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節
是的,是人道毀滅,會給那些試圖跳出去的人,留下一個美麗的名聲。 真正的聰明人一旦達到了制定規則的地位時,他們就會知道,當今現實,必須服從于這個規則。 這,是一個特殊的大時代! 長達近一個世紀的生存戰爭,已經讓許多人都似乎因為適應和麻木,而忘記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前提條件——這個世界,還處在戰爭中,這個國家,每一個基地城市,還處在戰爭時期的軍事管制中! …… 靈關基地市中心城區工業大道與功名路交叉口的西南角,聳立著一幢高聳入云地摩天大廈——榮華集團大廈。 大廈建筑面積三萬多平方米,總高度近六百米,外部建筑主體為一百一百一十四層,地下還有六層三十多米深。由于時代特殊,人類對于基地城市土地使用管理嚴格的緣故,整個榮華集團的藥物研究、生產制造、銷售、采購、管理……統統都被細化分布在這棟摩天大樓內。 榮華集團大廈第九十八層整個樓層,是屬于柳氏家族主要成員的家庭生活區。 在這里,有著堪比天然園林般的人造自然環境,亭臺樓閣,泉水小湖,人造陽光,幽幽植被樹木,還有一間間裝飾風格精致美麗的房屋。 此時柳氏家族的族長,榮華集團現任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年過七十的柳軒,正坐在巨大的落地防紫外線玻璃窗前,透過窗戶望著外面的世界——基地城市,高樓林立,人口密集,以當今人類的科技交通水平,在三千多平方公里的基地城市中,從南至北也不過半個小時的路程而已,最快甚至十幾分鐘就能抵達。 這個基地城市中,生活著三千多萬人口! 在當今這個特殊的時代,每一個基地城市,嚴格來講已經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國中之國。 嘀嘀嘀…… 通訊器響了。 柳軒從旁邊的小幾上拿過通訊器看了看,冷冷地一笑,按下接聽鍵,聽著里面的一番說辭后,柳軒淡淡地,微笑著用敷衍的語氣說道:“付科長,榮華集團不是我柳軒一人做主的,我會召開董事會就此事討論的?!?/br> 通訊器中似乎又說了些什么不中聽的話,柳軒神色間閃過一抹不喜,語氣平靜地說道:“這算是政治打壓嗎?” 說罷,他直接掛掉了通訊器。 做出了這樣的行為后,柳軒感受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暢快感,雖然,他心中還有些忐忑,但真的很舒暢!一種無所畏懼,一覽眾山小的豪邁感。這就是柳軒以前,現在追求的,將來享受的精神狀態。 這一天,似乎已經到來了。 柳軒微微瞇上了眼睛,露出淡然溫和的笑容,他久經風浪,多少年生活的沉淀早已能做到八風不動的城府。只不過,偶爾氣盛沖動一把,似乎更能證明自己的心態和身體一樣,年輕! 年過七十的柳軒,精神體力飽滿,頭發也未完全花白,他甚至還有足夠的精神體力去揮霍用之不竭的財富,養了一個年輕漂亮迷人的小情人,每周兩次云雨。 …… …… 242章 有恃無恐的特權階級 一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恭恭敬敬地走了過來,在距離靜坐的柳軒還有兩米遠時停下了腳步,恭恭敬敬地鞠躬輕聲道:“爸,小風的傷勢已經控制住了,不過,因為新型體能增持藥物在體內還未完全融合,又突然間遭遇打擊身受重創,所以免疫力低下,需要靜養至少一個半月?!?/br> 說話的中年男子,是柳軒的大兒子,也是柳如風的父親柳弛南,榮華制藥集團公司總經理。 “早讓你叮囑過他,天外有天人外人……”柳軒輕輕地拍了下藤椅的扶手,語氣中頗有些不滿和憤怒,道:“既然是學生,就應當以學為主,以經營團隊擴充人脈關系為主,整日里在學校惹是生非,到頭來這靈關大學第一團隊,惹得遍地仇人,那經營一個團隊還有什么意義?” 柳弛南急忙點頭稱是:“您教訓的是,想來這次他該長些記性了?!?/br> “哼?!绷幇l過脾氣后,忽有些疑惑地說道:“小風的戰斗力段位已經在八段中期,整個靈關基地市年青一代中,誰有這等戰斗力?” “爸,那個年輕人叫,余文生?!?/br> “余文生?”柳軒愣了下,道:“這個名字聽起來怎么這么耳熟?” “去年打傷了小風的,就是他?!绷谀咸嵝训?。 柳軒眉頭皺得越發緊了許多,雙眸中一抹寒芒閃過,思忖一番后,道:“我記得你調查出,這個叫余文生的似乎做過什么英雄事跡所以點兒名氣,并且和安全局有一些秘密關系,所以去年的時候,靈關大學校方包庇了這小子,是嗎?” “是的?!?