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她不會這樣做的
裘師爺的話,讓云落都有些側目了。 她今日本不該出現在這里,可她想親耳聽聽容親王為何要這樣做。 雖已經有了準備此事與立儲相關。 只是聽了裘師爺的話,還是有微微的震驚。 容親王幫助大皇子立儲的心已經昭然若揭了,竟連一個小卒子都知道。 “胡說八道!”容親王又一次反駁。 他罵完一句后,又恭敬的對皇上道,“東宮儲位乃陛下欽定,豈容臣子置喙?” 裘師爺又道,“微臣不敢說謊,張全當時說,云家一直不愿支持大殿下,不如直接除掉為好?!?/br> “還說對大殿下繼位最有威脅的便是三殿下,也要一并除了?!?/br> 皇上眼神冷了。 剛才他還有幾分不信,現在已是全然信了。 若不是容親王親口吩咐,一個師爺那里可能想的了這么多? “越說越離譜!”容親王嘴上淡然,心里已經緊張不已了。 裘師爺說的事,他一樣也沒做過。 但他支持大皇子這事,是人盡皆知的。 只憑借這一件事,皇上必然會相信的,他有口莫辯。 眼神轉了一下,看向一旁的云落,他開口道,“云姑娘今日在這里,是也信了裘師爺的話嗎?” 云落看都沒看他,“臣女只是湊巧遇到裘師爺跟張全在說話,算是見證人,才會出現在這里?!?/br> “至于兩人的話是否真實,自由陛下決斷?!?/br> 一句話,把自己摘了出來。 好似今日不管事情發展到什么地步,都跟她無關。 容親王又轉向皇上,“陛下,臣真的什么都沒做,也不知裘師爺為何會誣陷臣??!” “難不成是臣何處得罪了裘師爺?或是梁府尹?” 梁府尹連連解釋,“陛下,王爺,實在冤枉,這師爺是吏部定的,臣跟他并無私交?!?/br> “他做下的這些事,臣聽著就害怕,怎還敢與之為伍?” 因著剛才江凌衍亦說過,容親王指使下人做這等事,便是為了構陷梁聲和皇后。 所以梁聲這幾句哭訴,皇上還是聽進去了的。 至于梁聲是否是皇后的人,也可以打個問號,日后再行查證。 思及此,皇上下了命令。 “來人!派朕的親衛軍去容親王府搜查,一應可疑之物均帶回來?!?/br> 容親王忽的跪下,“陛下難道要抄家嗎?” “你府中如無可疑之物,自然無礙,朕亦會查清給你清白。若是有……哼!” 后面的話皇上沒再說了。 容親王只能不再開口,跪在一邊等著 。 心里悄悄的松了口氣。 他跟大皇子之間的書信往來,或是跟別的臣子之間的書信,都是看完就燒毀的。 并不曾留下絲毫證據。 且他向來自命清高,亦不屑于貪污受賄。 只想著皇上差人查證后,這件事也就跟自己無關了。 一個時辰后,派出去的親衛軍回來了。 手里捧著一塊白布蓋著的東西,“陛下,在水井中查到此物?!?/br> “呈上來?!被噬弦粨]手。 太監總管疾步上前,將東西送到龍案前,一手揭開上面的白布。 一塊已經快燒完的布。 這布與普通的布最大的區別便在于,它是用明黃色的絲錦,上頭繡了五爪金龍。 龍袍! 容親王愣住了,他呆呆的看著龍案上的龍袍碎片不知作何反應。 皇上垂眸看著容親王,眼神冰冷,“你還有什么好解釋的?” “臣并不識得此物??!”容親王徹底慌了,“臣不會在家中私藏龍袍這等大逆不道之事?!?/br> 皇上點點頭,“你確實不會給自己制作龍袍,可幫別人做的,可就說不定了?!?/br> 容親王瞬間反應過來,“陛下,此事更是跟大殿下無任何關系!” “陛下切莫相信了小人的言論,而壞了父子關系??!” “容親王這是在威脅朕嗎?” 皇上盯著眼前的龍袍殘片,眼神如沁了血一般殷紅。 他不曾想往日看著溫順敦厚的蕭子元,竟然已經在暗地里趕制龍袍了。 這是要逼宮嗎?! 這是他絕對容忍不了的事! “傳令下去,大皇子蕭子元同容親王勾連,意欲以黃袍加身逼宮,如此忤逆之罪,概不能忍!將蕭子元及容親王府上一應人等,羈押于天牢之中?!?/br> 隨著皇上越來越冷的話語,容親王已經跪不住了。 如一灘軟泥癱坐在地上。 眼神混沌,他一世精于算計,卻直至此事都不明白事情怎么會倒現在這個地步。 黃袍殘片為何會在王府的水井里? 是皇上故意讓親衛軍帶去的嗎?是為了解決大皇子嗎? 只是任他如何想這些,都沒有用了。 渾渾噩噩的被大內侍衛押著去了天牢。 梁聲也躬身退下了。 養心殿里一時只剩下江凌衍和云落,面對難忍怒火的皇上。 “凌衍,你怎么看這件事?” 江凌衍上前,“謀逆關乎國運,需要仔細查證,不可放過一人,亦不可冤枉一人?!?/br> “這等空話,不是朕想聽的?!被噬咸骄康难凵衤舆^云落。 云落神色如常,沒有半點波動。 江凌衍上前半步,剛好擋在皇上跟云落中間。 狀似無意,卻將云落好好的護在身后。 他道,“臣近來均在府中養病,朝中之事所知甚少,因而并不能說出些什么?!?/br> “哼,你不過是在慪氣罷了?!?/br> 今日經歷了這等事,皇上已經心力交瘁。 也沒了心情再質問江凌衍,揮揮手,“下去吧。朕想靜靜?!?/br> “臣告退?!?/br> “臣女告退?!?/br> 云落跟著江凌衍從養心殿出來。 直走到宮外,四下無人的時候,她才拉了下江凌衍的衣袖。 “王爺,我有話說?!?/br> 江凌衍停下腳步,轉身面對她,“什么事?” “龍袍?!痹坡鋲旱吐曇粽f道,“雖然已經燒黑了,可還依稀能看出繡法,是穿云針?!?/br> “穿云針?”江凌衍回憶起此針,“此針法已經失傳,不是只有你……” “還有郡主?!痹坡浣又f道,“我曾教過她,她也學會了?!?/br> “所以你是懷疑容親王栽的這個跟頭,跟星宛有關?” 江凌衍說完自己就搖頭了,“她是容親王的嫡親女兒,不會這樣做的?!?/br> 語氣很是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