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 面對這種情況,謝燕九只覺得剛剛吸進去的空氣好像卡在肺里面出不來了,而虞娘毫不吝嗇的夸獎了面前這個機智的少年:“……陳哥哥一向極有自知之明?!?/br> 額,不管怎么說,排除項也是選項,管用就好了,大家又可以愉快的上路了。(感覺哪里不對?←▁←) 靠著陳挽風不太靠譜了排除法,三人組最后來到了一個叫做三界鎮的地方,在到達這個地方之后,那只肥紙鶴每次飛起來就掉到地上去了,這說明什么? 老實說,基于陳挽風道術的不確定因素太多,真的無法讓人推斷到底說明了什么啊…… 不過大家還來不及深思熟慮到底怎么回事,眼前又發生了一件事。 說到這件事,先要介紹一下三界鎮的地理位置,三界鎮在西北地界,是渭河的源頭,在戰國時代是處于三個諸侯國中間的位置,再往西則是一大片的荒漠。 可能是由于土壤的原因,這一整片土地自古就比較貧瘠,而且與荒漠相接風沙也就比較多,但三界鎮因為靠近為渭河源頭,供水以及種植都相對穩定,所以在這一片區域里是少有的富裕繁華之地。 而這天,謝燕九、陳挽風和虞娘順著渭河走,還沒有進三界鎮,就遇到了一件神奇的事,這件事就是——河伯娶妻! 話說三界鎮有祭河神的習俗,住持祭祀的是一名鶴發雞皮看起來老得不能再老的神婆,大家叫她金花老娘。這位老娘住在河神廟里,據說找她求簽解夢,卜兇問吉非常靈驗,有時候還會做法施展一些讓人嘆為觀止的靈異事件,所以不止是三界鎮,連同周邊的幾個村落莊子里的村民都十分信奉她。 三界鎮的近郊有一個黃石村,村子里有一戶釀酒的小作坊,主人家姓“那”,也是金花老娘的信徒,他家有一個女兒叫做那秀秀,二八年華,生得十分美貌,而這事情就出在了那秀秀身上。 祭祀河神每年都有舉行,往年不過是祭一些三牲頭以及瓜果之類,再舉辦一場盛大的祭祀活動也就事畢了,但今年與常年不同的是,金花老娘突然告訴大家,河神托夢給她,必須要把那家的閨女那秀秀送給他做妻子,否則就要封堵水源,讓渭河干枯。 這一帶的人都十分迷信,自古就信奉河神,自金花老娘發話之后,有許多人在水邊看到異象,在河邊汲水的牲畜也常常莫名消失,所以大家就都相信金花老娘的話,認為這些異象是上天給的警告。 而所謂給河神娶妻,其實就是把那秀秀打扮好了捆起來丟水里去,那是必死無疑,照理來說,僅憑一個神婆的話,何至于要了一個小女子的性命?但是在當地,大部分人都是金花老娘的信徒,她的話比縣官老爺的話還管用,若家屬不追究,官衙不受理,既無原告又無被告,此事自然就不算事了。 所以今天,信徒們將那秀秀打扮好捆綁起來帶到了渭河邊,金花老娘一手杵著拐杖一手搖著黃金鈴,等她做完法事之后,就命令信徒們將盛裝的那秀秀帶到岸邊,眼看就要往下推了,突然聽到一聲大喝:“住手——” 眾人往回一看,只見一個器宇軒昂的少年踩在一塊大石頭上,怒目圓睜,十分正義凌然的喝道:“如此草菅人命,你們還有王法嗎?” 在他的身后有一架馬車,謝燕九無奈的坐在上面,無視掉那少年的壯舉,不斷的催促道:“陳小子,你還走不走?你怎么凈惹事啊你?!?/br> 廢話,當然是因為那個姑娘漂亮了。坐在里面的虞娘翻著白眼腹誹著,要是對換一下,漂亮姑娘要推那個老婆婆下水,她的陳哥哥只怕就改成沖上去助紂為虐了。 陳挽風向著謝燕九擺了擺手,表示這個事情不能不管,剛剛他在人群里面打聽清楚了,這金花老娘分明是個神婆,比忽悠人,開玩笑,別看她老,他才是祖宗好不好! 陳挽風打斷了金花老娘的祭祀,立即就有信徒出來維護,說今天是給河神娶妻,那秀秀有大造化,當河神的妻子何等榮耀,何來草菅人命? 