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
“療養院?” “莫斯科的頂尖富豪療養院,也是黑手黨最奢靡的“監獄”?!?/br> **** 當晚,秦珊就和狄安娜,沃夫在客廳里嚴謹兮兮地分析了一下明天要走的路線,三個半吊子,一點間諜技巧都沒有。 硬闖肯定不行,得想個方法混進去。 直至此刻秦珊才明白奧蘭多吐槽她的那些話都是真相,她這會的情況擺明就是智商不夠用。 “那個療養院大嗎?”秦珊問狄安娜,她對莫斯科一帶都很熟悉。 紅發女人手肘架在沙發:“很大,里面的設計非常豪華,堪比冬宮,差不多一個小型藝術殿堂級別的建筑物。那邊居住的大多是政客名流富商,所以肯定是守衛森嚴密不透風?!?/br> 秦珊兩手撐在大腿上,深深吸了口氣:“這樣吧,我們明天先去療養院附近探探情況,然后再做打算?!?/br> 狄安娜用一種很微妙的眼神瞄秦珊:“你現在像個領導者?!?/br> 秦珊撥了撥劉海,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充其量算領導者的夫人,只是在救自家男人的事上比較有積極性而已?!?/br> 沃夫大尾巴連搖:“就這樣吧,女士們先去睡覺,我來守夜?!?/br> 狄安娜瞥他,問:“你到底是有獸性的紳士還是有人性的狼狗?” 黑狼沒急著回答她,只轉了個身子,走向門口,在用大毛爪子勾上門的前一秒,他探頭探腦進來說: “奧蘭多在的時候,我就當一條安于現狀的狼;現在奧蘭多不在這里了,我就必須成為一名負責任有擔當的男人?!?/br> 它剔透的金色眸子里滿是正直嚴謹。 秦珊感動得皺起眉:“沃夫,等把他成功救回來之后,我一定犒賞你好多好多的rou丸子!” 正直嚴謹的某黑狼一秒變臉,唰一下吐出粉舌頭,舌尖還垂著一滴不明透明液體:“真噠?” 秦珊點頭:“嗯!” 沃夫“ho~ho~ho~”地關上門。 別問我一匹狼為什么會發出hohoho的聲音,吃貨永遠是這個世上最容易滿足的生物。 **** 第二天中午,三個人在麻雀山地鐵站下車。 今天是個大晴天,碧空如洗。從燈光濃郁的地鐵站來到地面上的前幾分鐘,秦珊都被白茫茫的日頭刺到睜不開眼。 這個地鐵站離薩茨兒童音樂劇院和莫斯科國家馬戲團很近,馬戲團是狄安娜兼職的地方,所以兩人一狗都背著包,帶著鴨舌帽,用來遮擋部分面容,不至于途徑馬戲團的時候那么容易被發現。 旅游旺季的關系,麻雀山一帶的旅行團有不少,秦珊牽著沃夫跟在這些稀稀拉拉的隊伍后面,甚至還依稀聽到了一些熟悉的北京腔。 游客永遠是最好的掩護,她們很快到達赫斯提亞療養院。也沒什么情緒欣賞這座療養院的外觀有多華麗奢侈了,秦珊只關注著它的構造,統共三層,封閉式長方形建筑,四面都有兩排廊柱,主門是一道大型拱門,顯得氣派又優雅。 門外的大草坪上有少許幾個人在享受日光浴,每個人都有固定護士的看護,除此之外,就是帶著皮草帽子作俄羅斯大兵扮相的安保人員,他們都提著步槍,手上動作筆直肅穆,看起來不容侵犯。 “正門是沒法走了,”秦珊壓了壓帽檐,吩咐狄安娜:“你去房子后面看看,然后發短信通知我后面的情形?!?/br> 紅發女人點了點頭,隨即故作漫不經心地朝指定地點走去。 她回頭看了看站在遠處的黑發中國人好幾眼,她發現這個女孩潛力巨大,在一些事上出乎意料的冷靜果斷和充滿干勁。 目送走狄安娜,秦珊陷入難題,得想個辦法讓一個人先進去探探情況,不然三個人就算都能成功闖入但像個無頭蒼蠅那樣亂七八糟地浪費時間尋找還是會浪費時間引起敵方關注,畢竟她們的面孔都很陌生從未在醫院出現過,很容易在四壁埋伏的監控畫面中被察覺。 