/br> “這次學校怎么說?”柳軒冷冷地問道。 “校園內持械傷人,是犯罪。靈關大學校方就算是想保,也不敢保他了?!绷谀弦а狼旋X地說道:“和平大道警察分局去了幾名警察,帶隊者是出勤中隊副隊長黃匡海,已經把余文生從靈關大學抓走了?!?/br> 柳軒輕輕拿起一對羊脂玉球膽在手中輕輕轉動著,思忖著——去年長孫柳如風被余文生在校園內當眾打成了重傷,那可不僅僅是打了柳如風,更是在眾多學生面前,尤其是在颶風團隊的隊員們面前,生生打了整個柳氏家族的臉!誰不知道颶風團隊多年來一直都是由柳氏家族的榮華集團資助并控制著,歷屆團長都是柳氏家族成員亦或是柳氏家族安排的心腹人員。 而颶風團隊的隊員們大學畢業踏足社會后,無論是進入哪個行業,但凡優秀的核心成員,無不受到榮華集團的關照及各方面的資助,從而在社會上無論哪一行業中,都可以如魚得水,迅速做出一番成績來。 這對于榮華集團,對于柳氏家族來說,都是資源,人脈網絡! 而當時憤怒不已的柳軒,正是因為忌憚余文生與安全局那不為人知的關系,才會強忍著怒火咽下了那口氣,也讓柳氏家族和榮華集團的名譽受到了一定的損失。 現在…… 和安全局似乎已經撕破臉皮了吧? 他們能把我怎么樣呢? 柳軒手中旋轉著的凝脂般球膽停了下來,他淡淡地吩咐道:“把消息散播出去,給警察局和安全局都施加些壓力,另外通知和我們關系交好的議員們……民主法治國家,任何特權部門和人,都不能公然藐視法律?!?/br> “好,我這就去辦?!绷谀宵c點頭,轉身急匆匆走了出去。 柳軒坐在藤椅上輕輕轉動著手里那由極為貴重的羊脂玉制作而成的球膽,微微闔上的雙眸透過寬大的落地窗望著外面一望無盡高樓林立的基地城市,就像是一片鋼鐵水泥澆筑而成的叢林。 既然撕破了臉,那就來吧! 所有人都在看著榮華制藥集團,看著柳氏家族,看著這位榮華集團和柳氏家族的掌舵人…… 無論是敵人,亦或是朋友,還有中立者。 勝者為王,敗者寇! …… …… 和平大道警察分局辦公樓四層的一間審訊室內。 余文生帶著手銬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坐在凳子上,看著墻壁上虛擬屏幕中顯示的監控錄像畫面——他和柳如風以及颶風團隊的隊員們之間從碰面,到發生沖突,再到柳如風被一箭射下的整個過程,都被清晰無比地拍了下來。 看完錄像,黃匡海冷冷地說道:“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那,這位警察叔叔,您也看清楚了,是柳如風他們把我堵在了校園里,蓄意挑釁,然后逼著我答應和他進行公平決斗的?!庇辔纳钢摂M屏幕,大言不慚理直氣壯地說道:“你們看你們看,他是多么無恥的人啊,本來說好單打獨斗,后來他竟然讓三名手下聯手圍攻我!簡直太欺負人了!” 黃匡海嘭的一拍桌子打斷了余文生的話,怒道:“且不說你和柳如風有約繼續公平決斗是否屬實,不經過校方管理人員同意證明是否合理,可是你在占據絕對優勢,柳如風落荒而逃之際,竟然不依不饒,悍然使用殺傷力極強的冷兵器長弓和箭矢,蓄意謀殺柳如風,將其重傷,這就是犯罪!” “唉,之前我的解釋,看來你們是不相信了?!庇辔纳鄲牢負u頭嘆息著:“得,欲加之罪何患無辭?!?/br> 看著他一副無賴模樣,黃匡海氣不打一處來,道:“那把蒼龍弓和箭矢呢?” “嗯?”余文生腦筋一轉,瞬間想到了一個關鍵點,不禁咧嘴道:“我哪兒知道?你們找柳如風去,那是他的弓和箭?!?/br> “柳如風的?” “對啊,我不是都說了嘛,是他不服氣,非得讓我用箭射他,說他能躲得過去……”余文生被拷上的雙手抬起來指著虛擬屏幕,道:“那,不信你們看,當時弓箭是他的手下們給我的,后來我走的時候又把弓箭給他扔下了!” 黃匡海和幾名警察面面相覷。 有關弓箭的疑點,正是警方和靈關大學安保部門所有人感到困惑不解的地方——那把弓箭,就像是憑空出現般,而余文生彎弓搭箭之前,恰恰有那么一秒鐘的時間里,監控攝像被一棵繁茂的松樹所遮擋,所以那把弓箭的出現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而從余文生的穿戴,及現場的情況來看,根本沒有地方藏一把六品的蒼龍弓;而當余文生一箭將柳如風射下來,隨即瞬移到柳如風身旁的時候,他手里還攥著那把六品蒼龍弓,但是當他和柳如風談話完畢,轉身離去的時候,蒼龍弓已然很是詭異地不見了。 警方對這段視頻連續看了好幾次,甚至放慢放大許多倍,都沒有發現那把蒼龍弓到底是怎么出現,又如何消失的。 難道,真得如余文生所說那般嗎? 