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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她脫了鞋子,除去外衣,拖著她脊背放倒在床上,掖好被子,等到人熟睡后輕輕吻過她唇角,起身出去。 議事廳里白九天正在被諸位長老炮轟。 大長老扯著他袖子,“人呢?你不是盡力一試嗎?” 二長老揪著他的衣領,“拿錢不辦事!你干什么吃的!” 三長老拽他的頭發,“還錢!還錢!” 水千靈拔出雪萃,“放開我相公!” …… 好好的議事大廳,場面亂得堪比潑婦罵街,還沒走到大門口就聽見里面一陣鬼哭狼嚎。 “閉嘴!” 人未到,聲先至,接著大門被一腳踹開,發出砰一聲巨響。 眾人回頭一看,忙松開白九天,各就各位站好。 每月例會,都是月淮風最痛苦的時刻,以前還能用報仇當借口,現在他在上界成親之事已經被傳揚出去。不管是真成親還是假成親,都不會被輕易放過,這幫長老一定會逼著他生孩子的! 人家才剛剛有老婆,二人世界都沒好好過幾天,家里那個還天天惦記著他曾許諾下的一百零八個男寵,生屁生。 他裝作無事發生,緩步行至上座,擺出開會時慣常用的‘思考者’姿勢,拳頭抵著眉心,照常詢問八界十城近來大事。 大長老揮袖,“這個你不用cao心,既然已經成親,那就抓緊定下繼承人吧?!?/br> 月淮風:?? 二長老推開他,“胡說八道什么,八字還沒一撇立什么繼承人?!?/br> 三長老說:“怎么能叫八字沒有一撇呢?”他伸出手,豎起兩根食指,并攏,“照我看,有兩撇?!?/br> 四長老附和:“對,都是一家人了,還等什么?趕緊辦婚禮昭告天下吧,魔域也很久沒有值得慶祝的事了。如今尊上大仇得報,還拐,啊不,娶了美嬌娘你回家,自然是要好好cao辦一番的?!?/br> 拐這個詞雖然讓他很不舒服,但仔細一想,好像確實是拐來的,看來娶老婆也沒有多難嘛。 四個老頭一唱一和,接著就自顧自商議起婚禮的細節來了,仿佛他們這一生都是為了等待這一刻。 長老們議得熱火朝天,上座的人完全被當作不存在。 好吧,月淮風滿不在乎聳聳肩,反正也不需要他了,回家陪老婆去。 . 三日之后,大婚的日子定了下來,喬蕎的耳朵在各種靈丹妙藥以及月淮風的‘精心’調理之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當然這期間,他也在不遺余力地向她證明,他的腎很好,絕好。 只是喬蕎還是有一點耳背,總讓他在情不自禁、愛到濃時表白心意受阻。 這日午后,吃過飯,外面淅淅瀝瀝下起了雨,月淮風坐在書桌邊翻閱公文,喬蕎趴在窗邊看雨。 院子里種了幾叢鳳尾竹,旁邊是一棵她來之后才從別處移植來的荊桃花。樹有些靈性了,老枝遒勁,花朵繁多,常開不謝。 花與竹沐浴在清清淺淺的小雨里,青石磚上,殘紅頹綠,鳥避檐下,細雨點水。 一冊閱畢,月淮風抬起頭來,喬蕎似有所感回頭看他,兩個人相視一笑,都沒說話,又轉頭看向窗外的雨幕。 在上界時,基本都是艷陽天,從來沒有下過雨,更難得有這樣,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不需要算計,不需要提心吊膽的閑暇時刻。 歷經過真正的苦難,再尋常不過的雨天也顯得尤為珍貴。 他低頭繼續,打開手邊一冊,發現是大婚當日的流程,要求他們寅時二刻起床,梳洗打扮,卯時開始焚香祭天,辰時二刻乘花車繞城□□…… 等等!月淮風又從頭開始看,寅時二刻起床,寅時,五更天,天還沒亮就要起!鬼才起得來!那時候他還在辛苦地耕耘呢! 看到末尾,月淮風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居然要求子時以后才可以入洞房!這都是什么破規矩! 他用力將冊子往桌上一擲,怒道:“簡直混賬!” 喬蕎回頭,眨巴眨巴眼睛:“什么,你要睡覺?你看累啦?!?/br> 月淮風搖頭,“是長老們欺人太甚?!?/br> 喬蕎歪頭,“他們想要你去挑糞?” 月淮風大聲說:“典禮太過冗長?!?/br> 喬蕎恍然大悟:“平日以下犯上?” 耳背不是病,病起來真要命。 月淮風起身,提著椅子在她對面坐下,跟她貼額頭。 每到這種時候,他就很想吻她。想就做,不需要克制,唇齒交接的一瞬間,適才的煩惱頓時一掃而空。 兩個人坐在窗邊,沐著雨后清涼的風,在潮濕清新的草木泥土氣息中接吻。 半晌戀戀不舍分離,他抵著她額頭說:“我們跑吧?!?/br> 喬蕎頓時一臉喜色,“不用跟你成親啦!” 他忍不住在她腰上掐了一把,但因為必須得抵著額頭才能說話,也不好發火,只能說:“不,我們自己拜天地,不帶他們?!?/br> 喬蕎挑眉,“怎么說?” 月淮風右手一伸,大紅封皮的小冊子飛入他手中,喬蕎接過掃了一眼,倒吸一口涼氣,“寅時起床!人干事?” 對啊,就是說??! 喬蕎輕輕撞了一下他的腦門,“逃婚吧!” 月淮風握住她的手:“一起!” 半月后,大婚當日,四位長老帶著幾十名侍女風風火火闖入辰宿殿,撩開紗帳,只看見被捆成粽子的白九天和水千靈,床榻邊還貼心放了兩張化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