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那莽漢見她這般,還要上前。 恒謙當即攔住,“你們做什么,這位姑娘都說了,她不會彈琵琶!” 蓀鴛鴛也站起身,“光天化日為難一個弱女子,算什么好漢!” 幾個莽漢看見蓀鴛鴛,完全傻在原地看呆了,顯然從未見過如此美貌的女子,不由多看了幾眼。 不過曲子還是要聽的。 幾個莽漢正準備上前,強行搶過這女子。 柳澈深拿起桌上的劍,劍鞘微微往前,彈出劍身,“留步?!?/br> 那劍柄對著莽漢,一出鞘就有一道寒氣而來,一看就是用劍的高手。 幾個莽漢相互看了一眼,再看向面前幾個人,身上無一都是佩劍,恐怕是什么門派的弟子下山遠游,心里清楚惹不起。 其中一個上前攔,“罷了,此事就算了,到了鎮上還怕找不到聽曲的地方?” 他們聞言便也不再糾纏,走了老遠,似乎還有些納悶不解。 “這姑娘十成十看不起咱們,明明自己過來說要彈琵琶,結果卻又不彈了?!?/br> “咱們就只是想聽個琵琶曲兒,陶冶陶冶情cao,怎就這么難?” “山下的人都是奇奇怪怪的,往后我們還是回山上去罷,都是些看不起文盲的人?!?/br> 柳澈深修為高,風過耳便聽見了。 他轉頭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并沒有說什么。 恒謙上前扶起她,“姑娘,你沒事罷?” 女子垂著眼擦了眼淚,順著他的攙扶站起身,腳一歪崴沒站穩,顯然是剛頭扭傷了腳踝,十分贏弱嬌柔。 “你先坐下?!焙阒t見她站不穩,扶著她在位子上坐下。 蓀鴛鴛看著幾個莽漢離開,轉頭安慰她,“你放心,他們已經走了,不會再為難你?!?/br> 女子聞言雙目垂淚,“多謝各位相救,如果不是遇到各位,奴家都不知該如何辦?” 柳澈深垂眼未語。 眾人一聽她這般說,多少有些同情。 恒謙開口詢問,“姑娘這是要去何處?” “奴家自來孤苦,家中犯了洪水,舉目無親,本是要去尋姨母,沒成想姨母還未尋到,就遇到了這些匪人?!迸诱f著又含著眼淚,看向他們,“不知各位恩人,可否帶奴家一程,奴家一路而來擔驚受怕,孤身一人實在害怕?!?/br> 恒謙自來憐香惜玉,見她哭得這般可憐,看向柳澈深,“師兄,不如就讓她跟著罷,她一個人也怪可憐的?!?/br> 蓀鴛鴛倒是沒意見,一個姑娘家,走這般山路確實是害怕。 所有人也習慣性看向柳澈深。 柳澈深看過來,“姑娘,不知你家中親眷在何處?” “在莫郊?!?/br> 眾人一聽皆是一愣,竟這般巧,和他們去的地方乃是同路,正好經過。 柳澈深看了她半響,“姑娘,我們下山是為歷練,一路而去走走停停,所遇兇險諸多,恐會吃苦頭,不如我們帶你進了鎮,你再自行離去?!?/br> 拈花看著他一臉平靜,突然有些頭疼。 還真是物極必反,她背了這么久的臺詞,做夢也沒想到卡在他這環節上了。 在陣里教他閑事不要管,越是裝柔弱裝可憐的人,越要謹慎小心。 好了,全是給自己鋪路,鋪刀子路。 拈花聞言眼淚欲掉未掉地看著他,聲音都開始發顫,“奴家能吃苦,奴家絕對不會給恩公們添亂的?!?/br> 拈花這個顫音加得極好,演得特別絕。 仿佛一個馬上被拋棄的女子。 恒謙當即就心軟了,“師兄,帶她一程也沒關系,鴛鴛一個人平日里也無聊,多個人陪她聊天解悶豈不更好?” 蓀鴛鴛倒也是同情,“師兄,就帶著她罷?!?/br> “對呀,就帶著罷,反正那最能吃的已經走了,我們身上的盤纏也夠?!币槐妿熜值芤捕技娂婇_口。 拈花聞言在心里嘿嘿一笑,沒想到罷,她又回來了,吃還是不能少的。 柳澈深聽聞他們這般說,沒有再說什么。 大家也都知道他是默認同意了。 茶攤攤主連忙送上茶水和吃食。 旁邊桌子的人,紛紛私語,“聽說昨日山上見到一只大怪物,九個腦袋,各帶著九個蝴蝶結,還偷了那山戶家里的九百多只雞!吃法很是殘忍血腥,還說要留下做工補償,那山戶直接嚇暈了去?!?/br> 眾人:“……” 九百多只……果然那玩意兒昨日沒有吃飽。 