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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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滄崖的打妖怪就教我,要多對你笑,總有一天你也會對我笑的!” “可那時候的我只是一只狐貍啊,你根本分辨不出來我的笑容吧?” “現在靠著那人,我才好不容易能變成人形?!?/br> “可是為什么我現在笑不出來,為什么我現在只想難過的流淚!” “我想要看到骸骨爹爹的笑??!” 小狐貍的反應,確實是可愛極了,一直以來都分外誠懇的他,就算在這個時候,也依舊能坦誠說出自己的內心。 但是這是不對的… “小狐貍…你覺得現在這個場合,我該笑出來嗎?” 以為純潔無暇的孩子,卻對普通的人類痛下殺手,骸骨很清楚這個孩子有著不同于表面上面的殘忍,身旁散落的尸體說明這些人都是受盡折磨才死掉的。 這種行為和狐貍的殺過完全一樣,仗著自己的力量強大,如同貓抓老鼠一般先將對方逗弄半死,再殘忍殺害,并且用的不僅僅是狐火一類狐族的法術,其中還有聞人緒望雷咒的痕跡。 這種感覺讓骸骨感覺很不好。 “你是個壞孩子,小狐貍?!?/br> “我有什么辦法??!骸骨爹爹!我這是自我保護!我…我不喜歡這樣不管我的骸骨爹爹!” 從骸骨懷里面掙脫出來,小狐貍哭泣的向森林深處跑去,看得出來小狐貍是真的傷心了,骸骨急忙追上去,就看到小狐貍沒跑多遠就被腳下的石頭給絆倒,呀的一聲摔倒在地上。 等到骸骨靠近,摔倒昏迷的小狐貍,白色的頭發正以很快的速度恢復成黑色,聽他難受的哼哼兩聲后再沒有動靜,骸骨無奈的將他抱入懷里。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105混世的活法 聞人緒望醒來之后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神馬的快速移動并沒有讓馬車很顛簸,他愣神了很久才總算從現在被太陽直曬著的位置,慢慢往陰涼處挪了過去。 接著他就看到靠在一起圭弦和維茨應該是太累了,此時仍舊熟睡不醒,唯有一旁的熏香還未熄滅。 說起來馬車好像有股令人生厭的鐵銹味道,好在有熏香的幫助掩蓋了大半,聞人緒望煩惱的撓了撓頭,往毯子里面縮了縮卻發現自己之前換的月牙白衣裳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換成了淺綠色的,身上也透著一股洗完澡后的清香。 這是怎么回事? 說起來…昨晚發生了些什么,記憶也好像模糊了。 聞人緒望拍拍腦袋,努力的回憶著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好像自己一晚上都在嫉妒著誰一樣,因此帶來的心臟被刺痛感覺一直都難以消除。 再努力點,也僅僅記得自己和維茨在商量著不好的事情,目的是想讓骸骨身邊空出更多的位置,想讓那礙事的圭弦去他真正得到幸福的人懷里。 當然這只是讓自己好受點的想法,圭弦判定幸福的定義只能由他自己決定,誰也無法代替,聞人緒望這般想只是為了讓自己好過點。 我真是個無恥的人啊… 手指理了理睡得散亂的黑發,他又想起來好像遇到了什么人的襲擊,可是之后的記憶完全消失得一干二凈,而一旦他想得更深,大腦和心臟就像不被控制一樣難受得厲害。 這當然也讓他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小…小望,你醒來了???” 聽到聲音,聞人緒望連忙回了一聲爹爹午安,待認真去看骸骨,很明顯的從骸骨臉上看到一閃而過的慌亂,之后露出類似總算安心了的表情。 “爹爹?” 骸骨極快的收回剛才那個表情,重新變回了平時傻樣子,揚了揚手里面的紙袋中熱氣騰騰的包子,塞進了聞人緒望懷里。 “小望快點來吃包子吧,剛才路過一家小茶社做的,我吃了幾個味道還不錯?!?/br> 新鮮出爐的包子是最美味的,聞人緒望忍耐著就要滴落出來的口水,望了望還在睡覺的圭弦和維茨。 “別擔心,他們倆的份一早就留好了。昨晚幫著清洗馬車他們倆也夠累的,讓他們多睡一會再起來吃吧?;蛟S熱包子的香味,能讓他們提前醒來?!?/br> “說得對!” 聞人緒望拋去吃獨食的不好意思,以及維茨和圭弦為何半夜清洗馬車的困惑,連忙啃起了包子,這個是蔬菜餡的好吃,那個是鮮rou陷的好吃,這個是… “額…為什么是香菇包…” 聞人緒望吐著舌頭,他其實還挺喜歡菌類的食物,像是奶漿菌,青頭菌,竹蓀,松茸一類的,不管是燒著吃燉著吃他都極為喜歡,唯獨難以接受的菌類就是香菇,他從來不喜歡香菇那股奇異的味道,以至于加了香菇被稱之為很美味的湯或者粥他都喝不下去。 當然骸骨一早就知道這點,滄崖的廚子做菜的時候都會特殊照顧聞人緒望,從來不會加入香菇。 “哎呀,或許老板拿錯了,還是拿給我吃吧,浪費食物可是不好的事情?!?/br> 骸骨從聞人緒望手中拿走香菇包子開始大吃起來,聞人緒望咬過的東西又被骸骨咬著這明顯讓他冒出了奇怪的念頭。 這好像是間接接吻! “爹爹!那個…那個是我吃過的啊…” “沒關系,小望不是不喜歡吃嗎?” “可是爹爹,我好像記得你也不怎么喜歡吃香菇?” 骸骨無所謂的繼續吃著香菇包子,盯著聞人緒望看,就像從來沒有見過聞人緒望一般,弄得他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到什么地方才好。 “那個…爹爹,我臉上有什么奇怪的東西嗎?” 不會是rou包子的rou餡油沾到了臉上了吧? 聞人緒望掏出手巾來擦啊擦,發現這塊手巾不是他平時愛用的那塊繡著竹子的手巾,而是另一塊繡著祥云的手巾。 我的手巾? 昨晚難不成發生什么事情了嗎?為什么我的衣服被換了,手巾也不在了,骸骨又一直像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盯著我看? 好像在審視我到底是不是我一般… 剩下的小包子聞人緒望吃不下去了,他討厭骸骨這種有話憋著不說的情況,更討厭明明心里充滿疑惑,卻沒膽量去詢問的自己。 結果一個不說,一個不問,一天的時間就這么混過去了,本來也就不急著趕路,等著狼大他們到達目的地在一個空間傳送過去就成,骸骨他們隨意找了一家路邊驛站做休息,經過昨晚的那件事情,他完全不想再讓大家露宿在在外。 “于是只剩下兩間房了嗎?” 這明擺著只能骸骨和聞人緒望一間房,圭弦和維茨一間房了。 “是啊客官,最近國內好像不太平,異教邪徒什么的四處作亂,修行入魔的人也越來越多,這不——甸雨城聽說出了大事,數百人神秘失蹤,聽聞當年叱咤風云的龍嘯派人士說,這都是那些入了魔的修行者,妄圖借著邪魔外道成仙做了活人祭祀造的孽,可真是嚇住小的們了?!?/br> 多嘴的小二很快就把聽來的情報都給說了出來。 “您看,店里的官兵都是趕著去甸雨城調查的人,可是老實說,他們再多的人,若真的對上了那些入魔修行者,又有什么用?” “人啊,特別是普通人啊,性命就如同蜢蟻一般,能活一日是一日,除非你真的達到那個境界,或許還能掙扎一下,若是小的們這等草民,遇上那些人,只求死得不那么痛苦就行了?!?/br> 說完小二見到聞人緒望因為他的話露出了帶著憐憫的苦澀表情,連忙安慰道。 “當然這也只是說說,普通人還是有普通人的活法嘛,若世界上真有因果,普通人們靠著自己的念也能復仇的?!?