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鎏陽點頭道：“嗯，你不是問過我，為什么我對798案那么熟悉嗎？”

    “是因為你在查敏儀的死?！?/br>
    “她剛進入情報處的時候，是我負責帶的。對她的死，部里很震驚，所以讓我去查?！辟R鎏陽道：“但是因為牽扯到798案，所以我們不好動手，只能靜觀其變?！?/br>
    難怪賀鎏陽對798案一點都不陌生，難怪提起蘇敏儀的時候，他會那樣安慰自己——他知道蘇敏儀是因為執行任務而犧牲，不是因為她。

    “我真是遲鈍，”秦婷搖頭苦笑道：“竟然一點都沒感覺出來?！?/br>
    賀鎏陽道：“你從沒往這方面想過，自然感覺不出來?！?/br>
    秦婷嘆氣道：“不一樣，我和你朝夕相處，和敏儀又是至交好友，卻什么都不知道?！?/br>
    賀鎏陽笑著道：“要是朝夕相處就能感覺出來，那這個情報人員一定不合格?！?/br>
    “哼哼?！?/br>
    賀鎏陽道：“我隱瞞你蘇敏儀的事，你不生氣？”

    “談不上生氣，就是有點意外，”秦婷靠在他懷中，道：“我知道你是職責所在，所以不能說?！比绻皇撬煊X到了端倪，賀鎏陽只能一直瞞著她。

    賀鎏陽纏著她的發絲道：“要想知道是誰在查你，只要知道是誰給蘇敏儀下的命令就行?！?/br>
    秦婷道：“周永恒說，曾經有人因為陸海風的緣故查過他，李少毅可能知道這個人是誰?！?/br>
    “李少毅？”

    “嗯，周永恒和李少毅曾經是同學?！?/br>
    同學？

    李少毅的同學那么多，何必偏偏記得周永恒。

    賀鎏陽敏銳地察覺到了一點不對，不過他并未說出來，而是道：“我會找李少毅問這件事，你不要再多想?！?/br>
    秦婷點頭，既然鎏陽幫她，她也只有等消息的份了。

    “鎏陽，你說，為什么會有人想查我？”

    賀鎏陽搖頭。

    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他的小妻子家世簡單，實在是沒有理由被列入偵查行列。

    賀鎏陽想這個問題的時候，秦婷則是微微出神。她捕捉到了點什么，可是又不確定。況且，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對方又為什么要查她呢？

    “很晚了，睡吧?！?/br>
    婷在賀鎏陽懷中點頭。

    看她出神的樣子，賀鎏陽眉頭微皺，“不許想了，睡覺！”

    秦婷看他嚴肅的樣子，抬手，將他皺起的眉頭撫平，笑著道：“睡覺?！?/br>
    第二天，秦婷和賀鎏陽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

    賀鎏陽看了眼電話，接起，“這么早？”才不到六點。

    “不早?！彪娫捘穷^，一道清冷的聲音道：“我八點到京城?！?/br>
    賀鎏陽從床上坐起，又看了眼事件，道：“怎么突然回來？”

    “嗯?！?/br>
    賀鎏陽還沒再細問，電話那頭賀朝陽已經掛了電話。

    “誰？”秦婷迷迷糊糊發問。如果是部隊來的電話，賀鎏陽肯定已經出門了，現在還在床上，說明是家人或朋友的電話。

    賀鎏陽道：“大哥要八點左右到京城?！?/br>
    秦婷睜開眼，“回來看姚姚？”

    “沒說?！?/br>
    秦婷掙扎著從床上起來，道：“你去接大哥，我去醫院看姚姚?！?/br>
    鎏陽揉了揉她的腦袋，笑著道：“要不再睡會兒？”

    秦婷搖頭，“我要做早飯，不能讓方教授做?！?/br>
    “也好。我幫你?！?/br>
    “你會？”

    “嗯？”難道還有人會做晚飯，不會做早飯的嗎？

    秦婷笑起，“好?！?/br>
    主臥里，林教授聞到一陣食物的香味。他起床，準備看看方教授做了什么。打開門，卻看到方教授站在拐角處，“你怎么……”

    林教授剛說了三個字，就被方教授制止，然后讓他看廚房。

    林教授看向廚房，眸中也染上了笑意，原來是秦婷和賀鎏陽在做早餐，看兩人的樣子，感情方面應該是不用他們cao心了。一個男人肯大清早起來陪女人做飯，那必定是要真的深愛。

