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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負睫羽輕顫,突然抬眸看了盯著藥罐的謝棋一眼。 郁九城神情認真:“加糖會解藥性?!闭f罷,從床頭小碟子里捻了枚蜜餞喂給不?負。 謝棋:“……”酸梅湯加冰糖解個屁的藥性??! 不?負則是笑盈盈地就著郁九城的手將一看?就甜得齁嗓子的蜜餞含進嘴里,雪白臉頰微微鼓起,莫名添了三分稚氣,不?再如霜似雪讓人疑心是冰雪雕成,他輕聲道:“這藥不苦?!?/br> 郁九城搖頭,也給自己塞了一枚蜜餞,然后果不?其然被甜得皺眉:“哪有藥不苦的?!?/br> 所以說這不?是藥啊……既然你們這些修仙之人喝酸梅湯都能喝好內傷,還?在乎什么藥苦不苦,不?加糖的酸梅湯不該承擔這么多……但謝棋轉念一想,又覺得挺合理,修仙之人要戒口腹之欲,說不定他們山上沒有酸梅湯也沒有蜜餞。 謝棋長長嘆了口氣,覺得有些可憐。 那兩位對坐吃蜜餞的師兄弟齊齊看?過來,竟然是郁九城先主動搭話,他端起盛著蜜餞的小碟子,往謝棋的方向遞了遞:“吃嗎?” 謝棋受寵若驚,一邊伸手接過一邊問:“這是哪兒來的?”這位師兄病床前的大孝子什么時候離開過藥廬? “街頭鋪子?!?/br> 謝棋哦了一聲:“那家啊,你下次別在那家買了,他家老板眼神不?好,倒糖加鹽都隨緣,要么甜死要么咸死,果脯蜜餞還得是東街那家!經常燈會剛開始就被哄搶一空!” “你把懨城混這么熟,是真的打算留在這里?!?/br> 明明郁九城的語氣說不上有多重,但就是一下撩起了謝棋心里藏著的火,他斂下臉上笑容,目光沉沉地看著郁九城。氣氛突然變得劍拔弩張。 “我之前好像隱約聽見今晚有燈會?”不?負溫柔的聲音緩和了一觸即發的氣氛,他眉眼帶笑地看著郁九城:“如此盛景難得一見?,九城,去看看?吧?!?/br> 郁九城心有顧慮:“可師兄你……” “我自然也一起去?!辈?負轉頭看?著謝棋,眼眸漆黑,如最深最暗的夜色,寂靜無聲地吞噬著所有靠近的光亮,“麻煩謝公子為我們引路了?!?/br> 門外最后一縷殘陽隱沒,天黑了。 · “好!卡!” 靳導話音一落,安頻僵直的肩膀就立馬垮了下去,弱小可憐又無助地抱著手臂瑟瑟發抖,導演助理怕把孩子凍傻連忙給他裹上羽絨大衣,正尋思要不?要找同事討杯熱姜茶就聽安頻大聲喊:“小鹿老師你你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害怕!QAQ” 尾音還帶著顫,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怕的。 拍攝一切順利,鹿之難心中放松,見?安頻反應這么大,不?禁起了玩心,歪歪頭,也不?說話,就故意用不負最后那個別有深意的眼神盯著他看?。 安頻原本還惦記著鹿之難被窩里的溫暖,嘴上說著怕,身體還?是很誠實地往床邊挪動,結果被鹿之難這么一盯,小碎步立馬定住了,尖著嗓子語無倫次:“啊啊啊啊啊不?負啊不?是,小鹿老師你別嚇我??!我給你說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眾人哄然大笑,片場充滿了快樂的氣息。 鹿之難也沒想到安頻的反應會這么大,連忙收了眼神,恢復正常。 見?鹿之難從深不可測的不?負變回溫柔可親的小鹿老師,安頻才放心爬床。 只有易故暗自遺憾,原來安頻這小子入了戲膽子這么小……可惜了了,他飾演的郁九城沒有什么黑化空間,不?然就可以把這發光而不?自知的人形燈泡嚇得遠遠的了,嘖,真是可惜。 安頻爬上床,窩在床尾把自己裹成一個球,委屈巴巴地指控:“小鹿老師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嚇唬我的!你變了!你真的變了!” 鹿之難一臉無辜:“我很嚇人嗎?” 易故迅速響應:“當然不嚇人?!?/br> “易老師在這事兒上沒有發言權!”裹著黑色羽絨大衣的安頻委屈成一顆巧克力大福:“你根本沒看?到剛剛不?負盯謝棋的那個眼神!就好像看穿一切、一切盡在他掌握之中,他知道前面有什么,他也知道我會做什么,但什么也不?說,就那么靜靜地看著我作死,戲謔又憐憫……我賭一百包辣條,不?負絕對是最后大boss!” 逗孩子雖然好玩,但還?是要適可而止爭取養成循環可再生(逗)資源。 鹿之難笑著搖搖頭:“你別想太多,不?負是好人……至少現在是?!焙荛L一段時間都是,至于后面會反轉幾波,最后到底停在哪兒,這就要看?韋編還?在修的結局在第幾層了。 “雖然你說不負是好人,但我就是害怕!” 易故一句話總結:“恐懼源于未知,而知道太多的人某些時候也會讓人產生恐懼?!?/br> 安頻贊同得點頭點出殘影:“還?有還?有!剛剛那段可不止一個眼神殺!我說那藥的味道別致,要不?要加冰糖的時候,不?負突然抬頭看?了謝棋一眼!那個眼神!就跟突然察覺謝棋發現了他的秘密,他打量著思索要不?要殺人滅口一樣!” 安頻夸張地打了一個哆嗦:“戲里謝棋沒看到,可是,我!演員本人!我安頻的眼尾余光看?到了??!真的,毫不夸張,那里我差點就被嚇得卡詞出戲!還?好我敬業,強行拽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