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一把
“你再說一遍?”鎮北侯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華如錦是太后的女兒, 怎么可能, 太后的女兒早在三十幾年前就失蹤了。 “是真的, 貴妃娘娘在太后宮里遇見了華如錦, 太后也承認了她的身份?!鼻厥闲÷暤? 她小心翼翼的看著鎮北侯的臉, 見鎮北侯臉色陰云密布,心道:鎮北侯會不會因為太后的的原因,再次把自己送回娘家呢, 鎮北侯這個人最是無情的。 果然 “你以后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要出來了?!闭f完這句話,鎮北侯闊步離開,他要查查這件事, 是否跟當年華旭年離開有關系。 過了幾天, 鎮北侯看著桌上的資料,越看越心驚, 華如錦竟是高產糧食的研究者, 皇上的親meimei, 太后的親生女兒。 鎮北侯真后悔當年沒有接回華如錦, 讓她有機會離開了, 然后又葉凌軒和離了,如果她不和離, 現在的榮耀都是鎮北侯府的。 華如錦現在回來了,是否會找機會報仇呢, 就算華如錦不報仇, 皇上和太后能咽下這口氣,顯然不可能,不然,太后也不會為難鎮北侯府。 鎮北侯對身邊的隨從道:“你去秦府一趟,找舅爺,就說我有要事相商?!?/br> 鎮北侯不知道,就是因為這一刻的決定,鎮北侯府毀于一旦了。 秦大人和鎮北侯在鎮北侯的書房密謀了很久,他們完全不知道,他們的計劃早被屋頂上的人偷聽了去。 很快華如錦的桌上出現了一張紙,華如錦和拓跋桀看著上面的內容心中冷笑,他們自己找死,那就不能怪自己了。 “看來長生想當皇帝,還要費一番心思呢?!蓖匕翔顡еA如錦,摸著華如錦的肚子道,他們肯定不會讓秦貴妃的兒子當皇帝,否則他們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是有些麻煩,不過這些都不算什么,你真以為皇帝哥哥是吃素的?!比A如錦撥開拓跋桀的手,嗔怒的瞪著拓跋桀,這人現在就喜歡摸自己的肚子,他現在還小,根本沒有任何感覺,拓跋桀非要和它培養培養感情。 拓跋桀不在意,接續道:“你哥哥不是省油的燈?!?/br> 別看他獨寵秦貴妃,可是根本不想立秦貴妃的兒子為太子,如果想立的話,早就立了,還能等到現在。 據拓跋桀所知,皇上好像一直在找長生,他卻不知道他要找的人離他非常近。而且長生有意避開,所以皇上才找不到人。 “他如果是省油的燈,估計江山早就易主了?!比A如錦雖然沒有經歷過朝代變遷,她卻知道那是血腥的,不知道用多少人的血rou換的。 拓跋桀還想說什么,見紫娟急急忙忙走進來了。 華如錦皺眉問道:“發生了什么事兒?!弊暇暌彩菐讉€孩子的母親了,怎么還火急火燎的模樣,十年前華容就已經為小安子和紫娟主持婚禮了,他們現在也算過的幸福。 跟著華如錦的幾個丫鬟,華如錦都給她們主持婚禮了。 紫娟梳著婦人頭,頭上僅僅帶了一個銀制的簪子,可絲毫不減她的美麗,紫娟見到華如錦,先是給華如錦行禮,道:“夫人,奴婢那口子回來了,說是打聽清楚了,那天有人看見秦家的大爺了,小安子帶著連哄帶嚇的,秦家的大爺招了,說是華府的那把火是秦氏指使他干的?!?/br> 紫娟抬頭看著華如錦,見華如錦秋水般的明眸中閃著火花,知道夫人這次真的怒了,果然華如錦冷笑道:“秦氏,不是我心狠,是你自己找死,既然你這么作死,那我就成全你?!?/br> “咱們接下來怎么辦?”