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唐歡舒服地往旁邊扭頭,欲拒還迎,下面小心翼翼坐了下去。 不是第一次,又有之前漫長的撫弄,她里面早已做好了迎接他的準備,短暫的輕微不適后,唐歡忍不住加快了挺腰的動作,口中吟哦出聲。 不用問,也知道她是舒服的。 宋陌再無顧慮,低吼一聲,大手握住她腿往上一提,轉瞬便將她壓倒在旁邊的衣衫上,他跪在她身前,往兩邊最大分開她腿按牢,急急動作起來。 火焰跳躍,照著交纏在一起的兩人。 洞壁上,他們的影子同樣急劇地動著,變換各種姿勢,仿佛要跟火焰較量?;鹧媸艿教翎?,燃得更旺,發出噼啪的輕微爆破聲,可那種聲音,根本比不過山洞里充溢的喘息嬌吟哭泣,連續不斷。 影子知道那不是它發出來的,火焰不知道。它不甘心,燒得更旺。直到木柴越來越少,灰燼越來越多,火焰越來越弱,那依舊動個不停的影子也越來越暗漸漸要被黑暗吞沒時,火焰才心滿意足地發出最后一聲輕響,化作縷縷青煙,跟影子同歸于盡。 于是,月光照不到的山洞里,只剩男女發出的曖昧聲響。 唐歡感受到了白光,她想像以前那樣給宋陌最后一擊,讓他知道她不過是在騙他而已??刹恢罏槭裁?,這次的宋陌格外兇猛。她被他按趴在衫子上,被迫承受身后他猛烈的沖擊,推不開他,想說話也是才剛剛發出個音,就被他深深一挺撞破了。 “宋……啊……” 唐歡不甘心,她不甘心讓宋陌如此享受跟心愛女人水乳.交融的銷魂滋味。他身體上的舒服她控制不住,畢竟這事是互惠互利的,他生猛了,她才能享受到,但她要讓他心里難受,讓他在最后關頭知道他的喜歡不過是一場笑話。 “宋,我……我要……” 她咬牙不讓自己交待,想讓他把她轉過去,她好當著他的面告訴他,看他震驚的神色。 “你要,我這就給你!” 宋陌卻誤會了她的意思,大手禁錮她小腰,砰砰砰狠狠入了起來,最后深深一挺,把滿腔愛意以另一種方式交給了她,順便把她送上了高峰。 “你……” 唐歡想罵他混蛋,可惜白光不給她機會,在她還沒有緩過氣的時候,席卷了她。 宋陌,你個混蛋…… 她猶不死心地罵著,哪怕她自己都聽不到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屠夫的夢結束啦~ 這次不讓歡歡說出口,也是有原因的,大家可以猜測用意。 這幾天看了留言,大家都挺期待夢醒后的,那是嫌九場夢太多了嗎?對手指,之所以選擇9這個數字,是想著九九歸一,九場夢就跟九輩子一樣,最后夢醒了,化成可以真正相守的一輩子(具體如何相守就得最后才知道啦~) 其實每場夢都是獨立的小故事,如果大家看不下去了,可以等最后看結局的,淚,雖然這樣佳人很難受,可佳人也不想勉強大家每場夢都追,因為佳人自己都無法保證每場夢都戳你們的萌點。佳人能做的,就是好好寫這九個故事,九場戀愛。 屠夫這次似乎不怎么讓大家滿意,佳人壓力也挺大的。其實每次要開新故事時,佳人都有壓力,怕大家不喜歡新故事了。但擔心也沒什么用,佳人只能好好考慮劇情,努力寫好每一場夢。 下期預告:“男”學徒與制燈師(紙扎燈籠)的故事,希望能讓大家喜歡~ 第41章 平胸 唐歡再次恢復意識時,差點被惡心死。 布滿灰塵的破廟,地上散發著難聞氣味兒的茅草,還有遠處她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的東西…… 顧不得理清這個身體的記憶,她捂著嘴沖了出去。 外面烈日當空,灼熱氣流火烤般圍上來,似要吞噬她這個難得出現的活物。唐歡一口氣跑到旁邊樹林里,倚樹喘息。喘著喘著,四肢無力滑到地上,肚子餓得咕咕直叫。 好像很久沒有餓成這樣了。 唐歡難受地捂著肚子,這一低頭,才發現身上衣裳破破爛爛,兩只小手黑不溜秋,使勁兒一撮,一層泥。 遠處隱約傳來流水聲,唐歡毫不猶豫循聲奔去,心中悲號不已。不用想,單看這身打扮,這估計就是她最慘的一場夢。 好不容易當回夫人,轉眼便淪為乞丐了! 在河里搓了三四遍,逆流換了三四處地方,直到身上被她搓得發紅了,唐歡才跌坐在一塊兒石頭后,斜靠著河岸,在陰影里閉目沉思。 