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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繹,你這是怎么了?怎么約個會和殺人差不多?”秦菲兒柔弱地嚶了一聲, “我好怕, 從來沒見你的氣場這么強過?!?/br> 林喬涵配合著連連點頭,開玩笑道:“要不我這老板換你來做吧?!?/br> 簡繹被逗樂了,一肚子被騙的郁悶總算好了點:“你們倆可拉倒吧,好好等著,等我下個星期來上班告訴我們我的酸爽奇遇,保準你們驚掉下巴?!?/br> 周末傍晚,簡繹當然沒去羅曼蒂西餐廳,她提前下班,帶著簡一忻飛去了北方的一個滑雪場。 簡一忻現在就讀的這家幼兒園里,天天有小朋友聊騎馬、滑雪、浮潛之類的運動,簡繹早就想帶兒子去體驗一下了,這次趁這機會索性了了這個心愿。 這家滑雪場坐落在雪山中,配套的一家五星級酒店非常有名,有專門帶貴賓滑雪的G.O,簡一忻看到那白皚皚的雪道都樂瘋了,精力充沛得滿山頭撒歡,一天下來就把滑雪的訣竅摸得七七八八。 簡繹卻恰恰相反,陪著兒子滑了幾次之后,腰酸背疼,屁股也連摔了好幾下,最后不得不背了個烏龜墊子在屁股上以防摔出問題來。 晚上宋寒山撥視頻過來的時候,簡一忻快樂地向爸爸描述滑雪的趣事。 “爸爸,我超厲害的,已經能在藍道滑了,和我一起的小朋友還不會呢?!彼湴恋氐?。 “不錯?!彼魏胶啙嵉乜洫劻艘痪?,“你媽呢?” “mama摔了好幾個屁股蹲,”簡一忻樂不可支地描述著mama的狼狽,“mama太笨了,一直學都沒有學會,現在還要Francisco扶著滑下去?!?/br> 宋寒山的眼神一緊:“摔得嚴重嗎?她現在人呢?” “mama在床上呢,”簡一忻的手機晃來晃去,好不容易對準了簡繹,“看?!?/br> 簡繹有氣無力地朝著鏡頭招了招手:“嗨,我在這里,身負重傷了,申請津貼補助?!?/br> 宋寒山沉下臉來:“不是叫你等我空了再去嗎?我可以教你?!?/br> “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去了,”簡繹立刻打起了精神,笑嘻嘻地道,“再說了,教練教的也很好,是我運動細胞不夠?!?/br> “那明天不許去滑了,”宋寒山惱火地道,“呆在酒店里休息休息?!?/br> 又來了。 這霸道自我的口吻,就好像上司在命令下屬。 簡繹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敷衍道:“好好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br> 宋寒山臉色稍霽,想了一下問:“把手機拿近點我看看,傷在哪里了?” 房間里供暖很足,簡繹就穿著一條睡裙,鏡頭湊得近了,就能看到白皙的大腿上有一塊塊的烏青,簡繹想賣個可憐,加油添醋:“你看,膝蓋這里好疼的,還有手臂上,被護具撞了一下,還有更疼的呢……” 她伸手一摸,立刻回過味來,訕訕地挪開了鏡頭。 “哪兒呢?”宋寒山追問。 “屁股!”簡一忻在旁邊叫了起來,“mama的屁股摔成五瓣,就好像桃花一樣地開了!” “好啊,小屁孩,居然學會出賣mama了!”簡繹又羞又氣,把手機一丟,朝著兒子撲了過去,呵他癢癢。 簡一忻“咯咯”笑了起來,上氣不接下氣地求饒:“mama,我錯了,我幫你揉揉,再吹一吹就不痛了!” 宋寒山聽著母子倆的笑鬧,看著視頻里白乎乎的天花板,心里莫名焦躁了起來,就好像自己被排斥在他們倆的世界之外一樣,有一種距離感。 等了一會兒,母子倆終于鬧完了,這才想起被晾在視頻里的宋寒山,重新拿起了手機。 “我們該休息了?!焙喞[打了個哈欠,“明天早上忻忻還有滑雪課?!?/br> “明天什么時候的航班回來?”宋寒山問,“我下午——” “下午四點到申城,”簡繹貼心地道,“我已經和老周說好了,他會來接的,你忙你的,不用惦記我們倆?!?/br> 宋寒山的“有空”字還沒說出口就咽回了肚子里,好半天才道:“好,明晚見?!?/br> 掛了視頻,簡繹去沖了個澡,出來以后就聽見門鈴聲響起,有人在門口叫道:“宋太太,你好,我們是酒店醫務室和spa中心的?!?/br> 簡繹簡直莫名其妙:“我沒叫服務啊?!?/br> “宋先生說你受了傷,讓我們過來看看怎么處理?!?/br> 當晚,簡繹享受了酒店最高級別的護理服務。醫護檢查了幾個傷處,處理了她的淤青;按摩師則讓她一掃疲憊,身心舒暢。 躺在床上,簡繹的心里有點不是滋味。 宋寒山的確很□□,但對她和忻忻的關心也不假,今晚的一切,更是證明了這一點。 也不知道宋寒山怎么會養成這樣的性格,這還能改嗎?要是能改一改,說不定以后也會是個好老公好爸爸的。 可惜,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一想到這個,簡繹的胸口忽然悶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簡一忻又去參加他的滑雪課了,簡繹原本想再去滑道練練,結果滑雪場的經理特意找到了她,說是宋寒山特意交代,要他照顧好簡繹,所以商量著給簡繹安排了雪橇這種安全系數極高的活動項目。 簡繹見他們戰戰兢兢保護她的樣子,也沒興趣再滑雪了,敷衍著玩了一會兒雪橇,就跑去給簡一忻拍視頻留念了。 這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很盡興,臨上飛機前,簡繹編輯了一條朋友圈,把雪山上的美景、滑雪時的英姿放了個九宮格,配文:猜猜我在哪里哈皮?[調皮.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