拓跋桀見華如錦生氣了,毫不避諱的摟著華如錦的腰道,“主謀該死,幫兇也不能輕易饒了他,不如這樣。華府的籌建需要銀子,就讓秦家出吧?!?/br> 華如錦看著拓跋桀道:“你有什么辦法?”讓秦家出銀子,他們又不是傻子,怎么肯,除非拓跋桀用些手段。 “聽說秦家的大爺喜歡賭錢,輸個幾萬兩銀子還是可以的,最好讓他輸個幾十萬兩銀子,這樣籌建華府,咱們就不怕沒有銀子了。那人沒有銀子,肯定會找秦氏的麻煩,到時候讓他們狗咬狗去?!蓖匕翔钌铄涞难壑虚W過冷意,這樣還是便宜了他們。 華如錦點點頭對紫娟道:“告訴小安子就這樣辦,讓他不要怕,在京城出了事,有人兜著,所以可以放手去做?!?/br> 華如錦暗想,這次一定讓秦氏翻不了身,如果被鎮北侯休回娘家,她一定很傷心吧,中了毒,居然還想著使壞,真是不長記性呢。 小安子得到華如錦的命令,整天在賭坊門口轉悠,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于見到了秦寶兒,秦寶兒剛從賭坊里出來,今天手氣好,贏了不少銀子,開心的領著兩個奴才,準備去京城的萬花樓快活快活。 突然一個人撞到秦寶兒身上,秦寶兒皺眉,大聲呵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居然敢撞爺?!?/br> 秦寶兒剛想讓人教訓小安子一頓,抬頭竟然看見了小安子,雖然十幾年沒有見了,秦寶兒還是認識小安子的,小安子曾經是葉凌軒的小廝,還十分得寵。 葉凌軒去了邊關后,秦寶兒就再也沒有見過小安子,他以為小安子還跟著葉凌軒呢,笑罵道:“怎么是你小子,如果是別人,爺非要讓他去吃牢飯不可?!?/br> 小安子撞到秦寶兒,自然先是賠禮道歉,后給秦寶兒問好,秦寶兒對小安子道:“你家大爺呢,怎么就你自己呢,聽說他去邊關,不得皇上召喚,永不回京,你不在你家大爺身邊,回京城做什么?” 小安子聽到秦寶兒如此說,就知道有些事他不知道,裝傻道:“這不是大爺想念京城的親人了,讓奴才回來看看。趕巧今天遇見了舅爺?!?/br> “我姐夫在邊關可還好嗎?”秦寶兒看不上葉凌軒,放著在京城的福窩不會享,非要跑到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去從軍。結果呢,永遠不能回來了,真是可惜了。 “大爺很好,如今都是正三品的武官了,了不得?!闭f起葉凌軒小安子一臉的驕傲,一方面他真心替葉凌軒驕傲,另一方面是欺騙秦寶兒。 “你小子也跟著水漲船高了吧,”秦寶兒摟著小安子道,“咱們去喝酒去,今天爺的手氣好,爺請客?!?/br> “哪能讓舅爺請小的,應該是小的請舅爺才是?!毙“沧訌膽牙锾统鰞蓚€銀錠道,秦寶兒見小安子果真不差錢,爽快的答應了,這樣下次的賭注有了。 小安子帶著秦寶兒喝了很多酒,秦寶兒有些暈暈乎乎了,小安子唆使秦寶兒道:“舅爺的手氣這么好,為什么出來了,要奴才說,再戰幾十回合才行?!?/br> 秦寶兒覺得小安子說的不錯,他就應該去贏幾把,把以前輸的銀子都贏回來,小安子扶著秦寶兒踉踉蹌蹌的往賭坊走。 秦寶兒的小廝覺得不對勁,勸說秦寶兒,說秦寶兒喝醉了,該回家休息去吧,秦寶兒生氣的踢了那奴才一腳,小安子用凌厲的眼神瞪著那小廝,那小廝才不敢說話了,以后的事情順理成章。 秦寶兒在賭坊足足輸了十萬兩銀子,都是小安子借給他的,他從來沒有想過小安子,一個奴才為什么有這么多的銀子。 他還要借銀子,想繼續撈回本錢來,那個小廝見勢頭不對,趕緊回秦府稟報去了,小安子看在眼里根本不在乎,等到小安子拿到秦寶兒簽下的十五萬了的借條時,秦大人姍姍來遲,小安子拿著秦寶兒簽下的借條早就沒有蹤影了。 