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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故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一見易故如此反應,安頻心里就虛虛的,但話都已經說到這里了,豈能半途而廢?安頻硬著頭皮問:“易老師,你看了劇本之后,真的就一點都不傷心難過?不憤怒不生氣?” 他看了之后都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哎。 一聽這話,鹿之難總算知道之前安頻為什么會拿看負心漢的眼神看他了,感情是覺得郁九城被不負辜負了啊。 鹿之難嘴唇微張,欲言又止。 當初他看劇本看到這一段時也吃了一驚,沒想到反轉分歧這么快就露出端倪,矛盾來得太突然,節奏未免過快,不過他手上劇本夠厚實,繼續往后面看了以后他就平靜了下來——和后期劇情比起來,這點小反轉算什么! 毛毛雨罷了! * 不負作為一個靠譜的師兄自然不會讓自家師弟剛下山就收一群女子,不管是權宜之計,還是為妾為婢。 不論是這些女子,還是池塘鬼嬰,都是芥城人自己種下的惡果,理所應當也該由芥城人自己承受。 總之,很是費勁但仍然干脆利落的處理好了芥城之事后,這兩位同出仙山的師兄師弟終于有機會好好敘一敘舊情。 然后就在郁九城充滿希冀地再一次問出先前不負沒有回答的那句‘師兄怎么下山來了’后,他終于得到了回答——一柄橫在他與不負之間的長劍。 劍身修長秀麗,劍刃晶瑩鋒利,是不負從未對著郁九城出鞘的佩劍,持劍人是從來站在他這邊的不負師兄。 “為什么?”郁九城問。 面對師弟難以置信的質問,不負還是那副皚如山上雪,皎若云中月的清冷姿態:“你毀壞宗門圣物在前,叛宗離山在后,我作為縹緲宗大師兄前來捉拿你歸山受罰乃是理所當然,沒有為什么?!?/br> 說罷,不負便隨手朝著天空一揮袖,一點銀光如流星一般劃過天際,留下一道流云仙鶴印記,是縹緲宗的信號彈,很快便會有大批縹緲宗弟子尋跡趕來。 謝棋驚了,郁九城瞧著人模人樣竟然是個在逃犯? “你到底做了些什么罪大惡極之事???!”才會讓這樣溫溫柔柔仙氣飄飄的師兄不遠千里前來捉拿? 謝棋這會兒對不負還有月亮濾鏡在,下意識便覺得應該真是郁九城犯了錯。 郁九城沒理會謝棋,他看著不負,一字一頓地道:“我打碎了一樽青玉琉璃塔……是不是,師兄?” 不負眸光流轉,淡淡道:“那是我派至寶,歷任掌門權柄的象征。師弟,你可知錯?” 郁九城不說話,氣氛瞬間凝固。好歹是一起爬過墻一起逃過命一起救過人的過命之交,謝棋忍不住扯了扯郁九城的袖子,低聲道:“你要真打碎了那啥琉璃塔的話,就認個錯吧?這是你親師兄,只要認了錯應該也不會把你怎么樣,反正也只是個象征性物件,何必把好好的師兄弟情誼搞得這么僵呢,以和為貴以和為貴……” 不負突然笑了,柔聲道:“這位小兄弟說得對。九城,只要你認錯,掌門師尊不會真的對你如何,畢竟那青玉琉璃塔只是件死物,而你,是他的兒子?!?/br> “兒子?那感情好啊,那這就是家庭矛盾了嘛!”謝棋很開心,覺得一切都迎刃而解,他剛才還真心為他這剛認識一天的生死之交緊張了好久,卻不想原來這是位仙二代。 “若那青玉琉璃塔不是我打碎的呢?!庇艟懦寝D頭,定定看著剛松了一口氣的謝棋。 謝棋被郁九城那雙漆黑一片深不見底的眸子認真盯著,話險些說不利索:“那……那你和他們解釋……解釋清楚?” 郁九城:“我原本就是逃出來的?!?/br> 謝棋聽明白了郁九城的言下之意,要是能解釋清楚,他早就解釋清楚了,還用得著逃出來嗎…… “那……那再逃一次?” * 第34章 yygq “停一下?!苯鶎蝗怀雎暣驍鄨鰞缺硌?。 十根腳趾都已經摳緊了繡花鞋鞋底, 正準備拔腿狂奔的安頻逃命蓄力被強行打斷,差點一個趔趄撲到攝像頭前。 “靳導怎么了?這回我沒念錯詞???”不僅沒念錯詞,安頻自我感覺還挺好, 這一場戲的情感爆發點主要在郁九城和不負身上, 謝棋雖然臺詞多, 但只是個路過吃瓜的,安頻表示兩位老師帶飛美滋滋~ 靳導沒理會墊著腳尖提著裙邊的‘傻姑娘’安頻, 只對易故招了招手,道:“你過來看看?!?/br> 易故依言走上前去,彎腰仔細看起回放。 鹿之難下意識便要跟著易故往靳導那邊走, 可才剛走出一步,就被安頻薅住了命運的衣后領。 安頻整個人rou眼可見的激動,臉憋得通紅,壓低嗓子小小聲道:“靳導叫了易故欸!” 他看到了啊……鹿之難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但通過這些天與安頻的相處, 讓他看穿了安頻傻孩子的本質,在某些莫名其妙的地方, 只需要附和點頭就行, 傻孩子會自己自說自話說下去的。 “對,靳導叫了易故?!?/br> 誰知這百試百靈的‘重復敷衍法’這回竟失了效。 安頻瞪著鹿之難,語氣奇怪:“靳導叫了易故欸!靳導叫了易故!” 鹿之難更加莫名其妙:“我看到了, 靳導叫了易故……” 靳導不是那種喜歡給演員掰碎了劇本一點點講戲的導演,財大氣粗的靳導不在乎拍攝成本,經常一上來就直接開拍,一場拍完再把演員叫到跟前看監視器,看完就問一句‘看出什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