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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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聽瑟微微一笑,眼底像有火苗在搖曳,“難道不是嗎?如果沒有那一晚,現在許詩薇應該已經是你的妻子了?!?/br> “如果沒有那一晚,的確?!标懧剟e垂眸,眼底翻涌的情緒因夜色而看不真切,“但如果我執意想繼續自己原本的想法,我會不擇手段地實現?!?/br> “可你沒有,對嗎?!彼嫠f了剩下半句,“那又怎么樣,你覺得我應該為此而感恩?陸先生是不是忘了自己曾經是怎樣居高臨下的態度、又說過什么刻薄的話,是不是忘了這件事當初是由我結束的而不是你?你根本沒做過這種選擇題,不必現在來假惺惺?!?/br> 尾音驀然拔高,在寂靜的四周如同顫巍巍斷裂的弦。 原本她不想說這些的,也從沒想過在這么久以后再用這些問題和陸聞別糾纏不清,但她一次次被激怒,情緒一次次累積,如同風掠過本該熄滅的野火。 她緊盯著面前的男人,為了平復呼吸,胸口急促地起伏。 “當初那些話,我很抱歉?!?/br> 談聽瑟以為會聽到回答,卻在良久后聽見男人嗓音低啞晦澀地道歉,一字一句說得極緩。 這遲了整整兩年半的道歉,如今已經沉淀出了更多的意味——或許有愧疚、后悔…… 但那又怎么樣呢? 她不想去分辨這一句道歉里到底有哪些含義。 “你道歉,只是為了你自己能從過去脫身,就像你這兩天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找我?!闭劼犐斡苫鹈缧Q食憤怒,那個屬于委屈與悲傷的角落卻空空如也,或許早被磨光了,“但對我來說,你道不道歉,我根本不在乎?!?/br> 她看著陸聞別的手微微動了動,或許是想抬起來扣住她的手臂,但最終沒有。 在他逐漸龜裂的表情中,談聽瑟微微一笑。 “因為我根本不需要?!?/br> 第32章 別見面了 我沒有醉到看不清面前的人是…… “不需要”這三個字, 仿佛把每一條路都堵死了,使一切都無法再推進一步。她在隔絕每一條能夠通向她的、讓他和她建立聯系的可能。 陸聞別微怔,下一秒不自覺抿緊唇線。 這界線劃清得太徹底, 讓他隱約有了一種直覺——如果他們談及的內容就此止步不前, 如果他不再說點別的什么,可能就不會再有機會了。 他眉頭一松, 若無其事地裝作沒聽到她剛才的話,“你前面問了那么多問題, 是想讓我先回答哪一個?” 聞言, 談聽瑟依舊直視著他的眼睛, 微微咬緊的牙關和用力握住的手指一起松開。 “你真的覺得, 我是在找你要問題的答案,或者說我還在意這些答案?” “那是因為你已經用自己的臆測代替了我的回答, 還對此深信不疑?!?/br> “臆測?”她冷笑。 “既然我沒有真的做出選擇,你怎么能斷定我會選擇什么?”陸聞別緩緩道,“那些話是我口不擇言, 我也承認,從過去脫身是我道歉的理由之一, 但不是唯一?!?/br> 他冷靜到近乎冷血殘忍地剖析自己, 哪怕有些話現在說出來對于百害無一利, 卻依舊選擇將條理擺在她面前, 妄圖用最后這點可笑的理智來證明什么。 安靜開始蔓延, 最終沉默又被他打破。 陸聞別低聲道:“不僅僅是因為愧疚?!?/br> 以為她死了的那段日子里, 愧疚越來越沉, 催生出了不甘,原本三分的心動也被磨成了七八分。 等她“死而復生”,發酵的感情就隨之變得鮮活。 談聽瑟一怔, 僵硬地控制住表情,才沒蹙眉后退一步。 對視之中,她隱約預感到了什么。 “我那晚的確喝醉了,”陸聞別喉結微微滾動,決定開口的一瞬,腦子里緊繃的那根弦驀然松開,“但我沒有醉到看不清面前的人是誰?!?/br> “你現在說這些,是想干什么?!?/br> 剛才彼此咄咄逼人時談聽瑟沒有移開眼,現在卻冷漠地錯開目光,不為所動地開口。 “兩年半前你年紀小,做事沖動情有可原,但我年長你十歲,理應更理智,卻犯了跟你一樣的錯?!彼乖谏韨鹊氖种妇従徤熘?,緩解過度用力的僵硬,“你覺得誰更可恨?” 這就是他自始至終的想法。 話音剛落,談聽瑟驀地轉頭盯著他,一副根本不在意他剛才說了什么的模樣,冷聲質問:“我問的是你現在說這些,到底想干什么?!?/br> “只是想告訴你?!边@話出口時,陸聞別只覺得自己虛偽。 談聽瑟嗤笑,不斷騰起的怒意終于炸開。 她也說不清自己為什么這么生氣?;蛟S是因為事情已經過去太久,久到她已經說服自己不再去在意的時候,卻收到了這些遲來的歉意與“反省”,讓過去深陷痛苦的她成了個笑話。 “現在你說這些,那過去的我到底算什么呢?” “如果你認為你自己更可恨,為什么當初不譴責你自己?或許你習慣了自己穩cao勝券,就喜歡看別人一副天塌了的樣子?你真的是在自責?對我惡語相向,好像一切錯都在我,這就是你自責的方式?” “定力不夠犯了錯,現在說這些只會讓你像一個偽君子?!?