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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急需止血的真正主角黃太陽,傷疤還沒好就已經忘記痛意,抹掉緩慢愈合的后頸傷口上的血,滿臉賺發了的表情。 “……原來這就是年獸的特殊掉落物?看名字就夠特殊了!我還想著,怎么上次見別人宰了那么多只都沒半點掉落,原來是需要這家伙的自主意愿啊——也是,誰樂得給殺身仇人送寶貝?早知道我也換點鞭炮炸一只留著了,要戰力有戰力,要掉落有掉落,可惜啊可惜!羨慕啊羨慕!還是方哥有遠見……” 三人一獸目光都圍著藥丸,只聽撲通一聲,船夫跳進河里。 李黃兩人趕忙站起來張望。 水面只剩蕩起的波紋,悠然散開…… 清澈的水下,不見一點船夫的蹤跡。 “人呢?跑哪兒去了?” “別是鬧鬼呀臥槽!” 方舟收起藥瓶起身走到船頭。 四下里漫漫都是水,船飄在河上孤零零一只——倒也不算孤零零。放眼望去,空曠的河面遠遠飄著伶仃幾只小船,都被困在河里。 隔著濃霧,零零落落散布于河上,影影綽綽,距離遙遠。 李錘沖著對面幾處船影大吼。 其他船只像被濃霧隔在不同空間,沒有絲毫回應,唯有正對面一只小船清晰可見,傳來隱隱約約的回復,卻含混不清,聽不分明。 李錘茫然回頭,看向方舟,“這是怎么回事?” 黃太陽附和,“船夫好端端怎么開一半就撂下船跑了?” “跑就不說了!連船槳都拐帶走!” “簡直是把我們往絕路上逼!” 兩人一句接一句,數落個沒完。 方舟低頭,看著全場唯一不受影響的年獸,正伸出沒有刺的舌頭尖,點著方舟愈合緩慢的指腹,刷了一層又一層唾液。那因巨大而顯得恐怖的獸目里,愣是有幾分人性化的小心翼翼。 “癢?!狈街凼樟耸?,拍拍它的頭。 抬頭沖兩人道:“……現在應該才是真正的出村任務?!?/br> “啊??????什么意思?” 方舟掏出撕掉半截的票,李錘這才注意到檢票是從正中撕開,直接截斷了起點與終點。 因為出行剪票很尋常,竟沒留意到船票上根本沒有待剪虛線,讓NPC鉆了空子,船開一半就甩開手!還是怪他們不夠小心!誰能料到游戲套路這么多? 李錘看向方舟,“你早知道了?” 方舟搖頭,“不,只是有點察覺他們的用意?!?/br> 李錘張望河道。 微風拂面,夜色漸合,只剩尾巴的太陽給波光粼粼的河道留下最后一抹色彩。 他回首道:“這鬼地方除了風和快沒影的太陽啥都沒有?難不成讓咱們跳海游過去?” 方舟點頭。 李錘瞠目,“真游過去?臥槽,會死人的!” “應該是《北風與太陽》?!狈街劭隙ǖ闹皇乔耙痪?。 他看了眼時間。 夏季太陽晚落,但黃昏將盡也不過才七點半,“等等吧,可能要太陽升起來才能觸發任務?!?/br> 黃太陽有聽沒有懂。 但這不妨礙他趁機捧方舟觀察入微,還不等后面幾萬字彩虹屁滔滔泄出,已經被李錘一巴掌推開,接過話頭。 “你說這游戲晝夜顛倒,咱們總不能干坐著從早上等到晚上?餓都餓個半死,這也太坑人了吧?!我早飯都還沒吃啥呢……” 李錘四下張望。 船漂在河上,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連個下線點都沒有。 方舟從包裹里掏出先前準備的食物。 原也是性格使然,有備無患,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他一邊分食物一邊道: “就跟年獸能直接從我包裹里搶走書一樣,玩家在NPC面前可能一覽無余,自然也能輕易看穿我們包裹空間里的存款,所以有的玩家只用買一兩樣食物就喂飽村長,而我們卻需要很多。只有消耗掉玩家的存款,我們才沒有錢出村,即使有,還要面對宣傳冊的剝削……” “說來說去,NPC根本就不想讓我們出村?” 方舟點頭,“我想這就是NPC的用意,也是我不太理解的一點。似乎一開始,NPC就把我們視作對立面,不論是接任務還是其他,都備受阻撓?!?/br> “想那么多干嘛?” 李錘拆開牛奶餅干咔哧咔哧啃起來,“還是你有先見之明!這游戲饑餓度別說還真他媽逼真!要不帶點吃的,就只能飄在河上耗到油盡燈枯!一個個大少爺大小姐的哪經得起餓呀,要是脾氣啊委屈勁一上來不跟它耗了,豈不是遭了罪還前功盡棄?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我可不想重頭再來……” 黃太陽點頭附和。 方舟思索道:“如果不回村,應該只有解決了眼下困境,等通關后才會出現新的下線點?!?/br> “所以,接下來,咱們就干坐著?” “聊天唄?!?/br> “聊什么?” 李錘突然想到什么,戳戳方舟,“來,你就給咱講講那什么《日本沉沒》是個什么故事……” 第22章 沉沒調查、真正的出村任務…… “你是說查到資料片的線索了?”郭嘉從書房的椅子上彈起。 常秘書解釋道,是那位女乘客在接受調查前曾在朋友圈抱怨飛機上的遭遇,正巧有一位電影學院的學生知道《日本沉沒》這部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