秦珊逼迫自己注意在露天草場范圍內活動的所有大活人,九點方向是一個坐輪椅的白發老頭,十點方向是個淺金發女人在做舒展運動,十二點鐘方向是個小蘿莉在扔飛盤,兩點鐘方向……等等,倒回去,視線再次回到十二點鐘方向那個扔飛盤的小蘿莉身上,這孩子估計就4,5來歲,棕發卷曲,眼睛水汪汪的大,臉頰圓潤,像個肥嘟嘟的小貴賓泰迪。她每一次揮舞著小手臂把飛盤拋出一米開外后,都會吐舌頭把兩手縮在身前模擬成狗狗的樣子去揀回原地…… 看到這里,秦珊有了個主意。 她屈膝松開大黑狗項圈上的牽引繩,拍拍它的后頸:“沃夫,看你的了?!?/br> 大狗昂起尖尖臉,用水潤潤的金眼睛看向她:“嗯?” 秦珊用眼神示意:“那邊那個小姑娘,沖過去接她的飛盤,跟她打好關系,她應該能把你帶進屋子?!?/br> 沃夫循著她的目光望去,“嗯,知道了?!?/br> “禮貌點,討喜點?!鼻厣翰煌嵝?。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 第八三章 大黑狼應著,朝正前方的鮮綠草地狂奔而去,它一身皮毛在日頭中鮮亮得仿佛流動的純黑墨水。 散心的人紛紛側目,有些羨艷,沒人猜到它會是一匹狼,都以為是誰家喂養得體的寵物犬。 被粉色羽絨服裹得像只可愛小氣球的蘿莉再一次拋出紅色飛盤,還沒在低空滑出去多遠,大狗已經一個利落地跳躍,穩穩將那個紅色圓狀物體接住。 小蘿莉看見沃夫,驚艷地睜大眼睛。 小孩子的眼珠都很大,眼白占據得少,她這么一瞪,圓溜溜的瞳仁就像一顆埋在雪地里的淡藍小水晶球。 沃夫甩了甩黑毛,非常輕和地朝小蘿莉走去。 大型犬身形過于龐碩的關系,小家伙不由往后退了兩步,biu一下摔在草地上。 負責照顧她的護士趕忙把她扶站起來。 沃夫在一米開外叼著飛盤,純粹的琥珀色眼睛淋上一層可憐楚楚的水潤,非常惹人疼惜。 小蘿莉大概是軟下心來了,嘟嘟嘴,朝它揮揮手。 大黑狗立馬神氣活現地蹦跳到她身邊,他明明四肢著地,腦袋卻比地上的小家伙高多了,沃夫立刻非常通人性地屈跪下前肢關節骨,趴坐回地面,一下子又比小蘿莉矮上兩個頭。 它揚高尖尖唇,把飛盤遞給她。 小蘿莉樂呵呵地裂開嘴,接圓盤的過程中,還不忘用另一只肥嘟嘟的小rou掌擦了擦沃夫的鼻梁。 大狗翻了個身,露出白肚皮,表現出非??蓯鄣挠押?。 小蘿莉眼睛都笑成一條縫,她逗了沃夫好一會,護士彎腰提醒她該回去休息了,小家伙立馬轉過圓乎乎的頭,請求護士阿姨說要帶他進去。 年輕的護士搖搖頭。 前一秒還在甜甜笑的小丫頭立馬揉著眼睛放聲大哭,沃夫則是非常配合地,用一種委屈扒拉的眼神蹭她的小褲腿。 護士阿姨還是搖頭。 哭得更厲害。 護士只能退而求其次了,豎起五根手指,大概是在說只能帶進去五分鐘。 小家伙終于抽著淚眼,終止哭泣。 沃夫傲氣地揚高尾巴跟緊小包子,朝著療養院的大拱門走去,走上最后一節臺階的時候,他還不動聲色回過頭,對秦珊神氣活現地做了個(<ゝw·)☆~kira表情,表示計劃通。 與此同時,秦珊也收到了來自狄安娜的短信,【后門依舊重兵把守,不過左側墻壁挨著一大片樹林,這里沒有人,你從后面繞過來,然后我們從這兒上去?!?/br> 真是出乎意料的順利呢,秦珊信心大增,按照狄安娜的指示,沿著建筑物繞了個大框子逡巡過去。等她到那兒的時候,狄安娜已經蹲在地上拼接繩索道具,做準備工作了。 這些道具都是她在馬戲團表演雜技的必備品,她通常都會隨身攜帶,必要時也許能派上用場。 