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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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排一首兒歌或者是歌謠之類,一定要朗朗上口,讓孩子大人,男女老少人人耳熟能詳才好?!痹粕哑>氲狞c了下頭,奇怪,她這個時候竟然又發起了困。 孫立點頭道,隨即恍然明白過來,“公主還在記掛著‘水邊民,不得生’的事情?” 云裳嗯了一聲,那樣的謠言,她怎么可能不在意,鳳紫泯又怎么可能會不在意呢? “好,這件事情就交給下官處理?!?/br> “十日內,這首歌謠要傳遍淮南城啊?!?/br> “十日?” “怎么,有什么問題和麻煩么?” “淮南城不小,十日只怕不夠?!睂O立挑眉。 云裳看了他一眼,“話可以口口相傳,而這淮南城里現在最不缺少的就是……悠悠眾口?!?/br> 孫立眼前一亮,“公主說的是那些乞丐花子?” 云裳沒再說話,朝他笑了笑,舒展了下筋骨,“加緊點人手去找人,還要傳歌謠,孫大人,你要辛苦了?!?/br> 孫立領命而去,剩下的事……當他走回到自己的房間的時候,里頭安靜的仿佛不似有人存在的房間里忽然有一絲的動靜。 他走進去,輕輕咳嗽一聲。 “是我回來了?!?/br> 里頭有一個男人低啞的開口,“她今日還好么?” 孫立站在房間的一片陰暗之處,忽而一笑,“她?不太好?!?/br> 對面黑影之中的人似乎戴上了緊張的氣息。 她不好? “公主在思念小趙,還在掛級著陛下?!彼脑捓飵蠋追謶蛑o。似乎是在等著看陰影里的男人要如何回答。 半晌,那男人輕聲一笑,從暗影里走出來,看著他,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里有著讓人看不清楚的情緒,“保護起來那個小趙?!?/br> 孫立抱著雙肩,學著他臉上的壞笑,道,“怎么?公子這是憐香惜玉的想要把那個小趙收了么?” 桃花眼的青年輕輕哼了一聲,“我只是不想因為一個無足輕重的人而讓她一直傷心罷了?!?/br> 孫立一愣,拍了一下腦袋,立刻轉身離去。 他沒記錯的話,那個愣頭青似的少年小趙昨天已經被抓住了,可當時的領班的頭目匯報說的可是…… 不留活口。 第二天,云裳早早起身,將盧天賜,孫立,還有張思源三個人召集到自己的房間,開了一個簡單的會議,首先是布置了一番關于淮河之地之后的事情,如何安頓災民,如何重新修整堤壩,如何重建家園,這些事情她都事無巨細的將它們一一交代清楚明白。 張思源聽得時而皺眉,時而點頭附和,而盧天賜更是做起了速記員的工作,將云裳想到的事情都一一記錄清楚。 云裳說著說著,慢慢沉默了下去。 寄到西山防務營帳的家書還沒有回復么? 加上小趙的失蹤,這兩件事情都足夠讓她心事重重。昨天她能花費一個晚上的時間想到這么多切實可行的辦法來整治淮河和淮南城,已經是到了極限。 張思源聽著聽著也聽出了一些不妥的地方。 不是云裳的計劃和安排不妥,而是她現在的神情太不妥。 想要安慰她幾句,卻顯得那么詞窮,支支吾吾了幾句,也沒說出口,云裳反倒是明白他的心意,拍了拍他的肩膀,朝他釋然的笑了下。 張思源有點尷尬的也點了下頭。 “云裳?!标懼敹鷱拈T外緊張的沖了進來,他沒有稱呼自己公主而是直接招呼了名字,云裳眉頭一皺,不是因為他的無禮而是……她在陸謹的臉上看到了懷疑和緊張。 “陸大哥,怎么了?”她迎上前幾步。 陸謹的臉上有著巨大的震驚,將手中信顫巍巍的遞到她的手中。云裳展開信一看,不由也是一愣。 第二百八十三章 陸慎的新娘 不是陸謹和云裳的心靈太脆弱,也不是他們二人的性子太過大驚小怪,乃是這封從京城里傳來的家書當中寫的內容實在是太勁爆。 信是陸慎寄來的,當然是寄給自己的哥哥陸謹。 而在這封書寫的整齊的書信之上,只有一句話非常讓陸謹和樓云裳兩個人在意。 “弟將于下月中完婚,盼兄早歸?!?/br> 完婚?和誰完婚?誰要完婚? 