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責問
“魏芙稔?”皇上聽到這熟悉的名字,忍不住一愣,目光直直朝著慕容繁看去。若是他未曾記錯的話,今早便是這個人同他說魏芙稔身體不適不能參加宴會。 既然身體不適不能參加,此時又怎會平白無故以刺客的身份出現在宴會當中呢?想到此處,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慕容繁。 魏芙稔可是同慕容繁一起來朱雀國的,二人間還是表兄妹的關系,說不準今日刺殺就是這表兄妹二人一同籌劃的! 越想越覺得可疑,皇上看著那魏芙稔的目光中也充滿了不善。 “皇上明查,魏芙稔是攝政王之女,亦是慕容繁的表妹,慕容繁敢斷定她絕非刺客!我雖不知她怎會以如此裝扮出現在人前,但我愿意用項上人頭擔保魏芙稔的清白!” 慕容繁恨恨地看了一眼旁邊不爭氣的魏芙稔,硬著頭皮跪在地上向皇上求情。為了能救下魏芙稔,他搬出了她的身份,甚至還不惜用自己的性命作為威脅。 魏芙稔絕不能就此死在朱雀國,于他而言,這個女人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是以,慕容繁跪在地上的身影顯得很是堅決。 “魏芙稔,你可知欺君之罪,當如何處置?”旁邊的皇后娘娘見此情形,也知道此時應當先以兩國關系為先,是以,只是挑了較為輕的罪名提起。 “回皇后娘娘,魏芙稔的確身體不適,只是經過太醫診斷后恢復不少。想起皇上壽辰之時魏芙稔未曾準備過一份禮物,反而朱雀國中處處受到皇上的優待,感到很是過意不去?!?/br> 魏芙稔被幾個侍衛押著跪在地上,腦袋昂得高高的,身體也挺得筆直,怎么看都不像是知錯的樣子,見皇后聽了她這話似乎有所觸動,又接下去說道: “魏芙稔知曉自己身無長物,便想為皇上準備一場彩帶舞,聊表心意,不曾想竟會被諸位誤會,引發如此荒誕的鬧劇,是魏芙稔的罪過,魏芙稔知錯!” 話說到這份上,皇上,皇后以及在場眾人趕緊把目光看向方才幾乎就要刺到皇上的劍上,這才發現,劍尖上的確系了兩條彩帶,而她袖子上也系了幾條長短不一的彩帶。 皇上緊緊抿著嘴唇,并未被她三言兩語糊弄過去,心中仍舊存在著許多疑問。過了半晌,才緩緩抬手讓侍衛下去。慕容繁見此,也總算是松了口氣。 “早就聽聞郡主彩帶舞跳得極好,今兒個可算有幸見識一番了?!辩髻F妃捂著嘴笑的一臉溫柔,還親自下來扶著魏芙稔從地上起來。 皇上,皇后見她這副模樣,并未阻攔。 慕容繁也順勢起身回到位置上。 魏芙稔重新把劍拿在手中,驅使著內力使手上彩帶在空中直直豎起,手腕上一個用例彩帶在空中匯成一個又一個彩圈。隨著腳下輕輕躍起,身姿變得更加優美。 彩帶舞最終還是順順利利的展示完畢,只是中途再沒了突然靠近皇上的舉動。不同于旁人表演完才藝的掌聲雷動,此次,眾臣很是沉默。 而魏芙稔似乎也不在意掌聲和贊美一般,神色十分平淡地回到慕容繁身邊坐了下來。 看著一臉若無其事的魏芙稔,慕容繁幾乎就要抑制不住自己那暴跳如雷的心,差點當眾就是一巴掌煽了上去。而慕容承光則坐在一旁欣賞著二人間的互動。 宮女太監們又從玉溪里撈上幾盞荷花燈。 靜靜看完所有人表演,這場春日宴才總算是結束了。 隨著皇上皇后離場之后,慕容繁一把拽著魏芙稔上了自己馬車,見四下無人,再也不想偽裝自己,當著魏芙稔的面把自己滿腔怒火頓時發泄出來。 “誰給你的膽子跑到宴會上來搗亂?自己幾斤幾兩你不知道嗎?刺殺皇上被抓住了可是要殺頭的重罪!你可有為克文國想過半點!”罵的聲音都快要嘶啞了,慕容繁這才覺得解氣不少。 “我都說了下不為例,還要怎樣?”魏芙稔對他本就沒有好印象,知道他還要依靠自己,這會兒更是沒有好臉色了,聽見他對自己劈頭蓋臉一頓教訓,立馬還口道。 這一還口,可又把他給氣得不輕。 “瘋子!真是個瘋子!你可知你來到這里代表的是我整個克文國?!你想去送死我不攔著,可若牽連到我……呵!”慕容繁看著她的目光中充滿了不屑。 真不知道攝政王究竟是如何生出這么個沒腦子的女兒! “行了行了,我知錯了還不行嗎?往后我不會再擅自行動了!”魏芙稔甩他一記白眼,冷著嗓子,還是勉強擠出一副笑容來認了錯。 可是心里卻很是不服氣,明明二人同來這朱雀國中,憑什么她就要處處受他管教?況且,她如今也已行過及笄禮了,做事自有自己的思量。 “對了,我還有些事情要去忙,你且先回驛站吧,我稍后就到?!币娔饺莘辈辉僬f話,魏芙稔生怕他繼續嘮叨下去,撂下這句話趕緊跳下馬車去了。 慕容繁正在氣頭上,索性也不攔著,只任由她去! 魏芙稔下了馬車后,從自己空間戒指中取出一方小小的手帕??粗@方小小的帕子,臉上忍不住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目光中也充滿了溫柔神色。 慕容繁永遠也不會知道這方手帕才是她千方百計要來這朱雀國的目的所在。 想著,魏芙稔悄悄找了一輛馬車朝著慕容承光府中去了。 剛從宮里回來的慕容承光此刻正坐在院中發呆,腦海里不斷回想著自己和柳鳳吟一起經歷過的點點滴滴。想著想著,突然想到今日宴會上見到的成渝。 他有預感,這個男人定然對柳鳳吟也起了和他一樣的心思。 “表哥!坐在院中做什么?莫不是在想我吧?”魏芙稔悄悄翻墻溜進院中,很是自然地坐在慕容承光旁邊,見他如此出神的模樣,伸手悄悄握上了慕容承光的手。 慕容承光這才回過神來,不動聲色把手抽回,為她倒了杯茶,邊喝茶邊問道:“你怎么突然過來了?” “你可是我表哥,難道沒事就不能過來看看你嗎?”魏芙稔聽到這話立刻撇撇嘴,雙眼似乎有水汽氤氳其中,仿佛只要他說一句不是她便能立刻哭出來似的。 慕容承光頓時感到一陣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