/br> “偽君子”三個字,一字一句,仿佛用盡最后的力氣與情緒。 談聽瑟沒給他回應的時間,只是自顧自地將這些話一股腦地說了出來,每個字都包含著尖銳的怒氣與指控,瀕臨歇斯底里的危險邊緣。 她胸口起伏,眼眶酸脹。 陸聞別定定地望著他,神色從最初的怔忡漸漸變為難言的晦暗,眸光復雜澀然地凝在她臉上。 最終,他微微張口,卻只是極緩地叫了她一聲,“……小瑟?!?/br> “別這么叫我?!闭劼犐w快反駁,控制不住退后一步,“請你別這么稱呼我?!?/br> 陸聞別轉變成這種態度,又說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她反倒不知道該怎么應對了。 但不論如何,她還是那個想法——那又怎么樣呢? 說得再多,也沒有任何意義。 她不想再面對他,也不想再面對這種深掘過去的對峙情形。 “到此為止吧?!闭劼犐匦麓骱妹弊?,聲音輕而低,好像要蒸發在夏夜的空氣中,“我現在的生活很好,過去發生的一切我也全都不在意了,包括你?!?/br> “陸聞別,我們以后別見面了?!?/br> 說完,談聽瑟毫不留戀地轉身。 見她要走,陸聞別下意識地伸手想攔住。然而指尖剛觸及衣袖,她就驀地回身干脆利落地把他的手揮開。 他手一僵,停在半空。 她沒再看他,壓低的帽檐隔絕了最后對視一眼的可能。 夜色中,穿著珍珠白絲綢襯衣的女人像一抹輕輕溜走的月光,起初他尚未感知到什么,下一秒那月光仿佛是從他心上淌過,殘留的痕跡又燙又冷。 他慢慢收回手,沉默地看著她坐進車里,然后被駛離的車帶著離開。 -陸聞別,我們以后別見面了。 不是從前的“陸大哥”,是“陸聞別”。 與其說是年少的她長大了,不如說是年少的她永遠留在了過去。 陸聞別停在原地久久未動,眼底浮現出幾分自嘲與苦澀。 那他呢?他想觸碰的,到底是過去的她,還是現在與未來的? ** 比起娛樂版的新聞來說,通常經濟類新聞所受到的關注要低一些,只不過當兩者結合之后熱度就變得不容小覷。 l.s剽竊廣告創意的事定論后股價大跌,即便重新換上了新的代言海報網友也不再買賬,連帶著孫思思也被波及。后者的工作室只好發聲明表示舞者謝幕的廣告圖并不是最初拍攝的那一版,以此再次佐證l.s的惡行,也證明了自己的無辜。 作為投資方與控股方,陸氏前段時間的投資打了水漂,股票也相應地受到了影響。 在這個節骨眼上,一張照片被曝了出來。 照片上的男女背影模糊,但從并肩而行時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距離來看,顯然兩人是非常熟悉的關系。 爆料的媒體點明了身份——巴黎加萊歌劇院芭蕾舞團的華人女首席、談氏集團的千金,以及陸氏集團的年輕董事。 而在這之前,嚴家少爺曾是這位女首席的緋聞男友,后者也剛剛為嚴氏旗下的凡頌拍攝了廣告,眼下l.s的剽竊風波、l.s與陸氏股價下跌的消息仍鬧得沸沸揚揚。 網友紛紛腦補出了各種戲碼。 【演出結束后親自去接,甚至沒在車里等親自去了員工通道,還是在這種節骨眼兒……要說是普通關系我怎么不信呢?】 【不過這背影看得出什么啊,直接說是這兩人也太牽強了吧,真就甩一張圖出來剩下的全靠編唄?!?/br> 【我腦洞大開了,這里頭不會有什么豪門秘辛和商業機密吧?】 … 作為這事的女主角,談聽瑟無可避免地受到了最大的關注。如果不是因為本身足夠強勢的身家背景,這張照片免不了會被編排成難聽的桃.色戲碼。 陸氏的公關部關注著網上的議論,卻沒采取什么處理措施——他們在等自己上司的安排。 “陸總,現在該怎么處理?”馮苛問,“有兩位董事的意見很大,說您……因私誤公?!?/br> 不僅如此,據他了解,ls那邊的高層在剽竊事件中幾乎都主張抵死不認銷毀證據,原本在接到撤水軍通稿、承認剽竊的時候就有很大不滿,現在一看到這個緋聞,更是敢怒不敢言。 陸聞別沉默未語。 “陸總?” “讓公關部——” 低沉微啞的聲音被突兀的鈴聲打斷,搭在辦公桌上的那只修長大手忽然抬起,拿起手機接聽。 “陸總?!彪娫捘穷^的人似笑非笑。 陸聞別握著手機的五指緩緩收緊,“嚴先生?!?/br> “我聯系你是為了正事,所以就直說了?!眹乐聫阶哉f道,“網上的消息相信陸先生也看見了,你不覺得你私下去找小瑟的舉動給她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嗎?” ‘不必要’三個字略加了重音,聽起來格外犀利刺耳。 “嚴先生這是來興師問罪?”陸聞別淡淡道,“你應該清楚,不論你們是什么關系,你都無權干涉她與其他人的往來?!?/br> “的確,但據我所知,小瑟她也并不愿意見你?!?/br> 他眸光驟冷,“那是我和她的事?!?/br> 嚴致笑了一聲,“陸總如果執意這么想,我也沒辦法。但現在負面影響已經造成,還是想想怎么解決比較重要?!?/br> “不用嚴先生費心,我會讓公關部處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