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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導演助理是不是在躲避接下去有可能發生的選房風波,說完話就飛速溜下樓。 絮絮叨叨的導演助理一走,空曠的走廊只剩攝像頭悠悠轉動,氣氛瞬間就冷了下來,三個初次見面的藝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后,只得尷尷尬尬的自己cue流程。 易故:“既然三個房間都一樣,那咱們就……隨便選?” 安頻還在懊悔自己把話說的太死,聞言可有可無地點點頭。 最緊張的還是鹿之難,眼前并列一排的三道門在他眼中不是普通的門,而是三個墓碑,不管選擇哪個都會在綜藝播出后刻上他的名字將他送進墳墓。 不過區別還是有的,如果不幸住進中間那間,在住宿上坐實了‘意難平’的陣型,那他的墓碑上還會多出幾個大字——意難平罪人。 反正都是死,那不如玩個大……啊別別別!哥別沖動!您的身份住角落不合適! 鹿之難驚恐地看著一步步往走廊盡頭走的易故,再轉頭,安頻已經推門進了樓梯旁的房間,只一眨眼,三個房間就只剩下了死亡位。 天要亡我! “你……要不要住這間?” 鹿之難猛地抬頭,這一刻,停步回身的易故簡直渾身都散發著布靈布靈的圣光! “謝謝?!闭环寤芈忿D柳暗花明,鹿之難差點沒維持住他在外面的高冷外在形象,“易老師住C位才能穩定軍心啊?!?/br> “穩定軍心?”易故推門的動作一頓,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起,“……那就預祝我們能旗開得勝了?!?/br> 易故生了一雙含情眼,眉骨挺拔眼部線條流暢柔和,眼尾卻微微上揚,顯出兩分銳利來,偏睫毛濃密纖長,襯著格外黑白分明的眼瞳那兩分銳利就化作了十二分的深邃沉靜。當他定定地看著一人時會顯得格外專注,仿佛那便是他眼中的全世界,若再緩緩地眨眨眼…… 娛樂圈知名眼技騙子,看電線桿都唯美深情。 此刻,鹿之難被這位圈內鼎鼎大名的眼技騙子含笑帶情的這么瞧著,心臟立馬不爭氣地撲通撲通亂跳起來,他……他不會是反悔了吧?! 鹿之難不敢再在走廊浪費時間,朝還站在門口看著他的易故略一點頭后立馬動作迅速地進了走廊盡頭的房間。 農村自建房大多樸實無華,方方正正的房間里方方正正的擺著一個大木床和同色實木衣柜,再加上床兩邊的兩屜式床頭柜便別無他物,若沒有床頭衣柜上火紅的大喜字,鹿之難還可以閉著眼睛夸一句簡潔大方,如今只能看著平整水泥地感嘆一句不用拖地真是太好了。 剛把行李箱里的東西分類整理好,門外頭就響起行李箱滾輪的聲音,多半是易故和安頻的助理到了,鹿之難看著手里準備放到浴室里的洗漱用品,想了想還是放回了柜子里。 突然有些后悔一個人跑劇組了,如果路姐在,這會兒已經帶著小禮物挨門串戶的嘮嗑破冰了。就是陸哥在也好啊,什么都能給他安排得妥妥當當,不想說話就往陸哥高大厚實的身后一躲,一秒隱身被遮得嚴嚴實實…… 鹿之難覺得他現在就像頭一次離開父母獨自住校的叛逆小雞崽兒,來之前信誓旦旦滿心期待,真到了地方面臨社交風雨時才知道從前在經紀人、全能助理的羽翼下被呵護的日子有多美好。人吶,就是…… 手機一陣震動,鹿之難看著來電顯示,心中暖流涌動,人吶,就是不經念。 “喂,路姐——” “崽!你安全到劇組了嗎?感覺怎么樣?導演怎么說?同事好相處嗎?衣服帶齊了嗎?有沒有帶上你陸哥專門給你烤的蘇打小餅干?還有面膜水乳寶寶霜……” 鹿之難:“……” 房屋空蕩,余音繞梁。 好不容易尋到母性泛濫經紀人換氣的時機,鹿之難正要插嘴斷話,半掩的房門卻突然傳來禮貌克制的敲門聲。 鹿之難下意識抬頭,機會稍縱即逝,等他反應過來,經紀人已經換氣結束,開始放大輸出。 “崽??!你說話呀!” 半掩的薄門板因為門軸過于滑溜沒能抗住敲擊,在力的作用下緩緩敞開,鹿之難舉著手機與站在門口做敲門狀的易故面面相覷,而經紀人的輸出也終于掙脫了手機音量的桎梏,在空曠的房間盤旋回蕩。 崽……崽……崽……啊…… 被、聽、到、了! “咳……”還是易故先反應過來,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后體貼的掩門后退。 “呼……”人生就是這樣,起起落落落落落、尷尷尬尬尬尬尬……鹿之難反復深呼吸了幾大口才勉強從社會性死亡中重新活過來。 事已至此,只能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方能維持他不好惹的高冷之花形象! 鹿之難眼神堅定兇狠地盯著房門板,仿佛在透過它瞪視無情又荒誕的命運,他語氣低沉鏗鏘:“安全抵達,感覺還行,合同簽了,同事不錯,裝備帶齊!” “路姐,我現在要去戰斗!你好好養胎,等我好消息?!?/br> “啥?” “嘟——” 人,要勇于面對每一個丟臉時刻!鹿之難盯著門板堅定握拳。 “東西都給你收拾好了,我們就先下山了,晚上山里濕冷你記得……易故你笑什么呢?”易故經紀人被自家藝人臉上的笑容驚起一身雞皮疙瘩。 易故:“我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