可是弓箭出現時有樹木遮擋還勉強能解釋過去,后來無緣無故詭異地憑空消失,這就說不過去了吧? 沒有物證,就算是有監控視頻為證,從法理上來講,想要定余文生的罪,難度就要大上許多。 黃匡海冷冷地說道:“余文生,你最好放老實些,說,那把弓和箭矢,藏到哪里去了?” “他們既然設計陷害我,恐怕那把弓箭,再也找不到了?!庇辔纳β晣@氣道——現在,他心里越來越踏實,他媽的,道爺我身負無敵乾坤袋,簡直就是作案毀尸滅跡必不可少之隨身寶器,就算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他們又能將道爺我如何呢?更何況,過不了多久安全局就該派人來接貧道了。 哎呀呀,這有特權的人,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想到去年那次暴打柳如風,事后不但不用承擔責任,反而還受到了校方特別關注,余文生就忍不住笑得眼睛瞇縫,嘴角裂開流口水。 事情的結果似乎已經可以預見了。 他這幅尊榮落在黃匡海等幾位警察眼里,簡直是賤到家欠揍到極點的猥瑣惡心模樣,所有警察都想上去狠狠踹他兩腳,再呼扇他幾個大嘴巴子。但刑訊逼供這種事情,沒有上面發話,他們一般不會去做。 “你說,還是不說?”黃匡海并不介意恐嚇一下。 但如他所想的那般,余文生這廝明顯軟硬不吃無賴到極點的家伙,雖然撇著嘴睜大眼睛一副驚恐萬狀的模樣,但嘴巴卻是哆嗦著委屈不已好似隨時都會大哭出聲地辯解著:“我真是被陷害的!” 黃匡海笑了笑,走過去坐到余文生面前的小桌上,道:“戰斗力段位高?” “還行?!庇辔纳┖┑赜行┎缓靡馑己椭t虛地點點頭。 “可是你被銬住了,而且我們說你蓄意襲警并且涉嫌逃跑,完全可以在把你打成重傷,并無需承擔任何法律責任?!?/br> 余文生嚇了一跳,道:“你,你們想做什么?” “沒什么,老實交代,什么事情都不會發生?!秉S匡海笑著說道——這種事情他經歷的太多了,外面說的多么風光無限好,其實真正進了警察局,是黑是白,還不是全由警察說了算嗎? 說白了,警察想犯罪,比犯罪分子要專業得多。 余文生立刻明白了自己目前的處境,后背冷汗頃刻間冒了出來,但他隨即又想到了安全局的人說不得下一秒鐘就會出現,自己委實沒什么好害怕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余文生覺得自己既然有特權,有背景,有戰斗力,當然要牛逼哄哄地對不開眼的家伙們囂張跋扈一番。 說白了,就是仗勢欺人,怎么地吧? 道爺就喜歡干這種事兒,就覺得享受,風光! 一想到這里,余文生立馬臉色一變,那股子驚恐畏懼的神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地則是陰冷輕蔑傲慢的神色,道:“雖然我被雙手現在被銬住了,但戰斗力段位高,終究是挺能打的。另外,這位警官,別說我沒提醒你們,現在給南平區平羅大道東段警察分局打個電話問問那位局長王魁,還記不記得今年年初我被抓緊他們分局的那天,是為什么在分局里戴著手銬把他打了一頓?!?/br> 黃匡海當即愣住。 其他幾名警察也都嚇了一跳,面面相覷。 看余文生的表情,聽他的話語和語氣,似乎不像是在吹牛。再者說了,誰他媽吃飽撐了敢在警察局里面吹這樣的牛? “我這人膽子小,又敏感……所以,千萬別嚇唬我,更不要真得在我面前玩兒什么刑訊逼供栽贓嫁禍的手段?!庇辔纳豢皆谝黄鸬碾p手十指靈活地活動著,低著頭看也不看幾位警察,神態間怎么看都像是個有恃無恐跋扈無比之人,語氣森寒地說道:“一旦把我驚著了,我會發瘋的,發了瘋做些什么事,似乎也會因為精神方面的緣由,無需承擔法律責任,是吧?” 咝! 幾位警察全都倒吸涼氣。 他們見過狠辣嘴硬骨頭硬的犯罪嫌疑人和罪犯多了去了,但就從來沒見過如此明目張膽,敢于用這種近乎輕蔑的態度威脅警察的,而且,這可是在警察局里,他雙手還戴著手銬??! 察覺到警察們神情異常和那些無法掩飾的驚懼之色,余文生心頭更加得意,淡淡地,特裝逼地說道:“聽我一句話,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是你們惹不起的,有些事,更不是你們能管得了的?!?/br> 他掃視著幾位警察。 幾位警察神色各異,有驚恐,有畏懼,有疑惑,有憤怒,有迷?!?/br> 余文生隨即又加了一句話,將警察們心頭因為正義感而爆發的那些怒火澆熄掉,他說:“況且,我還占了個理字,沒有犯罪!” 媽的,什么都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