人擠眉弄眼的鄙視著。 眾人的目光緊緊鎖住無憂公主呆愣半晌,便又紛紛將視線挪開看那仍處于石化狀態中的史剛史郎中…… 人從哪里聽來這么個謠言,就一本正經的弄個犯下子丟丑丟大了!不過也可以理解,清流對云裳不滿不是一天兩天;這消息如果是真,那么欺君罔上的罪名便足以將云裳送上法場……這和以男色侍君又不同,畢竟史上被指為幸臣的,也頗有幾位功成名就;而身為女子,又有以往那般風流業績,再加上是個非人類的罪名……就算是將來留下的名聲也好不到哪里去。 “這個史郎中啊……”氣氛松動起來,有人就開始慨嘆,“無憂公主從小在朝堂上混大的,怎么可能是個狐貍精嘛……” “就是就是,上次酒宴,下官還親眼看見無憂公主一展雄風……史郎中這回真是誤會大啦!” 呆滯了半晌的皇帝陛下終于回過神來,緩緩垂下的目光中也不知是慶幸還是失落;猶豫下,手中的衣衫還是遞了過去,“樓卿大病初愈,要多當心些才好?!?/br> ================================================= 于是這天的鬧劇就這么收了場。等大學士楊紅籌和都督陸慎匆匆趕到,看見的,是已經緊閉的雕花木門和意猶未盡議論紛紛正要散場而去的百官。 “陛下!”楊紅籌堵了臉色陰沉駐立眾人身后的鳳紫泯,“臣有本奏!” “何事?” 楊紅籌抹抹頭上的汗,跪的上沒有起來,“陛下……今日臣入內閣,收到三道旨意,居然皆從中降!且三旨雖已發出于內閣,卻是中書舍人寫旨,實在不合規矩;臣懷旨意有偽,懇請陛下立即傳旨收回,重擬重發!” 聽見楊紅籌樣說,百官駐足。 趙規矩,但凡政事,應由內閣票擬,皇帝批紅,再發由內閣寫旨傳發—而略去了內閣票擬步驟的旨意,便叫“旨從中出”,可能導致宦官亂政,本是朝堂大忌;另外,寫旨的事情更是閣臣的份內事,如今卻由本來打下手的中書舍人代寫,被懷是偽詔的確也在情理之中。 “楊卿,”鳳紫泯嘆口氣,“是孤憐卿通宵議事,未及相召,便命中書舍人代擬了?!比缃駜乳w里周大學士請辭,云裳抱病,張諤留京,只有楊紅籌還在鳳紫泯身邊,擬旨寫旨只能靠他一個,確實太過忙亂;這樣情況下,由中書舍人代寫也是有的……而楊紅籌這段時間處理閣務,唯唯諾諾,幾乎就是個皇帝的應聲蟲,就是召他擬旨寫旨,也不過是多個步驟而已。 可誰料平日里溫順無害的楊大學士天卻認起了死理:“陛下!此事不合規矩!臣已經將尚未發出的旨意壓下,特來懇請陛下收回成命!”還沒有離開的眾官員聽見他這樣說,正合己意,頻頻點頭間,卻也十分奇怪怎么今天楊大學士這么硬氣起來。 眼見得情勢然又變得尖銳,鳳紫泯也不知怎么,倏的便起了火,冷笑道:“好,好,今日一個一個都是來抗旨的么?!你們都是直臣,都是依規矩辦事;只有孤,愚聵昏庸,不辨是非!” 這話說得極重,連一邊還被羽林禁衛軍扣押著的史郎中都白了臉;楊大學士卻頂著一頭汗,依舊跪伏于的,儼然又是一副忠臣諫言貌。 鳳紫泯怒極,火卻發不出去,轉頭找上陸慎,“陸少將軍,你又是來做什么的?也來‘懇請’孤收回成命?要孤別加恩給你們武將?!” 也是今天鳳紫泯走背運,一向規矩守禮的陸少將軍居然也不給皇帝陛下面子;那殺人如麻的武將特有如刀眼風從史郎中臉上掠過,冷冷的對上皇帝陛下雙眸:“臣不管諫言,也不是來見陛下的;請陛下準臣探視無憂公主!” 那日一場軒然大波,在余韻澎湃之后,終于被壓滅得無形無蹤。 首先是皇帝陛下的三道圣旨,竟然真的被內閣頂了回去。