云裳看著看著眉毛都皺起來,將信紙快要貼在自己的鼻子上,半晌才扶著額頭看著同樣大惑不解的陸謹,“這是你弟弟來的信?” 陸謹無奈的點了下頭,這張薄薄的信紙自然是他那個寶貝弟弟寄給他的家書。 “你確定這是你弟弟的筆跡?不是像我那封樓云霓寄來的信一樣是假借他人之手,被他人模仿的?”云裳還是難以置信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她走的時候,陸慎才剛從洞庭絕逼回來,還是一個孤家寡人,怎么這么快就……就要成親了? 這速度…… 孫立等三人忽視一眼,都在這兩個默默不語的人的臉上看出來一絲的詭異和蹊蹺。 就在這個時候,胡大從外頭跑了進來,跑的滿臉是汗,見到屋子里頭已經有這么多人,不由一怔,甕聲甕氣的說道,“這么多人都給公主站崗???” 一句話都笑了大家,張思源拍了拍這個莽撞的二弟,“你跑這么急,是什么事?” “對!大事!一件老子想說,一件,老子……不想說?!彼那榫w忽然低落了下去。云裳看著他,張思源一瞪眼,在公主殿下面前還老子老子的,他是不想活了么? 云裳此時還沒從陸慎娶妻這件事情當中醒過勁兒來,愣怔怔的看著胡大,“沒關系,反正我老子也不是先帝真身?!彼@個公主不過是個被冊封的晉升公主罷了,和宗室皇室可是沒有一丁點的關系。 “所以,你兩件都得說?!痹粕岩呀涀龊昧俗顗牡臏蕚?。 誰知道胡大從懷里掏出一封信給她,“西山防務營帳來的,應該是樓三郡主?!?/br> 云裳看了一眼陸謹,“你弟弟,我jiejie,他們倆不會吧!”話還沒說完,自己就先嚇了一跳,慌張張的撕開了信封。陸謹一聽也是滿眼驚愕,樓云霓和陸慎的性子……也實在是差了十萬八千里了!要硬是要說的話,也只能是他們二人在一起戍邊的這幾個月里頭,有了超脫出一般戰友,朋友的男女感情? 這……這是升華了? 云裳展信一看,臉上的笑意都褪去,換上了一層薄薄的怒氣和隱隱的憂慮,陸謹不解的看著她,云裳眼光清冷的看著陸謹,將手中的信遞給他,“事情有點不對?!?/br> 陸謹一看完信,同樣一怔,點頭附和道,“的確不對?!?/br> 信的確是樓云霓寄來的,她得到信中也的確是說的和陸慎相關的事情,這一個相關就是關于陸慎的這位隱藏的很深的未來準妻子的真身! 再是誰,也不可能是她。 云裳秀眉緊鎖,一拍桌案站起來,“張大人,孫先生,淮河這兒我打算先離開下?!边@么多事情一起涌來,她已經沒有心思再繼續在這里待下去了。 張思源看著她點頭,“公主自去處理他事,淮南城就交給下官幾人便可。請公主放心,臣等一定會齊心協力,將淮河的水治理好?!?/br> “光是過了這一次的難關還不是根本,咱們既然要治理就要治標又治本,別忘了,修建新的堤壩,用孫先生定的那張圖紙?!痹粕颜f起這些來,還是有些不放心。 張思源看出她的憂慮,又寬慰了幾句,陸謹一直沒有說話,他仍舊不能相信自己的弟弟怎么會娶那個女人做妻子,而且……這事情還來得那么突然,他父親北侯陸燦知道了沒有?父親怎么會認同這樁荒謬的婚事? “我一天也不能待下去了。陸謹,我今夜就要連夜趕回去,你要不要同我一起?!痹粕颜f這話的時候眼睛里閃爍的都是急切且冷漠的光,陸謹看著她這樣的眼神兒,有些錯愕,但仍然堅定的點了點頭,“我同你一起?!?/br> 其他幾人并不知道詳情,但是都看到了這兩個人的嚴肅和認真,也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云裳搶過陸謹手中的信紙,那是來自樓云霓的信,上上下下她又看了幾遍,冷哼一聲,將信揣進懷里,“這上頭的字兒我一個都不信,我要去自己查清楚!孔杰!八百里加急,本公主要回宮面圣!” 她身邊的人忽視一眼,還是第一次在她的身上看到了這樣凜冽的氣勢。 十日后,京城,陸府。 兒子將要成親,當爹的自然是高興,然而在北侯陸燦的臉上卻看不到一絲的笑模樣,滿臉的寒霜好似嚴冬到來般森冷。 陸府上到處都是紅色,喜氣洋洋的熱鬧養眼。 下人們都極有眼色的看出主人的不快,誰也沒有多說話,一時間裝飾院子里紅綢紅花的下人們都閉了嘴,除了必要的聲音,整座院子里都是靜悄悄的。 