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烏里冼甩出一道劍光,消失在原地中,當大家的目光還在尋找他的身影,卻先聽見武器碰撞的低壓的聲響。 淇華的眼睛還跟不上他的速度,身體比眼睛先做了一個反應。在他面前晃了一身,用木劍抵下一擊。 趙渚才明白妃光他們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這個孩子,身手絕對不簡單! 光是跟上烏里冼的速度,淇華已經相當吃力,握在手中的木劍被他每一次攻擊都幾乎握不緊。 “淇華只學了一年,打不過的?!本春普f道,擔心地看著淇華。 連師父本人都清楚,烏里冼更是學的童子功,出招都是往死里去,淇華真不是他的對手! 趙渚下一刻知道,和取良人的梁子,算是真的結下了。 淇華的劍被烏里冼打飛,手中已經沒有武器,淇華更加不可能有勝算!烏里冼看準時機,一個膝擊,往淇華之前受傷的下巴踢去,隨后就是往他受傷的腹部踢去,再者是他受傷的腳!招招都是他的致命傷去。 趙渚的手捏得死死的,不禁眼中的紅色又突顯幾分兇煞。 淇華完全失去還手之力,躲更是不可能,任憑烏里冼的招式對準自己。眼下那木劍朝著淇華眼睛刺去。 誰知一個青衣少年落在臺上,將那木劍卡在兩指之間,“不過是分個高下,點到為止?!?/br> 裁判見擂臺上終于有人出來阻止,終于也放下心,淇華可是學院中的“人才”,可不能就這樣折在這里! 哪知烏里冼就像個傀儡一般,見到有人出手制止,便將矛頭對準白風,手上的木劍像是饑渴的野獸,尋著獵物。 白風還護著淇華,卻料烏里冼從白風的背后來了一劍。 裁判也始料未及。 那劍尖就像已經開了光,銳利無比,淇華在白風身邊,看著那劍就朝著他們來,微弱地驚呼一聲“jiejie!” 聲音微弱地只有白風一人聽得清楚,她卻沒有回閃,劍到了眼旁,白風腳步輕盈,掠到了烏里冼身邊,將他攻擊淇華的招式原封不動還給了他! 腹部,下巴,小腿。 烏里冼的劍脫離了手,倒在了地上。 從比賽到現在,沒有說過一句話,沒有喊出一聲痛,甚至連氣息都沒有變過。 “比賽烏里冼勝?!辈门行嫉?。又看了看院長,得到了肯定,“此次上德學院武比結束?!?/br> 沒想到比賽結束,第一名到第三名都身負重傷! 自然連頒獎這一環節就跳過。 淇華被趙渚抱下了臺,白風在臺上看了烏里冼的傷勢,他面色呆滯,癡癡地忘著天空,白風問了兩聲都沒有反應。 裁判過來問道,“烏里冼,你的家人呢?” “……” “魏先生,這烏里冼的家在何處,我們送他回去?!?/br> 裁判原以為是白風在負責任,并沒有往其他地方多想,畢竟是白風把他打傷的。 下一刻,臺下傳來“不用了,烏里冼是我家的?!?/br> 白風看去,一個黑衣少年慢慢走了上來,身材輕瘦滿目清秀,眼神卻犀利。蹲到白風的身邊,“里冼,還能走嗎?” 那癡癡的眼睛轉向那少年,恢復了生氣,“能?!?/br> 這是烏里冼說的第一個字。 “這位公子,對一個孩子下如此重的手,于心何忍?!?/br> 那黑衣少年袖中突然亮出一把銀扇,向白風的眉心刺去。 白風袖中斬晴滑出,來不及開鞘,檔下了玉扇?!拔矣椎鼙淮虺蛇@樣,怎能無動于衷?!?/br> 趙渚才沒走多遠,就聽見白風居然和一人打了起來。 “那人好像很眼熟!” 黑衣少年沒有占到便宜,反而還被斬晴制約,行云流水的動作,匕首就像是白風身上長出來的,短刃用得極其妙。 兩人的武器都是近身作戰使用,幾乎沒有人能插足進去,不管是白風的人還是黑衣少年的人。 裁判在一旁,驚呼道如何是好。 “二位公子,二位公子別打了?!?/br> “別打?他的打傷我徒弟讓我別打?” 白風的刃還沒有出鞘,劃了一圈將匕首收入袖中,“這位公子,你到底想如何?!?/br> 黑衣少年心想若是再打上幾個回合,自己不會占到上風,不如就順了他的意,“難不成我徒弟就這樣被你打慘?” “烏公子的醫藥,我出?!?/br> “好?!?/br> 鋮憐從后面小跑上來,抽了一疊銀票,“老板?!?/br> “夠嗎!” 黑衣少年不親自拿,轉身讓下人取了銀票。 這天書院真是風波不斷,院長好不容易將他們都送走了,心道,明年再不舉辦武比了!當然這是題外話。 當他們要回酒樓的時候,梁雙兒將馬車駛離了另一個地方,千機城的北邊。 “這是要去哪里?” 梁雙兒答道,“黃老板的綢緞莊?!?/br> 由于黃少泉與淇華的傷勢都不輕,白風決定讓他們就近先去綢緞莊里調養,加上現在酒樓也不知道暗影兩隊收拾好了沒有。 黃老板先行他們一步回去收拾出一間病房出來讓余郭與兩位傷患休息。 “主子,剛才的黑衣少年,是在芙國宮里見過的,取良人!” 白風點頭,她心中也是猜到了,而且交手之中發現對方與自己一樣,女扮男裝! “就是他們?”梁雙兒問到,“他們居然明目張膽?” 鋮憐也說,“不止明目張膽,是欺人太甚?!?/br> “那個孩子……”白風放心不下那個烏里冼,“派人跟過去了嗎?” 梁雙兒點頭。 鋮憐問道,“派什么人?” 白風淡淡說道,“暗隊?!?/br> “……!” 那這樣鋮憐心中就更加確定,白風一定是陳國儲君,也不再多問什么。既然這樣,那梁雙兒的身份也不用多猜。 梁雙兒最靠近白風,突然覺得手臂上有什么粘稠,低下頭看,從白風的袖子里滲出了血。 欲言被白風一個手按下來,讓她不要說,“先去看看淇華的傷勢?!?/br> 馬車已經停了下來,車上的人依次下了車。白風披了一件風衣,最后一個下了車。 “主子,冷了嗎?” 白風點點頭,牽過趙渚的手,“取良人在附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