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死里逃生
“是!是!”大夫聽見他的這種嘶吼干凈,生銹,抹了抹自己額頭上不知何時冒出來的汗水,整個人顫抖著身子往前走了兩步,把手搭在柳鳳吟手腕上。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兩道同樣嚴肅至極,還帶著一絲拷問的目光,他更是覺得一陣心驚膽戰,先前在民間為人看診知識和曾遇到過這樣的狀況? 在兩人刻意釋放的壓力之下,他簡直就覺得自己這幾十年為人尋醫問藥的經驗都浪費了,這會子竟然差點整不出一個平安脈來,偏偏這兩個人還辦點不知自己給他造成的障礙,盯著他的一雙眼睛里越發加重了怒氣。 “風月姑娘情況如何?”慕容晟看見那大夫身子顫抖著的模樣便以為柳鳳吟情況遠不如自己所見到的要好,一時間更是不免覺得擔憂。 “回太子殿下的話,風月姑娘不過是擔憂過度,昏迷過去罷了,身上最為嚴重的傷口是在肩胛處,不過看這模樣似乎傷口無毒,整個人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只需好生將養上半年便可?!?/br> 大夫戰戰巍巍好不容易才說出這番話來,腦門兒上頓時再次冒出一陣冷汗,心下一片害怕,生怕兩人因為柳鳳吟的病情而遷怒于自己,只能盡量把病情往輕了去說。 “既然不過一處傷口而已,那這渾身上下的鮮血又是從何而來?”成渝皺著眉頭,看著大夫這副模樣一顆懸到嗓子眼兒里的心總算是能夠安放回去,只是卻還是對她的身子感到很是擔憂。 正所謂關心則亂,在這會兒剛剛脫口而出之時,他就已經后悔了。 眼看著身后那幾個侍衛手中抬著的慕容承光,哪怕是在睡夢中也不得安穩,在看他那渾身上下被鮮血浸濕了的看不出原本顏色的衣裳,便能夠知道,他定然傷勢不輕。 而她身上的血更是毫無疑問,必定是從慕容承光身上染來的。 那大夫一雙眼睛小心翼翼地看了旁邊仰躺在幾個侍衛手中的慕容承光一眼,好不容易才感到略微鎮定下來不少的身子更是在這一瞬間再次瑟縮成了一團。 只恨不得能夠找個地洞讓自己鉆進去,很是后悔為何自己好死不死便尋了成渝這樣一位主子,這會兒不過短短兩句話的功夫,就已經從他身上得到了不少白眼。 “洛王爺身上有著多處傷口流血不止,草民醫術尚淺,怕是只能為王爺暫時止血,若是當真想要根治,還需回到皇城由太醫診看才行?!?/br> 他認命似得連滾帶爬的跑到慕容承光跟前,伸手搭在他的脈上,整個人嚇了一跳,那首也就好像碰到了燙手山芋一般,立馬就縮了回來。 若說柳鳳吟只是因為傷口過大,又在昏迷前憂思過度,才會導致現如今的下場,那慕容承光恐怕便是不知經受了什么樣的折磨吧。 他眼角余光悄悄在兩人身上掃了一眼,總覺得這傷口不似人類所為,又見到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地上,正靜靜躺著一只半人高的大蝙蝠。 他定睛一看,見它胸口處還插著一把短小而又精致的匕首,毫無疑問,使得二人身受重傷的必定就是這只大蝙蝠了。 而趁著所有人都不注意的空當,原先引導他們來到此處的那只小蝙蝠此刻竟然悄悄停留在那大蝙蝠的頭頂,原本用來吸血的嘴和爪子扒著它的頭頂,在它頭上默默挖出了一個大坑來。 而那才剛剛隕落的老蝙蝠王就因為它一吸一吐的動作很快便化為灰燼消失不見,它那原本只有一個巴掌大的身子更是因為吸食了老蝙蝠王體內所有的精氣而迅速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長大。 不消片刻時間,出現在眾人眼前的就是和之前地上那只老蝙蝠王一樣大的新蝙蝠王了,同時,整個山洞中更是不知何處突然飛來又一群蝙蝠,看那數量,少說也得有這上萬只。 侍衛們一個個見了這蝙蝠,立馬加強警惕,把手中刀劍抽出橫在這群蝙蝠眼前,小心翼翼的圍繞在慕容晟和成渝四周,貼身保護著四人。 成渝由于擔憂柳鳳吟的身子,一整顆心全都撲在她的身上,自然未曾注意到外界何時發生的這等變化。而慕容晟卻是看到了,一時間對此嘖嘖稱奇。 “傳本宮的命令,所有人立刻回宮!”這話一出,頓時惹得周圍眾人議論紛紛,一個個心中泛起了嘀咕,卻又礙于此處山洞狹小,再小的話聲都能被人聽個真切而閉緊了嘴巴,不敢發出一聲抱怨。 再者,看著這山洞里四面八方掛著的蝙蝠和那蝙蝠眼睛中所散發出來的幽微的光芒,一個個更是覺得心里瘆得慌,恨不得早些離開這山洞,這會兒得了這命令,正好連滾帶爬地往外走去。 “公子,咱們好不容易才走到此處,這會兒再原路返回,您真的甘心嗎?”成渝身后也不知是哪個侍衛悄悄內力傳聲問道,他不明白,他們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總算來到此處,為何就要如此輕易離開? 成渝聽見這聲音,一雙眼睛立馬冷冷的朝著自己身后剜了一眼,卻并未答話兒。他向來討厭不顧大局之人,這人,恰巧正是觸碰了他的底線。 那人同樣也從他臉上看到了滿滿的冰冷,明白自己方才那話說的不討喜,卻又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在為他著想,為何還會換來他這副冷臉色。 好在,他先前是用內力傳聲問的,慕容晟并未曾聽到他所說的這番話,否則定是要命人在此直接奪了他的命的。 “太子殿下,此番回到宮中,怕是又要過上好些時日才能再次啟程,不知太子殿下的身子可會因為這來回奔波感到疲累?”成渝面上勉強擠出一絲笑顏,好不容易才把柳鳳吟和慕容承光安頓好,趕忙關懷道。 “成公子這話可就是見外了,成公子是為了風月姑娘才會如此奔波勞累,本宮又何嘗不是為了自己的身子和五弟呢?既然有所求,便定然是不懼艱辛的,你說可是這個理兒?” 慕容晟面上還扯出一絲假笑來,他素來最討厭的便是應酬,這會兒面對的人是成渝卻又不得不同他陪笑,一雙眼睛狀似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躺在兩人身邊正昏迷過去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