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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中年刑警揉著熬出紅血絲的眼睛用力拍了拍小警員的肩膀,“我當警察三十多年,經手案件沒有一千也?有五百,可見?過太多看起?來不像兇手的兇手了,破案,可不能只?看嫌疑人外表,要講動機找證據?!?/br> “那謝教?授和王仁野許慧也?沒有深仇大恨,現在沒動機也?沒證據,您怎么就認定這里頭一定有他的事兒了?”小警員問。 中年刑警沉吟片刻:“老警察的直覺?!?/br> “看你這一口一個謝教?授的,對他印象挺好????” 小警員:“……”吃人嘴短,謝教?授烤的rou真的很好?吃,人又溫和…… 中年刑警:“現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這兩起?案件的兇手是不是同一個……” “不止兩起??!闭驹陂L桌那頭將兩個兇殺案現場的照片仔細翻看了好?幾?遍的林木,突然從中挑出兩張照片拍在桌上,一字一頓地?道,“南城血字X連環殺人案?!?/br> 此?話一出,滿室寂靜,熬夜熬得精神恍惚的警察們‘唰’地?起?身,一窩蜂圍到林木身邊搶過照片仔細查看。 “……我之前看王仁野的現場就覺得小巷墻上的血跡有點像X,就是被雨淋得有點扭曲……可許慧這邊的X在哪兒?我眼睛都?要看瞎了也?沒找到!” “她戴的項鏈?。?!X!許的首拼!” “好?家伙!這回是就地?取材??!” “勘察了王仁野現場之后我就一直覺得哪里不對,看到墻上血跡還不敢確定,X血字連環兇手連犯四案,每次都?是間隔兩月動手,距離上一次犯案已經過去?四個月……許慧案一出就全對上了!” “……” “前四位死者的資料?!?/br> “榮余,男,三十四歲,南城大學講師?!?/br> “吳言,男,三十四歲,南城日?報記者?!?/br> “蘇路,男,三十四歲,南城物流經理?!?/br> “汪儀,女,五十五歲,退休?!?/br> 林木:“許慧多少歲?” “三十四?!毙【瘑T飛快回答。 “七個死者,有男有女,五個年紀相當,正值壯年……看起?來倒像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绷帜厩们米雷?,神色莫測,“那個榮余,是謝舟的同事?” “謝舟是主校區的教?授,榮余是分校區的講師,平時在不同校區工作,專業也?不同,之前調查榮余與謝舟關系網兩人除了都?屬南城大學,并沒有其他交集?!?/br> “七個死者,兩個同單位,一個前妻……”林木眉頭皺得死緊,目光盯在謝舟的照片上,“其他幾?位死者呢?和謝舟有沒有交集?” “沒有……不過,他們都?和南城大學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榮余大學在南城大學就讀,畢業后留校任教?,吳言和蘇路也?是南城大學的學生,汪儀退休前是南城大學的輔導員,王仁野是南城大學的保安,許慧不僅是南城大學學生,她的父親還是前任校長?!?/br> 林木眉頭一動:“既然榮余吳言蘇路和許慧年紀一樣,他們是大學同學?” 小警員仔細翻了翻資料,搖頭又點頭:“只?有榮余和許慧是同專業同級同班,吳言和蘇路一個新聞學一個物流管理,都?和畢業后從事行業專業對口?!?/br> “汪儀曾經是許慧和榮余的大學輔導員?” “是!”小警員算了算時間,“正好?是十年前的那一屆?!?/br>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林木沉默幾?秒,道,“收集南城大學十年前的所有資料,尤其是許慧榮余那個班級,我有預感?,里面藏著破解案件真相的鑰匙?!?/br> 小警員星星眼:“這也?是警察的直覺嗎?” 林木:“這不是明擺著的?” 小警員撓著腦袋去?收集資料,林木往座椅靠背一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天花板,思緒卻漸漸飛遠。 這一切的確是明擺著的,王仁野案剛查到謝舟,便適時爆出謝舟前妻許慧失蹤、發現尸體,以許慧的死亡時間和尸體上的X項鏈佐證了王仁野案許慧案與前四起?X血字連環殺人案同屬一案……絲絲入扣得就像是,就像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里,有人在前面拉著他,一步一步往前走一樣…… 想著想著,林木的腦海里突然閃過那天晚上于望遠鏡中驚鴻一瞥的艷色,他隱約覺得,在大雨將至前,那支伶仃茉莉似乎輕顫著往窗外看了一眼…… …… 安寧穿著毛絨絨的家居服抱著膝蓋窩在沙發里,面無表情地?看著電視里正在報道的關于連環兇殺案的新聞,像一只?矜貴嬌氣的貓咪,居高臨下地?望著地?上裹滿泥沙的死魚。 “寶貝,最?近外面好?危險,你這段時間寫論文?總在學校待得好?晚,我不放心,從明天開始我來接你回家好?不好??”系著粉色圍腰的謝舟出現在安寧身后,伸手把他抱進?懷里。 安寧仰頭一笑,冰雪消融:“謝老師不給學生們上課了嗎?” 謝舟無奈微笑,低頭親親安寧頭發,溫溫柔柔地?說:“給學生上課哪有接寶貝回家重?要?!?/br> 謝舟安寧的家永遠溫馨寧靜,如同一個避風港,仿佛可以把來自四面八方的陰風晦雨嚴嚴實實阻擋在外。 ……可惜只?是仿佛,夜色褪去?天亮之后,謝舟第二次進?公安局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