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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遲那時快,鹿之難突然一躍而起!劈手奪過經理手中藝術品一樣的卡片,不容置疑地道:“好了,這樣就可以了,你們退下吧?!?/br> 今日份的?社會性死亡已經夠夠的?了,別再為我的?人生增添驚喜了。 酒店經理臉上鐵打的?營業笑?容差點沒掛住,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的?哦。 “可是……” “沒有可是!”鹿之難不給酒店經理說話機會,語速飛快的截下話頭,“后面的我自己來就行,你們去工作吧,謝謝再見?慢走不送?!?/br> 酒店經理:“……” 從業這么多年,這還是第一次遇到收花的反客為主直接搶過主導權自己cue流程,也是活久見?。 ……可誰讓這是老板再三交代要鄭重、妥善、最好做到有求必應對待的?‘vvvvvip貴客’呢。 雖然不理解不贊同不認可,但酒店經理還是面帶微笑禮數周全又得體地鞠了一躬,然后領著幾位服務員如?來時一般迅速離去。 除了笑?容,什么也沒帶走,除了花朵,什么也沒留下。 目送沈小王爺手下‘狗腿子’的?身影消失在餐廳大門后面,鹿之難吊著的?那口氣終于松開。就算轉身對上三雙或好奇、或疑惑、或迷茫的眼睛也絲毫不慌,反正知情人都已經走了,這里就是他的?主場,挽尊的?話那不是張口就來! 沉不住氣的?安頻率先打破寂靜:“小鹿老師,這是……” 他剛開始以為是他易老師在久別重逢感人相認后連夜準備的?破鏡重圓大招,還在心里直呼內行。結果看他易老師這反應,又明顯不是他的?手筆??杉热徊皇且桌蠋?,那還有誰會在這個時候送他小鹿老師花呢?還是對小鹿意義非凡的郁金香…… 安頻心里飛快閃過一個影子。 “額這花啊……”鹿之難把精美鎏金卡片往兜里一揣,然后順手從花車里抽出一只紫色郁金香,遞到易故面前,面不改色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借花獻佛,“這花是送給易老師的??!?/br> 易故怔怔地看著鹿之難,慢了好幾拍才反應過來,他接過郁金香后小心翼翼攏在手里,眼神有些復雜:“這花你……不必有來有回?!?/br> 他想說,他當年送花是自愿是真心,有感謝有祝福也有不為人知的青澀悸動,他是他站在人生分岔路口茫然四顧時遇見?的?最大也是最美的意外。 所以,不必因為五年前的?一束花心有負擔,如?果真的?要送,他只希望那是出自于愛。 何止是有來有回,若從數量上來算,就算是花中高利貸小鹿老師這波也絕對夠還清了。安頻冷眼旁觀著眼前詭異場景,默默在心里吐槽,送花是多么浪漫的?一件事,怎么擱到他們小鹿老師身上,就跟菜市場小攤販進貨交接似的?呢? 白瞎這么好看的?臉,白瞎這么富貴的花。 “不是有來有回……”鹿之難擺擺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說起來你或許不信,但是真的?,易故?!?/br> 鹿之難直呼易故名字,表情認真:“你五年前送給我的?那束花對我來說很重要,非常重要,是后面再多漂亮昂貴的花朵也比不上、還不了的??!?/br> 那是他收到的第一束,也是最后一束在‘付出’前?就得到的‘禮物’,并且只是給鹿之難。 把話說出了口,鹿之難才后知后覺地有些臉紅,而且他這會兒還揣著‘罪證’呢。 “那什么,我……我吃飽了,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我回去睡個回籠覺!” 說完也不等同桌三人反應,轉身就開溜,速度比剛才的?送花小隊還要快上幾分,留三個表情各異的?同伴面面相覷無聲沉默。 易故拿著那支郁金香望著已經不見?鹿影的?餐廳愣了一會兒后,突然斂眉一笑?,表情溫柔地低頭湊近嬌嫩花朵,像是在聞花香,又像是落下一個輕吻。 畫面是美的?,但落在安頻楠爾眼里,就莫名汗毛起立頭皮發麻,只想念一段大悲咒清心驅邪……你在我們面前露出這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樣有屁用!倒是去對著小鹿使??! 楠爾嘖了一聲,把目光從發.春的易故身上移到將他們包圍的郁金香上,沒話找話道:“小鹿這審美還……還挺富貴的哈?!?/br> “很可愛啊?!币坠屎Φ?眼睛里流轉的光芒不是光,是蜜。 楠爾:“……哥你眼睛還好嗎?” 這打翻了的?色譜一樣的配色是他酷愛花開富貴的老媽都會嫌棄的?程度好嗎!真就為愛眼瞎唄? 易故看楠爾一眼,一臉‘你懂什么’的?表情:“色彩明亮大膽,排列整齊有序,有撞色有過渡,單看純粹,合看豐富……” 易故語氣篤定:“是花卉藝術品?!?/br> 確診了,易故確實瞎了,不僅瞎了眼還失了智。 心里憋著事兒的安頻實在忍不住了:“你們真覺得這花是小鹿老師給易老師準備的?嗎?” 楠爾瞥了一眼不說話的?易故:“什么意思?” “那個先說明我沒有挑事兒的意思??!就是很奇怪……這花剛送進來的時候小鹿老師和我們一樣驚訝,還有那張卡片,酒店經理沒說出口的話……”突然名偵探附體的?安頻一一列出不對勁之處,得到一段沉默后又膽大包天壓低聲音道,“或許,你們知道小鹿老師背后的……神秘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