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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長光處理好一只螞蟻,新的需要處理的螞蟻,就又會飄出來。 一只又一只。他效率很高,哪怕螞蟻很多,全部弄完,也沒花多久時間。處理完螞蟻,宴長光又將鍋底的螞蟻卵和幼蟲也撈了出來,放到一邊。 和成蟲黑不溜秋的外表不同,螞蟻幼蟲是半透明的,還沒長出那些可怕的口器和膜翅。幼蟲都這樣,更別提卵了。這些全都不用另外處理。 折了一些桂花樹枝,都是挑細的折。每一根樹枝只有筷子粗細,半米長。將樹枝上的葉片薅掉,剝去表皮,宴長光捏起螞蟻,串到樹枝上。 螞蟻變異后覆蓋在體表上的那層外殼十分堅硬,說是為螞蟻量身定做的盔甲也不為過。別說樹枝了,就是專門的武器,都沒那么容易刺穿這層盔甲。不過經過之前的處理,這層甲殼,已經軟化,徹底失去防護作用。宴長光動手穿串的時候,絲毫沒遇到任何阻礙。 把螞蟻串好,又串了螞蟻幼蟲和卵。宴長光將如意鼎里的蟻翅拿出來,洗干凈如意鼎,收回去。同時從須彌芥子里拿出干柴,就地架起火堆。 其實直接扔團火,把螞蟻串放到火上烤也行。但沒有木柴,烤出來的東西,就少了一股煙火氣。吃起來總覺得沒那么好吃。宴長光烹飪向來精益求精,自然不會去偷這個懶。 因為螞蟻量不少,他架了兩堆柴同時烤。 螞蟻串懸停在柴火堆上方,離火焰有一小段距離。始終保持在火旺的時候,火舌能舔舐到烤串,火小的時候,火焰雖然接觸不到烤串,但火焰的溫度,卻能把烤串炙熟的位置上。 宴長光將火候拿捏得十分好。因為螞蟻身上的rou是不均勻分布的。有的地方瘦,有的地方肥。因此哪里該火大,哪里該火小。什么時候硬火,什么時候軟火,全都有講究??傊畼O其復雜,宴長光硬是控制得剛剛好,一丁點失誤都沒有。 時不時給螞蟻串翻個面??镜揭话氲臅r候,宴長光從須彌芥子里掏出一個小瓶子。擰開瓶蓋,將瓶子里的粉末,小心地撒到烤串上。 這瓶子里裝的是宴長光的得意之作。宴長光琢磨了好幾年,才漸漸摸索出配方。工藝極其繁復。上千種常見或者珍惜的材料加在一起,以各種不同的玄妙手法配制而成。 成本不算便宜,但做出來后,特別百搭。無論做什么菜,加一點點,哪怕是新手手殘,都能做出味道相當可以的料理。放到大廚或者食修手里,就更能發揮出妙用。 產品一上市,修真界好多酒樓都來定,甚至遠銷其他世界。 光是憑借著這個方子,宴長光就賺得缽滿盆滿,躋身財富榜前十。 調味粉一接觸到烤串,螞蟻身上揮之不去的土腥味就沒了。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在高溫的炙烤下,螞蟻體內的油脂被逼了出來,烤串開始滋滋作響。調味粉順著甲殼的縫隙,深入到內部。奇異的鮮香迸發。 烤好螞蟻串,宴長光又用調味粉,將螞蟻幼蟲和卵,也一一烤熟。 照樣一分為三,一份給基地,一份留著同舟小隊的人晚上回來吃。最后一份放到面前。招呼褚嵐馨過來吃,宴長光將螞蟻從串上取下來,手指微微用力。捏開甲殼,露出里頭雪白的軟rou來。他一邊掰,一邊將神識探到基地食堂。 “好香??!今天是什么?也不知道能不能抽到我。抽不到我,隨便讓我哪個親朋好友中獎也行啊。我可以厚著臉皮蹭他們的吃?!?/br> “希望基地首長們給我一個不要臉的機會?!蓖瑯訉ψ约汉诠韺傩杂兄羁陶J識的人附和道。他自己是不指望了,根本不可能中獎。但是他親友里有不少運氣還行的。被人這么一啟發,這人當即茅塞頓開。 即使知道,基地里這么多人,中獎的永遠只是少數。不過每次有變異食物,在基地里的人,只要有空,總是會擠到食堂里翹首以盼。抽不中自己和自己的親友,那過來開開眼界聞聞菜香也不錯啊。 聞到香味,所有人都在猜測今天的菜色。聞著像是葷香,不是素菜,應該也不是糕點。不過也不能太肯定,畢竟很多咸口點心里,都有rou餡。 “拿出來了拿出來了?!庇腥藲g呼雀躍。 除了最前面的幾排人,后面的人被前面的人擋住了視線,根本看不清食堂中間的大桌上,擺出來的是什么。聞言紛紛往前擠,想要一探究竟。 以往想要擠到前排是很難的。畢竟誰也不愿意離好吃的太遠,哪怕他們吃不到也一樣。 往前擠的人其實也就是意思意思擠擠,并不抱什么希望。誰知道今天一擠,居然成功擠進去了。不少人忍不住一呆,發生了什么?難不成最近自己鍛煉身體,終于鍛煉出成果了? 不對,剛剛前面的人好像絲毫沒反抗,就被自己擠開了。和以往腳下生根一般,無論怎么推搡都一動不動完全是兩個狀態。 怎么回事? 疑問只是在心頭滑過,難得擠進來一回,眾人顧不上多想,紛紛定睛看向大桌。 這都是什么?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好像是蟲子? 許多人愣住了,輕易被身后的人擠了下去。他們這才知道,之前前面的人為什么那么容易就被他們擠開。力氣變大什么的,完全是錯覺。 真的是蟲子? 會不會看錯了?!大部分人尤自猜疑,有幾個早上在廣場湊過熱鬧的人,心中已然篤定:“就是蟲子。什么蟲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些蟲子是新芽小隊的人一大早出去抓的。一只只特別兇,長得還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