這次,她是個啞巴! 啞巴! 唐歡恨恨地將手插.進河沙,強迫自己忽略這個事實,繼續往下想。 啞巴是個還算機靈的小乞丐,知道女扮男裝混在流民中,一直逃到江南這片富庶之地。前面再走三里地就是一個小縣城,小乞丐打算在破廟里睡個午覺,下午天涼快些再去縣里討飯吃。眼下已是七月底,但秋老虎還是很霸道的。 至于小乞丐姓甚名誰,她本身都不記得了,只知道自己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 等等,十五六歲? 唐歡猛地坐起身,朝胸口看去。 看完了,她不甘心地用手擠…… 就這兩個扁饅頭,真有十五六歲? 怎么可能!小尼姑錦枝都是這個年紀,胸口跟她本人當時的情況差不多,都已經很傲人了! 如果不是啞巴喊出來的聲音太難聽,唐歡真想仰天大罵三聲! 她可以不在乎啞巴,女人嘛,只要人美身段好,勾到男人并不困難???,可現在,頂著這樣一副干巴巴的小身板,乍一看真跟個十三四歲少年似的,宋陌瞎了眼才想對她下手吧? 哦,對了,宋陌在哪兒? 唐歡勉強鎮定下來,奈何無論她怎么想,記憶里都沒有宋陌的存在。 幸好有小尼姑那場夢的經歷,唐歡望向前面小縣城的方向,宋陌,應該在那里吧? 一個月說短不短說長不長,唐歡不想浪費時間,就著大日頭把乞丐原來那身破衣服洗凈晾干,再搓了幾把野草將汁水抹到臉上,掩蓋住原身還算細白的臉蛋,衣服上也弄了點,這才捂著肚子往城里走。 男人可以長得比女人還美,但能否招搖過市,得看他是什么身份。 她現在是個乞丐,一個無依無靠的小乞丐,這副容貌,甭管是男是女,被人盯上了都沒有好下場,只不過女子身份更危險而已。唐歡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頭,如何自保,她得心應手。城里魚龍混雜,在沒有安穩下來之前,她還是先扮作一個邋遢的男乞丐吧,免得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進城后,唐歡別的沒干,先去賭場門口撞人,順手摸了一個錢袋。既然有錢來賭,那家里肯定不缺這幾兩銀子了,與其輸給旁人,不如發發善心接濟她這個可憐兮兮的乞丐吧。 有了錢,唐歡沿著主街溜達,一邊暗暗留意身邊人的談話,看看能不能聽到點關于宋陌的消息,一邊盯著兩旁的鋪子。消息沒聽到,一個成衣鋪子卻很快躍入眼簾。 唐歡想買女裝,可是,看看身邊一位胸脯鼓鼓的半老婆子,再看看自己那里,她沒臉穿女裝。 在掌柜嫌棄的目光中,唐歡挑身細布男裝,順便在店鋪里面試衣裳的地方換了,出來時,搖身一變,已是俊兒郎。雖衣著樸素,但看她俊美五官上乘氣度,掌柜立即認定這位小哥兒是個落難公子,態度頓時殷勤起來。 唐歡先給掌柜半錢銀角子,比劃著讓他送來紙筆,然后問他知不知道宋陌這個人。九場夢唯一對她有利的,便是宋陌一直都叫宋陌,方便她打聽。 有了好處,掌柜并不在意客人是聾是啞,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唐歡面無表情地聽著,心想宋陌終于做個好歹能拿出手的夢了。 宋家祖上是做燈籠的。 所謂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憑著宋家祖祖輩輩鉆研出來的好手藝,宋家燈籠在府城乃是首屈一指,曾多次在元宵中秋花燈會上奪魁。有次新任知府盛贊宋家燈籠巧奪天工,于次年元宵將一對兒燈籠作為貢品送入宮中。圣上聽說有官員送燈籠做貢品,心中好奇,待見了宋家精心制作的燈籠,龍顏大悅,當場下旨,命宋家每年元宵都要上貢一對兒花燈。 自此,宋家一舉成名,前來訂做燈籠的達官貴人絡繹不絕。 宋家并沒有因此洋洋自得,依舊守在這個小縣城,雇四五個學徒,宋家族人每月只做三對兒燈籠,做完了,誰來訂做也都要等到下個月,按順序接單。學徒得宋家家主指點,手藝也屬上乘,一般富貴人家因為排的太長不愿意等,便退而求其次,反正拿出去說一聲是在宋家做的,都很有體面。如此,宋家燈鋪生意興隆。 