就比如現下。 她今天穿了身方便行動的塑形毛衣,更顯得身材妙曼。 狄安娜見秦珊過來了,把手中的銀色細繩一端綁到自己褲腰帶上,而后才站起身,將剩余的那些仔細繞到一個金屬小盒子里的橫杠上,緊接著將那盒子蓋緊,嗒一下按下邊緣一顆紅色按鈕。 銀色的鋼絲嗖一下撕裂空氣,朝二樓的窗戶邊緣飛過去,很快就勾住了下方的窗緣,削鐵如泥的利刺扎進粉漆墻里,形成一種看上去很危險易脫落但實際上極其扎實的攀巖模式。 銀線在日光里若隱若現,rou眼都難以察覺。 狄安娜遞給秦珊同樣的東西:“看明白了嗎?” 秦珊點點頭,學著狄安娜的樣子,發動機關。 她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勝于藍”,狄安娜揚眉“贊嘆”:“你的初學成果真是顯著,一下子釘到了三樓的窗口?!?/br> 秦珊尷尬地咳了聲:“抱歉?!?/br> “不用說對不起,”狄安娜仰面:“發個短信告訴沃夫我們在二樓什么位置?!?/br> 秦珊翻出高領毛衣里的小型對講機:“喂喂,沃夫,在嗎?!?/br> 療養院二樓,甩脫了犬控蘿莉敲暈了一個男醫生并迅速變形換裝的沃夫走到某個陰暗角落,從白大褂里取出狗項圈,靠近嘴巴:“我在?!?/br> 秦珊:“你去看看二樓西面的走廊有沒有人?!?/br> 黑發青年趕忙壓低腦袋,朝著她所說的地帶走去,這里因為靠近大松林的關系,被樹木遮擋掉許多光線,基本不會有病房安排在這里,充其量就一個過道而已。 “沒有?!笨帐幨幍淖呃壤?,沃夫輕聲說。 秦珊:“我現在在左起第二個窗口的正下方,過會我和狄安娜要爬上去了,你幫我們好好把風?!?/br> 沃夫:“ok?!?/br> 狄安娜的雜技技巧在這里得到了極大的發揮,她身手靈活得讓秦珊嘆為觀止,三兩下就攀著凹凸點非常淺的灰色磚墻來到二樓窗口。 嗅覺靈敏的沃夫聞見了女人的氣息,他走到窗口,沒做多想就伸出雙臂把苗條的紅發女人抱了進來。 狄安娜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道:“謝謝?!?/br> 沃夫這才后知后覺地紅了臉,想起自己的初吻剛被這個俄羅斯女人強行奪走,他不禁后退一步,遠遠躲開她。 狄安娜哼哼嘲弄地笑了兩下,探出身對下方的秦珊攬手,讓她上來。 秦珊經常跟他爸媽行走在路上,游歷四方,攀巖這種活動多多少少也經歷過幾次,所以就算不像狄安娜那么靈敏迅速,她也不算太吃力地停到了二樓窗口附近,盡管爬行速度跟蝸牛有一拼。 狄安娜遞出手去,秦珊也從繩子上騰出一只手去拉住她,就在兩個女人的指尖快要觸碰到一塊的前一秒,把風的沃夫突然輕輕提醒道:“來人了?!?/br> 狄安娜不得不迅速縮回手! 秦珊脫離,被迫墜落下去,還好被線扯著,不然起碼摔斷一條腿。 窗里,狄安娜微微瞄向大狗示意的走廊盡頭,那里正有一片粉紅色的裙角慢慢從墻后露出,緊接著一個精致的女人側臉也一點點跑進他們視野…… 是醫院的一個年輕護士。 就在她整張臉要轉過來的前一刻,狄安娜拉住黑發青年的白大褂領口,把他強拽向自己。 兩個人的臉頰間隙就剩三厘米,這感覺讓沃夫害怕又熟悉。 “就算你不愿意,也不準掙扎?!奔t發女人瞇了瞇貓一樣的綠眼,隨即裹住沃夫濕潤的嘴唇。 大腦當機的青年渾身僵硬如冰。 這樣不行,太容易被發現,狄安娜拉住他白大褂的邊緣,罩住自己,并用牙尖咬裂了自己的下唇,淡淡的血腥味很快混合在兩人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