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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天不遂人愿,這堆人里做過那事的人不在少數,他話音剛落,有站得近的男弟子馬上就被指認了出來。    “他!就是他!他昨晚還來過,就是這張臉,我死也不會忘!”被人攙扶的女弟子泣血控訴,牙根咬得死緊,恨不得生啖其rou。    經她提醒,被折磨得昏昏沉沉的受虐女弟子紛紛抬頭,視線在這些男人的臉上一一掃過,痛苦的記憶浮現,如今有機會報仇,她們當然不會輕易放過。    “還有他!就是他把我抓來的!”    “他也有份!他欺辱我,還打斷我的手!”    “這個也有份,他也來過?!?/br>    “他們統統都不是好人!”    有人撲上去廝打,那被人抓花了臉的男弟子下意識反擊,本就虛弱的女弟子抵擋不住,被一劍穿胸軟軟倒下。    “是她自己撲上來的!”他大聲辯解。    事到臨頭,大家只是需要一個宣泄的出口,哪還管得了旁的。這一出如水入沸油,兩幫人還講什么道理,新仇舊恨一起報,立即叫囂著拼殺在一處。    機會來了,喬蕎當然也不能閑著,蹲在樹上鐵珠一顆一顆射.出去。鐵珠瞄準玄武營的男弟子打,打中一個頭上就顯出仇人兩個大字,在場這么多人,她忙都忙不過來,系統的仇人面板也在飛快刷新。    她居高臨下,彌月洞門前情形盡收眼底。這場亂戰毫無章法可言,場中法寶法術光芒亂閃,血沫和斷肢齊飛,是真真切切的人間地獄。    .    柳至帶著人趕至小翼峰山門前,只看見守門的弟子被砍成幾塊的尸體。    他腳步躊躇,一時不知是進是退。    今天的事,實在是發生得詭異,隱隱讓他產生不好的預感。    如果是有人故意將彌月洞的消息走漏到赤鷂營,目的是什么?引戰嗎?可上一戰后江知行和江孟春都受傷不輕,尚在調養之中,如果是掌門的安排,為什么要在這種時候引戰?柳至想不通。    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身后有個聲音響起:“柳師兄?這是怎么回事?”    月淮風突然出現,身后還跟了幾個灰衣的玄武營弟子,不等他再度開口,他身后已經有人站出來責問柳至:“柳樹兄,你為什么要殺他們?大家都是同門,就算有什么冤仇也不能在掌門院前殺人??!”    柳至:……    柳至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當即回罵:“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們殺人了,我們來的時候他們早就死了!”    “哦?是嗎?”月淮風的聲音輕柔無害:“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啊,掌門尚在昏迷,沒有傳喚,柳至師兄因何會到小翼峰?”    他什么意思?難道是說他趁著掌門昏迷來刺殺掌門嗎?柳至忽然對他刮目相看。    不等柳至說話,他手下的人已經大聲叫嚷起來:“你什么意思?難道是說我們趁著掌門昏迷來刺殺掌門嗎?”    柳至:……    月淮風忽而蹙眉,視線轉移進山門內。    一個渾身浴血的男弟子跌跌撞撞跑過來,見到兩位主事的師兄像看見救世主般捂住半截斷臂撲倒:“不好了不好了!彌月洞門前打起來了!兩位師兄救命??!”    月淮風和柳至隨即對視一眼,柳至想走也走不掉了,只能硬著頭皮進去,月淮風故意在他身后落下兩步,好像生怕他逃跑。    彌月洞前,已經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喬蕎蹲在樹上,不敢下去了,地上到處都是殘尸碎rou,她怕弄臟鞋子。    月淮風說過,如果將飛升比作一個竹篩,這些能來到上界的人都是從千千萬萬人里篩出來的大石頭。有勇氣殺親證道的,都是百里、千里挑一的狠角色,在場哪個人手里不是沾了幾十條人命,刀山血海里滾過的,這樣的血腥殺戮在他們眼里已經是家常便飯。    只是她還有些不習慣,但她不過是個看客。    兩個陣營還各自剩下七八名弟子,個個都受傷不輕,盡管如此還是牢牢握緊了手中兵刃對峙,不敢顯露出一點弱勢。    喬蕎收了彈弓老老實實藏在樹里,血腥味一股股沖著腦門,她深皺著眉頭撩了衣擺捂住口鼻。    月淮風和柳至進來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月淮風故作驚訝:“這是怎么回事?快快住手!”    還住手個屁,打都打完了!百人團戰就剩下二十個不到。媽的,鬧這么大的動靜這些勸架的家伙才來,咋不等他們死光了才來呢?躺在地上大喘氣的玄武營弟子在心里暗罵。    李若南還活著,她單膝跪地,手中長劍深深扎入地面,身上到處都是刀傷劍傷,暗紅色的弟子服被血浸染成黑紅。盡管如此,她氣焰依舊囂張:“你們違背約定偷偷在彌月洞囚禁女弟子,老娘告訴你,這事沒完!”    月淮風表情一凜:“什么?竟有此事?”    第20章 一個善良的好人    柳至斜眼看他,緊抿著唇不說話,只是一顆心七上八下。前幾日夜晚山林那次試探,風槐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總覺得他變得跟哪里不一樣了。    但現在不是想這個時候,柳至往前一步說:“這件事我會負責查明給你們一個交代,給江長老一個交代。大家都受傷嚴重,還是先抬下去救治吧,等掌門醒來,自有定奪?!?/br>    李若南不是那么好打發的,她們剛來救人就馬上遭到伏擊,實在太過巧合,剛才冷靜下來她恍然意識到這件事可能一開始就是個陷阱?,F在人沒救到,還折了這么多姐妹,怎么可能讓他輕飄飄一句話就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