吃了九百只多雞的拈花,表示很冤枉。 她其實只吃了九十多只雞,她也沒辦法,太餓了,一張嘴那雞就全跑進嘴里了,都沒法躲。 還被系統罵得狗血噴頭,并表示不想讓她賴在山戶家里偷雞吃,為了給她善后,重新補償山戶九十只。 結果因為太生氣,手抖多按了一個零,補了整整九百只。 那山戶一高興,直接暈了過去,這也能怪她? 系統還氣吐了,把自己也罵了個狗血噴頭。 拈花總覺得系統變得越來越暴躁,剛開始它明明是一個很有思想的系統,每天灌輸心靈雞湯,從來不是這樣的。 所以她就勸了一句,給它撥了場外幫助,讓它去聽一下心靈雞湯冷靜冷靜。 結果好心當成驢肝肺,系統還更生氣了,直嗶嗶一晚上,早間都還沒起來呢。 拈花喊了它半天,跟死了一樣沒回應。 第19章 拈花完成了任務一,促進女主和男配之間的關系。 還有任務二,就是男主和女主之間的感情催化還沒完成。 她現下是一個無家可歸的羸弱女子,就等時機成熟給他們表演一下活的綠茶婊。 恒謙給鴛鴛倒了茶,也順道給拈花倒了一杯。 拈花端起茶碗倒謝,看了一眼蓀鴛鴛,又看向恒謙,“你們二位可是夫妻?瞧著很是相配?!?/br> “哦?”恒謙聞言頑皮一笑,看向蓀鴛鴛,“你這都能看出來?” 蓀鴛鴛被恒謙逗得有些臉紅,伸手打了一下恒謙,放下手里的茶碗,“你別聽他胡說,他是我的師兄,我們都是衡山仙門的弟子?!?/br> 拈花弱不禁風回了一句,“原來你們是修仙人,難怪瞧著這般仙氣?!彼f著又笑起來,“不過既是師兄妹,也不是沒有可能,你們修仙人不都是有道侶的嗎?” 這話說得就更讓蓀鴛鴛臉紅了,旁邊師兄弟都紛紛笑而不語。 師兄妹做道侶也不是沒有的事,各各仙門中都是這樣,早不是稀奇事了。 蓀鴛鴛下意識看了一眼柳澈深。 柳澈深低頭喝茶,明顯沒有在聽他們說話,他總是這樣,明明和他們坐在一起,卻好像永遠和他們隔著距離。 就像仙者,即便落下凡塵,也總會有幾分格格不入。 蓀鴛鴛不敢多看,收回視線就看見恒謙那邊低頭詢問,“姑娘怎么了?” 那女子伸手揉著腳踝,一派柔弱的楚楚可憐,似乎生怕他們丟下她不管,“我腳好像扭了,不知道一會兒能不能跟上你們?” “沒事,我們這么多人,背你一個綽綽有余?!焙阒t爽快地說了一句。 蓀鴛鴛聽到這話,心中有些不舒服,可是為什么不舒服,她又不太清楚。 就是不喜歡一直圍著她轉的恒謙,對旁的女子也這般貼心。 拈花一笑,有些嬌羞,“那奴家就多謝恩公們了?!?/br> 柳澈深聞言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等吃好準備起行,誰背拈花倒成了個問題。 雖說是男女有別,但這也是特殊情況,總不可能讓蓀鴛鴛一個姑娘家去背。 恒謙自來討喜,與女子相處也是極為自然,開口提她指,“你自己選罷,想要誰背你,都可以?!彼f著,又指向柳澈深,悄悄和她說,“只有我這師兄你不能選,他不會愿意的,便是選了他也會拒絕你,你自己看,旁的師兄弟都可以?!?/br> 拈花幻化成的女子長得極好看,其他師兄弟倒也沒有不愿意,反而還有些期待。 拈花等恒謙說完,直接伸手指向了他,“可否麻煩公子背我?” 恒謙伸手指向自己,有些意外,“我?” 拈花微微低頭,裝出一副嬌羞的樣子。 旁邊弟子多少有些失望。 柳澈深已經結了賬,在外面等著。 恒謙倒也大方,當即轉身在她面前蹲下,“那上來罷?!?/br> “多謝公子?!蹦榛ㄉ碜油耙粌A,趴上恒謙的背,看了一眼蓀鴛鴛。 她瞥了一眼這里就出去了,明顯是不高興了。 計劃完成了一小半。 拈花偷笑一下,收回視線,卻對上了柳澈深看過來的視線,很冷淡,帶著審視。 拈花收回視線,忍不住暗暗搖頭。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還真是大。 看看恒謙,這來一個美人就是又背又倒茶的,他倒好,冷眼相待,也難怪他奪不得蓀鴛鴛的心,手段還是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