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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睜開眼睛,他賭上自己的命,用身體去護著他的時候,他會想著去保護他。 哪怕賭上性命。 他也覺得值得。 他沒有死,這很幸運。 蔚崇活下來,讓他覺得這是天降的驚喜。 就那一刻,見到他的那一刻,就覺得不重要了,所以人、帝國、坦爾星,一切都沒有眼前人重要。 他覺得蔚崇比他的命重要。 這種感情很復雜,他不知道是什么,他只知道,面前這個人,值得他這么去做。 “睡覺吧?!?/br> 蔚崇對他說。 祁沛點頭,走到客房,客房很簡單,一張大床,柜子…… 也不知道蔚崇的臥室是不是和這邊一樣。 …… 當坦爾將軍那些年,蔚崇的睡眠很淺,而且他必須在一個絕對安靜的環境下睡覺,一個蟲子爬行、蚊子飛行,甚至是人的呼吸聲都會吵醒他。 而吵醒他之后他便會失眠好長時間,他現在記不得多長時間了。 后來當了蔚崇,有大把的時間去調整睡眠質量,他也就睡的越來越熟。 可現在… 他已經在床上翻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身,都睡不著,他似乎又回到了當年的模樣。 這還是這兩年來第一次失眠。 怎么回事? 他躺了不知道多久,他看了眼時間,兩點多了,他還是睡不著。 在他又繼續輾轉反側時,門被輕微的推開,他像是個被父母查寢的小朋友一樣,立馬閉上眼睛,也不知道在心虛些什么。 隱藏在被子下面的手因為緊張而出了些汗,他感覺身旁床的位置陷下去一角。 他蜷起手指,指尖抹過床單留下痕跡。 祁沛他想干什么? 難不成是上廁所走錯房間了? 他感覺自己的被子被掀開一角,然后一個人鉆進來,要不是因為他知道是祁沛,他早就一腳踢上去了。 祁沛什么都不干,他躺了一會,睡不著。 如果現在蔚崇開燈看一眼就會發現他滿頭大汗,甚至眼角濕潤。 過了半響,他呼吸聲漸漸平緩,蔚崇以為他睡著了想睜開眼睛,被他說話聲音給嚇了回去。 “我做噩夢了?!?/br> “我又夢到你替我承擔了美人血瓷,我欠你的?!?/br> 他只是自說自話,根本就沒有想要得到回復,但此刻卻傳來一個極輕的聲音:“不欠?!?/br> “祁沛,你不欠我的?!?/br> “你還給我了?!?/br> 他一字一句說得很輕,也很溫柔。 “平了吧,祁沛?!彼f。 祁沛右手往他那邊走走,指尖觸碰到他手后一把握住。 他沒有說什么。 蔚崇也任由他牽著,他不懂祁沛現在為什么要這么對他。 說欠嗎? 不欠的。 蔚崇從來沒有說是想讓祁沛欠他,他也同樣的說過,若是任何一個他認識的人中了美人血瓷,他也會如此,因為他承受過他知道那份痛苦,他就不想再讓人去承受。 但其實,他和祁沛之間,是互相說,互相撩,因為是兩個男人沒有什么忌憚,而且還是沒見過幾次面就經歷了同生共死,這份情意也來的珍貴。 他覺得祁沛很好,祁沛說得很多話很多動作也能打動他的心,所以才想去護著他,去護著他這一份來之不易的珍貴情意。 剛開始見祁沛,他確實是討厭他這性子,妥妥一個施壓霸道的地主,后來接觸了發現,他活的很透徹,他寧愿舍棄自己去保全團隊,把生死置之度外。 說他不在乎?完全不是,他可能和自己一樣… 這個世界時間匆忙,人陸陸續續的走過,能有關系的才那么幾個。 不知道自己活著是干什么,好似就是來世界上走了一遭。 祁沛是孤兒,沒有什么牽絆,所以他不在乎生死。 自己呢? 他……好像原本是有家庭的。 可惜…最后家破人亡,他淪為一個“劊子手”。 …… 沉默了很久,他道:“祁沛…” “嗯?” “咱倆的關系…算了?!?/br> 有些話不是現在能說的,等這些事情完成后再說也不遲,還不知道有沒有命呢。 祁沛不是愚鈍之人,懂了他的欲言又止。 “C區的所有人,無一生還,那些參與的軍官和所有軍人全部被消滅,坦爾星維持的和平…破碎了?!?/br> 蔚崇嘆氣:“可能不久以后又要不得安寧了?!?/br> “你是說蔚燁?” “聰明?!蔽党缈滟?。 “我以為他和姜陰是合作關系,沒想到到最后他是把姜陰當槍使?!?/br> “躲避不了的,那就迎接吧?!?/br> 祁沛說話語氣帶著笑意:“如果你倆對上了,你會對他下手嗎?” “應該輪不到我,若是事事都依靠我的話,那要帝國的人干嘛?吃閑飯的?” “也是?!?/br> “嗡嗡…”祁沛的終端響了幾下。 蔚崇不悅:“這都幾點了,誰給你發消息?” 祁沛打開一看,沉默了三秒鐘后笑道:“沒想到麻煩來的這么快?!?/br> 蔚崇:“?” 起身詢問:“怎么了?” 祁沛把終端給他看,界面上有一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