等秦大人氣急敗壞的帶著秦寶兒離開了,小安子從賭坊二樓走出來,賭坊的掌柜走到小安子面前,把剛才的銀票如數奉還,恭敬道:“安總管安好?!?/br> 小安子接過銀票,揣著懷里道:“下去吧,按我吩咐的做,有時間就去秦府催賬,這事兒不急,慢慢來,時間長了,戲才好看不是?!?/br> 小安子心中暗罵秦寶兒真是個蠢貨,他如果有他的兩個jiejie聰明,秦大人也不至于發愁了。 秦寶兒酒醒后,才知道被小安子算計了,他左思右想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小安子是葉凌軒的小廝,他應該去鎮北侯問問情況才行。 鎮北侯府 “什么,你遇到了小安子,怎么可能?”秦氏不信秦寶兒的話,小安子十幾年前就被表哥趕出去了,他怎么會出現在京城。 “我怎么可能認錯,小安子還說表哥已經是正三品的武官了,這件事我是知道,你可不要糊弄我,昨天小安子用手段坑了我十五萬兩銀子,你今天說什么也要還給我,誰讓他是你們鎮北侯的人呢?!鼻貙殐翰恍徘厥系脑?,他覺得秦氏故意的,小安子坑的銀子將來還不是鎮北侯的銀子,到時候也有秦氏的份。 “你說什么,他坑了你多少銀子,十五萬兩?”秦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這個娘家兄弟怎么就這么笨呢,被騙了十五萬兩,那是小數目嗎。 “是,他讓我寫了借條,如果我把銀子給他,這些銀子將來就是你們鎮北侯府,你休想讓我還銀子?!鼻貙殐翰灰詾槿坏?。 秦氏覺得事情不會那么簡單,大聲質問秦寶兒,到底怎么回事,秦寶兒才把昨天發生的事兒告訴了秦氏,秦氏驚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她大約知道這件事是誰做的了,一定是華如錦,一定是她。 “這些天,是否有人問你關于華府發生大火的事兒?”秦氏心驚的看時秦寶兒道,如果真的是華如錦,這銀子一定不能給,憑什么便宜了那賤人。 “你,你怎么知道?”秦寶兒想到那天發生的事兒,就心里哆嗦,如果自己不說實話,那些人就要把自己溺死,所以他才不得已說了是秦氏指使的,那些人果然放了自己。 “你這個蠢貨,”秦氏氣憤的看著秦寶兒,“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坑你銀子是華如錦指使小安子干的,因為你放火燒了華府?!?/br> “華如錦,她不是死了嗎?”秦寶兒知道華如錦,不就是是葉凌軒的正妻嗎,自己jiejie的手下敗將,一個無能的婦人,怎么設計他,秦寶兒不信。 “她沒有死,她回來報仇了,”秦氏擔心道,“她還是太后的親生女兒,就算在京城橫著走,也沒有人敢把她怎么樣,你等著還銀子吧?!?/br> 秦寶兒聽了立馬不樂意了,生氣的看著秦氏道:“是你讓我燒華府的,這事因你而起,這銀子必須有你出?!?/br> “你,”秦氏驚恐的看著秦寶兒,她很了解秦寶兒的為人,是個混不吝的,好吃懶做,膽小怕事,窩里橫,在家說一不二,在外面碰見個硬的,就像耗子見了貓。 “我什么我,如果她們來要銀子,你出?!鼻貙殐翰辉倏辞厥?,轉身離開鎮北侯,想讓他出銀子,門都沒有。 秦氏失落的坐在椅子上,對著李嬤嬤道:“嬤嬤,你說我該怎么做?!比A如錦的身份特殊,她現在招惹不起,可是十五萬兩銀子,不會要了自己的命,卻喝自己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