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五章:內憂外患
“好像中陷阱的就我一個人” 西爾維說這話時語調十分平緩,但在裴上元的耳中,卻是極為恐怖。 “西爾維,冷靜點,不要太緊張?!迸嵘显焐险f著,身體卻是緩緩向后退去。 他知道西爾維的狀況,也知道西爾維早已變成了非凡生物。盡管他并不知道為什么西爾維還會擁有索林的記憶,但想來應該和影視劇中的鬼魂一樣,死后依舊認為自己活著。 西爾維大概就是這么個情況,他在變異后殺死了隊友,清醒后因為自責在腦海中捏造出另一段虛假的記憶。那邊是“小隊中了法師的陷阱,除了索林以外的隊員全部變異,索林擊殺變異的隊友后來到納爾森城,并在那里定居”。 只可惜,虛假的永遠是虛假的,更何況這個夢做了年,現在也該清醒了。 裴上元捏著手里的撲克牌,看向西爾維的眼神越發警惕,盡管在先知之眼的幫助下他看到石頭人已經開始“自閉”,但鬼知道這家伙會不會永遠自閉下去。 “好像中陷阱的就我一個人我想起來了,我帶頭沖鋒,一路打到四樓,不想我剛進去就中了陷阱我變成了一個、一個可怕的怪物,我沖向歐文他們,然后打斗、很多法術在飛舞為了躲避,歐文用盡了最后的力量破開了墻壁,然后他們就逃了出來?!?/br> 說到這里,西爾維那有些呆滯的目光變得靈動起來,他沖著法師塔跑了幾步,隨后又道“他們從四樓跳下來,我緊隨其后。他們在前面跑,我就在后面追,他們跑啊跑啊,就跑到了這。正好那個時候我頭疼,我感覺有很多東西從我的腦袋里鉆了出去” 說著,西爾維那石頭腦袋上的半截蛇身突然扭動起來,齊刷刷地看向裴上元,仿佛已經注意到這個年輕人發現了自己等蛇的存在。 裴上元就怕這種軟綿綿的長條狀的生物,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手中的撲克牌也不由自主地彈了出去。 不過這只是他肢體上的行為,并沒有使用技能,雖然他也練習過飛紙牌的技巧,但光靠一雙手扔出的紙牌,絕不會像技能紙牌飛刀那樣擁有強大的殺傷力。 不過在這個時候,裴上元倒是希望它擁有殺死西爾維的殺傷力。 可惜,并沒有。 飛出去的紙牌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準確無誤地飛到西爾維的頭上,在幾條蛇之間穿過去。 大概是被裴上元的紙牌嚇到了,那些半截蛇身皆是猛地縮一下脖子姑且將蛇頭后的那一截稱為脖子吧。隨后把鞋半截蛇身便沖著裴上元大張蛇口,猩紅的蛇信也在空中吞吐著,那場面簡直壯觀。 “小伙子,你剛剛那是想干什么?” 裴上元見西爾維起了疑心,連忙又飛出去一張“原本以為會動手的,結果一路下來連個人毛都沒看見,我有點手癢,就飛幾張牌玩玩,消磨一下時間。對了,你要不要試一試,手指夾著用力一抖就飛出去了,很簡單的!” 西爾維盯著裴上元的手看了一會兒,過了幾分鐘這才回復“算了,我們還是先去解決哭泣之眼的事情吧。那個巨石陣在哪里?你帶我去看看?!?/br> 如果是幾分鐘前的裴上元,聽到這話必然十分開心,可現在的他已經知道了西爾維是個非凡生物,是個隨時隨地會b的危險品,心中難免有些不情愿。不過相比于副本中的n,裴上元還是覺得守門人給他的壓力比較大。 當務之急,是解決掉守門人搞出來的幺蛾子,然后聯系上蓋亞,看看在副本中的幾萬人是不是還有救。 “那好,我們走吧?!?/br> 說完,他快步先前走去,領路者和跟隨者的角色調換。 走到那段狹窄的出口時,那種被人在暗地里注視著的感覺又冒了出來,裴上元扭了扭脖子,在西爾維看不見的地方比了個“”的手勢,也不知道暗中的那人能不能看到。 如果對方的目光真的在自己的身上,想必是不會放過任何的細節。 也不知道哪個家伙能不能看到我的手勢,要是他覺得我還有發現那段文字,之后不幫助我,那可就糟糕了。 西爾維跟在自己的身后,腳步如影隨行,自己邁出一步他就隨之邁出一步。裴上元不清楚這個有沒有什么特殊的用意,但對于他而言自己的節奏已經被這些腳步聲徹底打亂了。 “攻心啊,有點意思” 裴上元念叨幾句,很快就來到了納爾森城附近的小樹叢中。 “穿過這片樹叢,再走半個小時,應該就到了。對了,那些法師喜歡在無星之日的什么時間進行儀式?” 跟在他身后的西爾維甕聲甕氣地答道“對于法師們來說,要想獲得真理和學識,就必須得脫離真神的掌控,因此他們才會挑選真神休息的無星之日。如果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在晚上點開始儀式?!?/br> “晚上點啊現在天才剛黑,估計也就是六七點這樣子,應該趕得上?!?/br> 在叢林中穿過的裴上元并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路面上有個凹陷,也沒看到凹陷附近的腳印。 出了樹叢,只見平原上出現了數點燈火,裴上元辨別一下方向,發現那是格里芬男爵的領地。 “看來格里芬那邊出了岔子,也不知道有沒有玩家在那里話說回來,直到現在我才見過三名玩家,留下字跡的那個人還不清楚身份,至于行刑者居然一個都沒見到,那些家伙該不會還在追殺那些玩家吧?這個時候要是還窩里斗,那我真是服了?!?/br> 不過轉念一想,知道副本出現問題的人只有他和索恩,其他不知情的玩家或許還被蒙在鼓里,依舊以逃殺作為自己的目標。 “該死的,這邊還愁著怎么保護更多人,那邊卻在想著怎么搞死更多人,真的是內憂外患??!” 忽然間裴上元十分心累,覺得自己的作為一點用處都沒有,瞬間變成了咸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