楊紅籌叩闕三日,與皇帝陛下幾番長談,贏了個“硬骨頭”的美名;而三道旨意,也全部無疾而終。 至于那差一步幾乎登上大鳳朝第二人寶位的曹汝言曹大人,也在事發之后的第三天,以宿疾為由,主動上表請求辭官;不準,令暫回江東。 再有就是史剛指無憂公主為狐貍精的事情。事實俱在,百官作證,無憂公主如假包換是個rou人之體:史剛這便算是污蔑朝官;而他又不是御史等言官,只御前失儀便足可論斬!史剛大人在獄中關了足足十天……可事情的最終卻是皇帝陛下憐他清廉剛直,免了追究,輕輕釋放。 而無憂公主,據說經過那天的沖撞,病體轉重,終日關門不出。 =================== 已近初夏的天,屋子里卻籠著火盆,門窗關得緊,熱氣蒸得人汗水滴答流??墒欠块g里面的幾個人卻都是渾不在意,安坐的從容,侍立的恭順。 云裳身上擁著被,倚軟枕在床頭,臉上卻是一絲汗也沒有,只安靜的抿著唇垂著眼聽著那幾人交談。 簾挑起,卻許久沒見的瓔珞姑娘,捧上幾盞冰鎮梅子湯來,放在幾人面前,“屋子里不能見風,還請各位大人見諒?!闭f著又回身從銀提盒里端了熱氣騰騰的藥湯,過來扶云裳坐好。 云裳看看那幾人的美味冰點,又看自己的苦澀藥湯,微微緊了緊眉,輕嘆一聲。 “公主殿下嘆什么?若不是日里不小心天祛寒毒之后又馬上沾了涼。到底害寒毒發散……又怎么會這樣?!”瓔珞豎起了眉。怨怪的開口?!安灰嬬笤谏磉叿?。卻又弄成這個樣子……”到這里卻再說不下去。眼眶中微微的紅了。 “瓔珞。你這是在責怪東九亦陌他們照顧不周么?”一個帶著幾分魅惑笑意的聲音響起?!斑€是在怪我離了你們公主殿下的身邊?” 第四百二十九章 五年后北伐(下) “瓔珞怎么敢責怪蓮準都指揮使?!杯嬬髲娦仡^,“東九亦陌他們也沒有什么錯……” “是。都是我的錯罷?!痹粕训偷徒涌?。眾人便都笑起來。屋中的氣氛也隨之一松。 “聽說陸少將軍會跟著御駕一同離開是么?”瓔珞也知道此情此景不是悲傷的時候。便馬上轉了話題。向端坐在一邊的陸慎問道。 “是例行換防?!标懮鞒谅暬卮?。眸光灼灼注目在云裳身上,“本來應該是夏末才會進行的??杀菹抡f不如趁著送御駕還京。便索性將長天軍換防淮南算順路了?!?/br> 云裳尷尬的回望他一眼……在瓔珞說話的空檔,蓮準已經極順手的接了她手中藥碗,人也挪到了云裳身邊,擺好架勢要喂藥了。 “換防淮南么?”蓮準一邊將手中湯匙遞到云裳唇邊住了她到了嘴邊的拒絕的話;一邊一本正經的接上陸慎的話茬,“這般布局……果然是心志高大,計謀長遠?!?/br> 陸慎蹙蹙眉,沒有開口,但目光中卻可見是對他這話一幅心有戚戚的模樣。 瓔珞被蓮準擠開位置,有些不知所措左右看看,忍不住好奇道:“蓮準都指揮使為什么這樣說?”她從幫助云裳建立自己的勢力以來明里暗里接受過蓮準許多指點,早將對方當成半個師傅來看了疑惑便自然的問出口。 蓮準并不轉頭,溫柔的目光都落在手中藥碗和面前的云裳身上,“看不出么?這軍隊的安置便如棋手布局:陸少將軍如今的長天軍,雖然是新建,暫時還沒有什么實戰經驗,可紀律嚴明,士氣如虹;如今又有二十萬名數,已堪稱我大鳳朝第一流精銳……將其放在淮南,用意何在,倒也不妨一猜?” 他說到這里,才略回一回眸,那目光從瓔珞、東九亦陌幾人臉上掃過,明顯是要他們幾人都來猜上一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