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還有意義嗎?
“可是你不該拿云家說事?!?nbsp;她說著聲音忽然冷了三分。 童鳶心里一震,嘴里卻說得更加難聽,“云姑娘和王爺私會的時候都不考慮云家,我為何不能說?” 轉而又對江凌衍道,“王爺,就算您對我無了往日的情分,可即便是看在我腹中孩子的份上,您也該回去了?!?/br> 她的話幾句都不離孩子,因為這是她目前唯一的倚仗了,也因為她知道,江凌衍不會在這里說出孩子的真實身份,即便他說了,沒有證據也說服不了眾人。 此時,云落忽然往下走了一步,靠近童鳶,“你說腹中的孩子已有了兩個月,可我那時還未跟潁川王和離,你未出閣便有了身孕,難道覺得自己合禮教?” 不等童鳶說完,她又道,“且不說沒有哪家的婦人有了身孕,不足三月便開始顯懷,就單看你今日中氣十足康健的體態,何以證明那日被我推倒過?” 童鳶眼神有一瞬間的慌亂,“我同王爺乃是兩情相悅,不是你說的那樣的……” “呵?!痹坡淅湫σ宦?,“童姑娘的意思是兩情相悅就能不顧禮數,胡亂作為了?左相府也真是好教養,能教出這樣一個未婚先孕,不知檢點的女兒來?!?/br> 她此刻也顧不得云家和童家的婚事了。 童鳶咬牙看著云落,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但此時卻聽到有幾聲馬蹄聲由遠及近的傳來。 她沒有反駁,反而是一副無奈委屈的表情暗自落淚,誤導周圍的人,他們剛才就聽得一知半解,這會看到云落逼問童鳶,更是為她鳴不平。 只見有兩個農婦往前一步直接擋在了童鳶前面,不屑的看著云落,“不守婦道!呸!” 云落腳步頓住,不發一言。 另一農婦也跟著道,“什么將軍之女,還不如我這鄉下農婦知道什么是婦人之道?!?/br> 見兩人絲毫沒有對她身份的忌憚,或是對王爺的畏懼,云落不禁懷疑她們是童鳶不知從哪兒找來的托。 她還沒有動作,江凌衍便抬手叫來侍衛,“把人趕走?!?/br> “是!”聲如洪鐘的應和聲在巷子里傳開。 圍觀的人群還不等侍衛真的趕人,就已經一溜煙的跑光了,而剛才擋在童鳶面前的兩個人,跑的更是奇快無比,就怕晚一步,被抓去了。 人走了后,江凌衍才看向童鳶,吩咐侍衛,“送她回去,若她再一次出來,你們便提頭來見?!?/br> 侍衛依言上前想帶走童鳶,卻被她直接避開,她抬眸看著他,“王爺,你現在送我走,還有意義嗎?” 然后江凌衍并未搭理她,只是抬手讓侍衛繼續。 他當然知道沒意義了,因著她剛才的吵嚷,想來不過半日,京中都該傳遍了云落跟自己的風言風語。 可,他現在能做的也只是這般了。 之前模糊的馬蹄聲此時也已經到了近前,云落抬頭望去,馬上是臉色十分難看的云昭寒。 “大哥?!痹坡浣械?。 云昭寒并不說話,只是目光卻在童鳶、江凌衍還有自家meimei身上轉了一圈,而他身后的馬車也剛好趕到了。 他才冷聲吩咐,“知念,去收拾小姐的東西?!?/br> 知念怔了一下,又詢問的看向云落。 云落問道,“大哥這是要做什么?” “帶你回府?!痹普押择R車上下來,他心里自然是不相信外頭的傳言的,可若不加以制止,只怕往后云家在京中不好過了。 云落的目光轉向還未被送回去的童鳶,恰好看到她眼里的得意,質問道,“你找人去的云府通風報信?” 童鳶此時也沒有了裝的必要,忽然笑了,“便是我又如何?” 她說完便等著云落暴怒,可云落也只是滿含殺意的看了她一眼,便轉過去吩咐知念道,“去收拾吧?!?/br> “是,小姐?!敝罡I砗?,轉身進了府里。 而云昭寒一指身后的馬車,“你先去車上等著,大哥有話要跟王爺說?!?/br> 云落看了眼身后的江凌衍,垂眸上了馬車。 江凌衍腳步不自覺的向前邁了一步,想去抓云落的手,被云昭寒一把隔開,“王爺既然已經同家妹和離,日后還是不要再見面了?!?/br> “大哥。我同云落這幾日并未發生什么,她只是……”江凌衍擔憂云落回去后會受到苛責,沉聲解釋道。 云昭寒止住他的話,“重點不在于你們做了何事,而在于世人如何看?!?/br> 這時知念也從里頭收拾了東西出來,便道,“告辭!” 說完,翻身上馬,帶著馬車里的云落,揚鞭回了云府。 …… 人走后,江凌衍才轉向童鳶,盡可能和氣道“離大婚之日還有七天,你就這般等不了嗎?” 童鳶已經沒了剛才面對云落的歇斯底里,只剩下委屈,“我做錯了嗎?如若不是王爺這段時日一直不回府里,我何至于到這里來?” “那日,明明是云姑娘推了我,可王爺半點不心疼我和腹中的孩子,卻追著云姑娘便走了,可想過我的感受?” “這里只有咱們兩個人,你就不必裝了,不是本王的孩子本王為何要心疼?!苯柩芾渎暤?。 童鳶心里一緊,又裝模做樣道,“王爺為何不信我?我心里只有王爺,也只被王爺碰過……” “夠了,本王念在你是有孕之身,不動你,但你不要太過分了?!苯柩苊鏌o表情說道。 “王爺……”童鳶直接跪下幾步爬到江凌衍面前,“王爺,您答應過會娶我的,不能食言,您答應過的?!?/br> 江凌衍退后,轉身進了府里,留下句話,“好自為之?!?/br> 侍衛上前拉起童鳶,送上了回王府的馬車。 馬車里,她恢復了情緒,剛剛并沒有聽見江凌衍說要取消婚事,心里放下了一大半。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得到王爺的心,但只要她還能得到潁川王妃的位子,一切都還不算輸。 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有等親事過了,再著手處置了。 想到云落說過的話,她抬手撫上自己的腹部:孩子莫要怪我,只能怪你的身份不正。 閉上眼睛,童鳶靠著馬車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