到了宋陌這一代,父親早死,是他們祖父將宋陌哥倆拉扯養大。長子宋啟承接家業,次子宋陌因天賦聰穎,祖父送他去官學讀書,年方十八便連中三元,廷試被圣上欽點狀元。只是,就在宋陌準備去翰林院任職的當頭,忽聞長兄暴病噩耗。宋陌當即向圣上辭官,言明回家替兄守孝,另承襲祖業。 堂堂狀元郎回家做燈籠,圣上不舍明珠蒙塵。宋陌則稱朝廷人才濟濟,不缺他宋陌一人,但宋家制燈乃是祖傳手藝,不該斷絕在他手里,言辭懇切。圣上大贊,又因欣賞宋陌書畫,便命宋陌學成后,宋家上供燈籠均由宋陌來做,賜名“狀元燈”。 三年后,宋陌學成,呈上第一對兒狀元燈。手工精湛又兼文人風雅,圣上贊不絕口。宋陌名噪一時,雖為不入流的手藝工匠,因他貌若潘安才名遠播又得圣心,不少名門閨秀都有意與之結為連理。 宋陌卻揚言而立之前不談婚事,一心制燈,委婉推拒了眾多令旁人欣羨的好親事,一拖拖了六年。 講了一大串,掌柜口渴喝茶,然后笑瞇瞇地問唐歡:“小兄弟,莫非你也是來拜師的?” 唐歡挑眉,目露疑惑。 好一雙會說話的眼睛! 掌柜在心里贊了一聲,為她解釋。原來宋陌自前年收了一個弟子親自指點后,今年又要收第二個了,就在明天選人。因為想要拜師的人太多,他安排了三場比試,最后脫穎而出的才能拜師。 唐歡提筆問他是否收女弟子。 掌柜大笑,“當然不會,一來沒有女子會學這種手藝,二來……咳咳,”掌柜放低了聲音,俯身悄聲道:“小兄弟,你不知道,宋陌多年不娶親,家中別說通房丫頭,就連做飯的廚子都是男的,再加上當年他一口回絕那么多好親事,就有人傳言說宋陌不喜歡女子,有龍陽癖好?!?/br> 說完,還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這是覺得她有可能入宋陌的眼嗎? 唐歡開始只覺得好笑,笑著笑著,腦袋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她相信夢里她和宋陌的身份之間肯定有種關聯,是不是因為這回宋陌真的喜歡男人,所以她才得了這么一副爛身板? 問清宋家燈鋪的位置,唐歡若有所思的走了。 如今之計,要想接近宋陌,只能去當他的學徒, 或許,是為了女扮男裝方便,才讓她胸口那么扁? 唐歡想了想,還是覺得后面這個猜測更靠譜些,否則如果宋陌真喜歡男人,她女扮男裝也沒用???還有那事,她一個女的想強他,沒有那個東西,被他采了那里?做夢去吧! 哼,就算宋陌喜歡男人,她也要讓他改成喜歡女人! 不知不覺到了燈鋪前。 門口擺著一張桌子,有個伙計打扮的男子坐在那兒,正提筆登記姓名。 望著那長長一條隊伍,唐歡有點傻眼了,這都是最后一天了,來報名的人怎么還那么多??! 她趕緊跑了過去。 排在她前面的是個大高個,聽到動靜,轉身,低頭,掃了她一眼,輕哼一聲又轉回去了。 唐歡懶得理他。 她并不擔心身份被戳穿。啞巴不會說話,旁人無法根據聲音判斷她是男是女,而這個扁平身板女扮男裝,年紀報小兩歲,喉結便可以說成年少還沒有長出來,唇紅齒白的容貌也可以歸于父母底子好。如此,只要她咬定自己是男的,只要她舉手投足注意些,那些人便不會懷疑她,最多夸她好看跟個姑娘似的。 紅日西垂,天快黑了,終于要輪到她了。 再不輪到她,唐歡都快餓死了。剛剛忙著打聽消息,忘了先吃飯,真是失誤。 “好了,天黑了,最后一天的報名也結束了,未能趕上的都先回去吧,等以后東家再招弟子時,大家若還想拜師,記得要趕早??!”伙計笑呵呵的吆喝道。 可惜就算他笑出一朵花來,也沒人捧他的場。那些排了半天卻白排了的,諸如唐歡身前的大個子,全都一擁而上,攔著伙計不讓他進門,逼他把人記全了再走。 伙計也不是吃素的,扭頭就喊里面的人去報官,說此處有惡民鬧事。 宋家跟官府關系一向不錯,鬧事的人一聽,趕緊散了。 伙計理理衣衫,罵了一句,搬著桌子要進去。 兩只小手卻按在了桌子上,伙計抬頭,對上一雙充滿乞求的黑亮眸子。 唐歡指著他收進懷里的名冊,意思再明顯不過。 伙計回過神,試探著問:“你不能說話?想當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