/br> “我們還是按照自己的步調糊里糊涂的活下去為好,真相什么的,就算知道,又能怎么辦?!?/br> 哼著小曲,小二根本不覺得自己說了一番多么傷人的話,骸骨和圭弦感嘆這個小二果然是見識廣,竟然說出了這么哲學意味的道理,維茨更是感嘆這番話,雖不明,但覺得厲,唯有聞人緒望為那句,真相就算知道又能怎么辦傷腦筋。 106香菇包子計劃 睡不著,骸骨想看看多翻幾次身能否幫助自己入睡,又怕驚動一旁早已入睡的聞人緒望,只好繼續無聊的盯著洗得發白的蚊帳發呆。 就今天聞人緒望的反應來看,他的確是自己熟悉的聞人緒望這點不會有錯。 不喜歡香菇,就算心里充滿疑問也會一直憋著不敢說出來,可是一到晚上,當月色更濃的時候,這個孩子就會出現變化。 看,就像現在這樣。 透過半開著的窗子,月色透了進來,恰好灑在了聞人緒望的身上,那白色的月光好像帶著某種魔力,骸骨看到聞人緒望的黑發一點點的從黑色變成了白色,毛茸茸的獸耳動了兩下,原本睡得正熟的聞人緒望一下直起了身子。 “我的香菇包子??!嗚嗚嗚嗚…到嘴的好吃香菇包子就這樣沒有了!還是骸骨爹爹買來的!討厭!討厭呀!” 說完后小狐貍才看著自己的手哎呀叫了一聲。 “什…什么時候…回來的???” 骸骨連忙閉上雙眼裝睡覺,但是他感覺得到小狐貍悄悄的往他身邊挪。 “骸——骨——爹——爹——?” 壓低聲音,卻故意把聲調拖長,這的確是那個小家伙偶爾會玩的事情,只不過小狐貍以前叫的是骸骨大人,而不是骸骨爹爹而已。 “哎呀,看來是睡著了啊?!?/br> 一聽就是很遺憾的聲音,骸骨知道,如果是聞人緒望的話,此刻肯定不會再繼續說話,而是會乖乖的睡下,就算無眠也安安靜靜的呆到天亮。 可小狐貍不同。 拿起尾巴聞了聞,聞人緒望洗澡的時候把收不起來的尾巴毛洗得香噴噴,蓬松松的,于是小狐貍拿著尾巴開始撓骸骨的鼻子,癢得骸骨一個沒忍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喂喂!你半夜不睡覺打算做什么啊…” 有點無奈的口氣,骸骨沒有半點火氣,唯有一些心酸哽咽在心里,當然他偽裝得很好,小狐貍完全沒有發覺骸骨有什么異狀,一撲撲到骸骨懷里,也好在骸骨的修復能力極強,沒因為這個力道斷了幾根肋骨。 “人家想香菇包子嘛!好久都沒有吃香菇包子了,想吃!想吃!” “可是給你的時候,你明明都沒有要啊…” “我…我…” 小狐貍好像根本不想承認自己不是聞人緒望,我了半天都沒有下文,最后不知道該算發脾氣還是該算撒嬌,就把頭埋在骸骨的懷里蹭來蹭去不說話。 “人家現在突然想吃了嘛…” 早估計到小狐貍會有這個反應,由睡姿改為坐姿,骸骨從手環里面掏出了多買的香菇包子,因為手環的力量香菇包子并沒有變涼,熱氣騰騰的香菇包子散發著香味讓小狐貍差點流口水。 “骸骨爹爹竟然私藏了夜宵!真壞!” 骸骨才把香菇包子遞到小狐貍嘴邊,小狐貍就一心撲到了包子上面,自顧自的坐到骸骨的懷里,望著香菇包子流口水。 “香菇雞rou包!好久沒有吃了!” 小狐貍先把香菇包子湊到鼻子面前深深的嗅了一口氣,然后露出滿足的樣子,啊嗚一口咬下去之后卻吐著舌頭隨手撈出手絹把嘴巴里面的包子給吐了出來。 “怎么回事?為什么我吃不下香菇包子啊…” 期盼已久的美食卻一口也咽不下去,急的小狐貍眼淚都出來了,骸骨期間一直冷眼旁觀,直到小狐貍后知后覺的發現有什么不對勁,才放下手里的包子,回過頭來委屈的看著骸骨。 “骸骨爹爹…我是不是生病啦?” “啊…誰知道?!?/br> 撫上小狐貍的額頭,小狐貍就像腦袋被粘到骸骨手上一樣,再也不打算將腦袋從骸骨的手下撤離,仍舊像以前還是動物模樣的時候,往骸骨手上蹭。 “那么我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