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下場
幾年的時間一晃而過,轉眼之間,楊云清已經十二歲了。這個時候雖然身體還未完全長成,但是大概是因為楊云清發育的早吧,這個時候也有了翩翩少年郎的風采,唇紅齒白,最是符合當今的主流審美,讓人一見頓生好感。 這幾年,除了當初的楊氏小吃鋪還有悠然居,楊云清又開了幾家店鋪,生意擴大了不少,除了以前的燒烤刨冰奶茶冰激凌等,而且還推出了雙皮奶,奶油蛋糕,面包等各種甜食,深受小娘子們的喜愛。憑借著這些店鋪,每年都能賺個幾萬兩銀子,生意是一年比一年紅火。 而莊子那邊這幾年栽種的葡萄,除了一部分送到幾個鋪子中,其余的全被楊云清釀成了葡萄酒。因為莊子那邊種了有上百畝葡萄,每年都能收獲許多,而楊府這邊家中的下人,除了一些留在府中的必要人手,其它的都被楊云清給派到各個鋪子里了。而那邊釀葡萄酒自然是一個大工程,只憑一兩個人根本搞不完。這個時候,楊云清就只好請那邊的佃戶幫忙了。 而釀葡萄酒也不是一個小工程,最后楊云清干脆在莊子那邊建了一個釀酒作坊,因為這邊的啤酒銷量不是一般的好,不僅在店鋪里售賣,而且還與各大酒樓都有合作,所以楊云清就把啤酒和葡萄酒一起,留到釀酒作坊那批量生產了。 不過啤酒和葡萄酒這兩樣釀造的方子都可算作是機密了,楊云清自然也不放心毫無保留的交給那些佃戶,最后他就采用了流水線生產,每人只負責一小部分,制作步驟的先后順序也都保密,關鍵步驟也都掌握在派過去的心腹手里。 而當年給楊云清領路的那個叫張樹根的佃戶,這幾年下來,不僅混成了管事,買下了之前一直租種的地,而且在村里還蓋了新房子,讓村里的人艷羨不已。 除了他,其他的佃戶也都賺了不少,這幾年賺的比他們之前半輩子賺的都多,相比起以前一窮二白的日子,他們現在連rou都能吃上了。這種情況下,他們平日里干的不可謂不賣力,甚至還擔心表現不好,主家不收他們了呢,他們可不想回到以前的日子。而且不說別的,就光村里就有不少人盯著這邊,一直打聽還缺不缺人,都想進來做工。 樹大招風,楊云清每年賺的盆滿缽滿,暗中自然有不少人覬覦,只是考慮到楊云清是張夫子的學生,看在張夫子的面子上也遲遲沒有人動手,都只是在暗中觀望著。 縣城里能把生意做得風生水起的商人,哪個后面沒有一個靠山,怎么可能會怕一個教書的?但是張夫子他雖然只是一介教書先生,身上也只有一個秀才的功名,可他教書的水平很高,這么多年來教出的學生不僅有幾個考上了舉人,其中還有一個甚至是進士,而且聽說還和朝中次輔成了姻親呢!這些年來,年禮從來沒斷過,可見心里是有張夫子這個老師的。 這種情況下,他們若是靠關系去動了楊云清,難保楊云清不會去找張夫子幫忙,到時候張夫子知道了肯定也會幫個一二,很可能一封去信到京城。 這些眼紅楊云清鋪子生意的商人,他們背后的靠山自然也有京城的,但是莫說京城,就算是他們這小小的縣城,各個勢力間的關系也是盤綜錯雜,更別說張夫子以前的那個學生還和次輔有關系,這個時候,就怕動了手之后牽扯甚多,不能善了。再加上楊云清的鋪子也不是幾十萬兩的生意,若是幾十萬兩這些商人背后的勢力還愿意冒險,只是現在也不過是每年幾萬兩,也犯不著為了這個去折騰了。 所以到現在楊云清的生意也一直是好好的,沒有遭到什么莫名的打壓。這背后的關竅楊云清自然也是不知道的,一直也只當自己運氣好而已。 只是雖然沒有人打壓,但也出現過糟心事。楊云清他剛穿越過來的時候,他的那個舅舅就來鬧過一次事,雖然很快就被楊云清嚇了回去,之后偶爾來的時候給幾兩銀子,就當是買個清凈,也不給多,怕把他胃口養大。但是誰知他性子不改,過了幾個月見楊家生意好,平時天天來蹭吃蹭喝,不過這些比起以前楊父還在的時候每次來打秋風的錢,也不算多了,所以海伯知道后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隨他去了,沒有和自家少爺說,免得擾了少爺讀書。 但誰知后來變本加歷,不僅自己來,還帶著那些天天一塊賭錢吃酒的狐朋狗友一塊來,甚至還叫囂著要當掌柜的,最后鬧得厲害,海伯不得不把這事告訴自家少爺了。 