    “不吃？”林教授覺得真的很香，肚子有點餓了。

    方教授道：“等他們吃完咱們再吃?！?/br>
    林教授不滿道：“要吃就一起吃，干嘛要分誰先吃后吃?！闭f完，林教授就要往餐桌方向走。

    方教授一把拉住他，“人家年輕人好不容易有單獨相處的時間，你湊什么熱鬧?！?/br>
    林教授這就不懂了，不就是一頓早餐的事，何必搞得這么麻煩。吃飯就是吃飯，人多還熱鬧呢，兩個人吃哪有四個人吃利于食欲。

    方教授正要再說林教授，就聽廚房秦婷含笑的聲音道：“林教授，方教授，早餐已經快好了，你們也過來一起吃吧?！?/br>
    林教授點頭，走了出去。

    方教授則是指著林教授，大有一種“我怎么會有你這個丟人老頭”的意思。

    方教授看著桌上的粥和小菜，感慨笑著道：“沒想到鎏陽還懂得下廚，真是難得的好孩子。不像你們這只知道為人師表的林教授，和我結婚這么多年，連廚房都幾乎沒踏進去過一步?！?/br>
    林教授反駁道：“剛結婚那會兒，你去外面帶項目，不是我天天做飯？”

    “那是我不在，我在了，你做過飯嗎？”

    林教授一時嘴巴沒把門道：“你在了，我為什么要做飯？”

    這一句，把方教授嗆得火大。

    秦婷認識兩個教授這么多年，看到的都是他們相敬如賓的樣子，哪里想到，他們居然也會拌嘴。一頓早飯下來，秦婷和賀鎏陽自顧埋頭苦吃，兩個教授是不是嗆對方一句，吃得著實熱鬧。

    吃完飯后，兩人向兩位教授道別，然后分頭行事。

    ☆、524忘了自己（朝陽 文清）

    524忘了自己（朝陽 文清）

    文清在海邊度過了一整天。

    看著海水潮起潮落，文清回想起了許多事情，最終，腦海中回蕩的是那首她最喜歡的詩：

    一生至少應該有一次，

    為了某個人而忘了自己，

    不求有結果，不求同性，不求曾經擁有，

    甚至不求你愛我。

    只求在我最美的年華里，遇到你。

    ——徐志摩《忘了自己》

    忘了自己……

    文清看著海水蕩來蕩去，思緒慢慢抽空。

    雖然她知道，這種忘卻一切盡全力去愛的時光只能是暫時的，可是她還是如飛蛾一般，明知絢爛至極危險至極，依舊撲身而上。文清看著日頭落下，起身走回賓館。

    她開機，決定迎接一切。

    文清查看一條條語音留言，頭五條，都是許平的。

    第六條。

    “是我?！?/br>
    聽到熟悉的冰冷聲音，文清握著手機的手下意識用力。

    “收到信息就回京城，我在京城等你，”說完，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停頓了一下，然后道：“有什么話回來說?！?/br>
    文清重復聽了兩遍，想打回給賀朝陽，但最終電話撥了撥，還是關了。

    京城。

    許平一路跟著賀朝陽回京城。

    “市長，要不要跟文小姐說文檢察長住院的事情？”許平給文清留言不敢說這事，因為當時賀朝陽不讓他說。

    賀朝陽道：“不用，她會回京城?！?/br>
    “可是萬一，文小姐沒有收到留言呢？”這都兩天了，手機也不見開機。

    賀朝陽淡淡道：“不會，她不是個任性的人?！?/br>
    文清的性子雖然倔強，但是知道輕重。

    許平聽賀朝陽這么篤定，也便不再說什么，但是他還是很疑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文小姐要在這種時候請假關機離開，難道是賀市長又拒絕了她？

    許平還沒有想明白，飛機已經緩緩停落在首都機場。

    因為許平也許久沒有回京城，所以賀朝陽讓他先回家里一趟，然后再去找他。他們這次回京，主要是要匯報錦州市的市規，雖然沒有多少麻煩，但是事情比較繁瑣，所以也會忙幾天。

    賀朝陽單獨從機場出來，然后上了一輛黑色的越野車。

    “去哪？”賀鎏陽直接問。

    賀朝陽道：“醫院?！?/br>
    “發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