進了京城,云裳甚至沒有回蓮心小筑,就直接和陸謹策馬趕回陸府。 一進門,果然看見到處張燈結彩,通紅通紅的顏色闖進了眼中。 這么看來,這個消息也是真的。陸慎真的要成親了! 她在府門外翻身下馬,陸燦親自迎了出來,看見她行了一禮,“老臣拜見公主殿下?!?/br> “老侯爺?!痹粕褜⑺銎?,看著他一對沒有精神的眼睛,低聲道,“難道這是真的?陸慎他……他真的……” 陸燦點了點頭,一臉苦澀難耐的表情,而他卻什么也沒有說,只是望著云裳的那堆儂麗的大眼睛,嘆了口氣。 陸謹也有些著急,拉著自己父親的胳膊,“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呢?” 陸燦看了看自己這個沉穩可靠地長子一眼,將剛才的嘆氣擴大化,重新嘆了一聲?!爸攦?,你回來的太晚了,你弟弟……他就要同紫湘公主成婚了?!?/br> 聽見從陸燦口中坐實了的那個新釀的名字,云裳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順手在自己的身上掐了一把,疼的她直咬牙,沒錯,她沒看錯,在樓云霓的信上她的確是寫著陸慎要成婚了,而且新娘子就是當今皇帝的小meimei,也是先帝的小女兒,鳳紫湘。 開玩笑! 要說鳳紫湘和陸慎能有什么關系?那也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系吧! “陸慎呢?我要問問他,讓他自己同我說?!痹粕褋砹藬Q勁兒,一甩膀子往里就走。陸燦拉住她,“公主,老臣知道慎兒這樣做是對不起公主,但是我們……我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彼f著垂下了頭,云裳急急的握住他的手,“老侯爺,我著急并非是因為我對陸二哥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只是不明白這件事怎么就是真的,它太突然了!我和陸大哥都不能相信!” 陸謹也跟著著急,“對呀,爹,您就說說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br> “你們何苦為難爹呢,我自己的事兒我自己來說?!标懮鲝目缭豪镱^走了出來,聽見他們的對話,便脫口而出,陸燦看了他一眼,甩了甩袖子,說了聲“少陪”便急匆匆的掩面而去,好像是在躲著什么一樣。 陸謹一見陸慎出來,上前疾走了幾步,一拉扯住他的袖子,“我才離開家不到一個月,你怎么就……” 陸慎燦然一笑,但是笑容里有太多藏都藏不住的苦澀和心酸,朝著他大哥搖了搖頭,陸謹這才驚覺他們還在院子外頭,這附近……隔墻必有耳。 “走吧,進去說。陸慎你成親……我很歡喜,你難道不請我喝幾杯么?”云裳這最后一句話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的。 陸慎看了她一眼,眼睛里又太多隱忍的光,“公主請?!?/br> 幾人進了大廳。 廳內也是一圖喜氣,大紅的幔帳掛在頭頂,云裳瞧著萬分氣惱,一把抓下來一團紅綢團起來的大紅花,丟在地上,怒不可遏的朝大廳里忙碌的下人們,道,“滾下去!” 下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陸慎輕笑一聲,她也有這樣系怒形于色的時候?擺了擺手,示意下人們都退下。 大廳之內,只剩下他們三個。 云裳反倒沉著了下來,坐在椅子上,看著陸慎。陸謹催促道,“二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能和哥哥說說么?” 陸慎沉吟片刻,“大哥,這件事情我不瞞你。你還記不記得當初長公主對你用過的那一招……” 云裳的臉色瞬間變白,她當然記得當初鳳紫瀲對陸謹做過什么。 那個無恥的公主居然給陸謹的酒中下藥,做出一副陸謹侵犯她的模樣來毀壞自己的清白以躲避和親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