楊云清知道這事之后也有些苦惱,那個林柱不管怎么說也是他舅舅,現在林柱做的事充其量也只是惡心人了些,他也不能真的對他怎么樣,若是出手太狠,也會遭人詬病,再者若是這事鬧大了,有這樣一個舅舅,楊云清本身的名聲也會受到影響。 最后楊云清想到了一個辦法,通過關系,他讓海伯找到了林柱賭錢那個賭場的一個管事,然后設局讓林柱賭大,最后欠下近百兩銀子。這些年林家除了靠著經常到楊府打秋風要些銀子,其他時候,基本沒有什么經濟來源。而賭場那邊見你沒錢還債,豈是好相與的,直接派人上門催債,揚言拿不錢來,就要打斷林柱的腿,天天來鬧。 沒辦法,林家只能找上楊云清這個外甥,問他要銀子。以前來的時候,每次也只給個幾兩銀子,這次來一要就是上百兩銀子,楊云清自是不給。 最后不僅林柱,甚至是楊云清的外祖父都來了,哭著求楊云清這個外甥幫一幫自己的親舅舅,話里話外的意思是如果不幫的話,就要到各個店鋪里鬧。 這個時候楊云清直接撂下狠話說,讓他們去鬧,他也不怕,畢竟哪家沒有幾個這樣的親戚,外人見了說不定還同情他呢。 林氏一家人聽了楊云清這個外甥的話后,自然是被嚇住了,生怕他真的不管他們,最后只好在那一直哭訴,打感情牌。而這個時候,楊云清才出口道,自己可以幫忙去還這銀子,只是他和賭場說好分期教,若是在這期間再聽到林柱這個舅舅做出什么讓他不開心的事來,他就把錢斷了,到時賭場催債他就不管了。 這一家人聽外甥松口愿意幫他們還銀子的時候,雖然心里還埋怨這個外甥不近人情,有那么大的家業,銀子都堆成山了,也不愿意撒一些給他們,但是表面上是真的不敢再鬧了,就怕最后惹惱了,賭場那邊還不上銀子,真的來人把林柱的腿打斷。 但楊云清他也沒有逼他們逼得太狠,依舊是逢年過節會給那邊送些東西去,不然也怕那邊狗急跳墻。如此這般,這幾年那邊也安生了下來,甚至他的那個舅母也在店鋪里做工,安安靜靜的也沒有作妖。楊云清讓海伯找人觀察了一段時間,才徹底放下心來。 這天私塾里,散學的時候,張夫子特地把楊云清留下了,他問道:“按時間算算,你也出孝了,縣署已經公告了考期,你今年可打算下場?”現在是一月份,縣試基本不出意外就是在二月。 “回夫子,學生的確打算今年下場了,如此也能試試自己這幾年學的深淺?!?/br> 張夫子看著自己的這個學生,滿臉欣慰。自從他收下他的那天開始,自己的這個學生由始至終,一直是不驕不躁。按理說,越是天資聰穎,年少得志,便越是會從骨子里透出一股自負和高傲,這應該是神童的通病,因為才氣縱橫,有著掩蓋不住的少年靈氣外露,難免眼光會變得高些,便是不把同齡人放在眼里也是常事。但也可能是這幾年這個學生一直都只是私塾與家里這兩個地方徘徊,神童名氣不顯,所以那些少年神童的毛病,他是一個都沒有。 不過再怎么樣,張夫子也是清楚自己這個學生的水平的,在收下這個學生以前,他最自傲的就是自己教出的學生江騰了,考上進士,后來外放,主政一方。但是現在,他有預感,云清這個學生,以后勢必會走得更遠,如無意外,未來成就肯定不亞于江騰。如此一來,張夫子對楊云清的期望不自覺之間,變得越來越高。 “既然決定下場了,那么也該去縣署禮房報名了。這樣,你與胡建修、王向松……這幾人互結保單。到時候我會給你找廩生認保的,這些你都不用cao心,專心備考就行?!?/br> 夫子點出的這幾人,也都是信得過的,楊云清也就沒有反對,至于找廩生認保,這件事非同小可,一般廩生認保的那人若是出了事,認保的廩生也是要承擔連帶責任的,所以這個情況下,每年找廩生認保都十分困難,這種情況下,張夫子為他攬下此事,讓他是無限感激。 他內心思緒萬千,最后也只是說上一句:“多謝夫子了?!敝链?,他只能努力備考,如此才能不負夫子所望。 ※※※※※※※※※※※※※※※※※※※※ 昨天換了個新封面,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歡呢? ps:科舉考試:童生試、鄉試、會試、殿試 童生試包括縣試、府試、院試,縣試是第一場 報考時需要五人互結保單,作弊五人連坐,同時還要本縣廩生認保,保其不冒籍,不匿喪,不替身,不假名,保證身家清白,非娼優皂吏之子孫,本身亦未犯案cao踐業。完成以上,方準考,名冊分存縣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