這個地方地處偏僻,當地人愚昧迷信,不然為何敢把那秀秀綁起來推下水去呢?草菅人命這種事一個人做叫做犯法,一群人做就叫信仰好伐! 面對憤怒的人群,陳挽風可一點都不怕,他一搖一擺風度翩翩的越過眾人向金花老娘走過去,甩了一把額前的碎發,對金花老娘道:“好你個神婆,既然你說河伯托你給他娶妻,為何你自己不下去問一下,這個媳婦他滿意嗎?要是現在不滿意,現在換還來得及!” 說罷,他毫不客氣的一推,金花老娘本來就站在岸邊,被他這一推直接就掉了下去。 裝神弄鬼這種事,輕一點不過騙財,可謀害人的性命就太過分了,今天不是老神婆下去,便是那年輕姑娘下去,且一個老神婆就敢輕易謀人性命,平日里還不知道做了多少壞事呢,實在死不足惜。 一旁的的那秀秀的眼淚還沒有干,她驚訝的望著陳挽風,沒想到自己沒死,金花老娘倒是先下去了。 陳挽風看金花老娘在水里掙扎了幾下就沉下去了,轉身哈哈一笑,對圍觀的眾人道:“金花老娘可能會被河伯留下做客吧,說不定河伯還會喜歡上她,要她做新嫁娘呢?!?/br> 他說罷,便要去拉地上的那秀秀,可就在這時,岸上的人驚呼起來—— “河神顯靈了——” 于是陳挽風轉過頭,只見金花老娘舉著她的拐杖站在水面上,沒錯,就是在水面上,而她腳下是一團巨大的陰影! 金花老娘站在陰影之上,陰影將她托出水面,她渾身濕乎乎的,一張老臉因為憤怒而更扭曲了,金花老娘揮舞著拐杖,對岸上的人群大聲喝道:“河神說,將那秀秀和這個人一起丟下來,不然他就要渭河水干,大旱三年——” 一個人的力量和膽識是有限的,一群人的力量和膽量也是有限的,而一群有信仰的信徒,他們的力量和膽識是完全不正常的! 信徒們見金花老娘“飄”在水面上,見到河神顯靈了,就什么也不顧了,全都向著陳挽風和那秀秀的涌了上去。 群情憤慨??!怎么會這樣……陳挽風傻了。 所以說,不要以為抓到一個神婆就當是裝神弄鬼的神棍,有的神婆還真的就是神婆喲! 作者有話要說:《河伯娶妻》這個故事。。。陳小哥表示很憤慨??!明明不應該是這個結局??! 以下是這個故事的原版: 魏文侯的時候,西門豹到鄴城當縣令。他召集有名望的老年人,了解人民有什么疾苦。 老年人告訴西門豹:“這里的人民苦于為河伯娶妻,因而很貧困?!蔽鏖T豹詳細詢問河伯娶妻的情況。老年人回答說:“鄴地每年向百姓征稅,得錢數百萬,就用二三十萬錢替河伯娶妻用,三老、廷掾和巫婆相互勾結,暗暗私分這些錢。巫婆到民人家中一見有美貌的女孩子,就圈定為河伯之妻,娶過來洗浴打扮,穿上絲綢新衣,并在河岸邊搭個齋官,掛上紅帷,叫女孩子住在里面,靜靜齋戒,又殺牛買酒為女孩備飯十多天,如同嫁女一般。然后選個吉日,讓女孩坐在木床上,放在河中漂行,剛漂浮不遠就沉入水底!因此,有好女的人家都害怕河伯娶妻這件事,紛紛逃離此地。這些巫婆還散布說:‘如果不為河伯娶妻,大水就要淹死鄴地所有的人!’人民都很害怕?!?/br> 西門豹聽后,十分同情人民的疾苦,便對老年人說:“等今年河伯娶妻的時候,希望你們告訴我,我也要去河邊送行?!崩夏耆舜饝嬖V他。 到了河伯娶妻的那天,西門豹來到河邊。這時,三老、政府官員、地方鄉紳及鄉民們都來了,人山人海,足有二三千人。巫婆是個70歲的婦女,身邊跟著十幾個女弟子,穿著繒衣。西門豹說:“把河伯的新娘子叫來,看她美不美?!蔽灼啪桶褞らL女孩子領到西門豹面前。西門豹左看右看,回頭對巫婆、三老等說:“這個女子不美,麻煩巫婆到河中去報告河伯,等另選到美麗女子,改日送來!”巫婆面有難色,西門豹便叫吏卒將巫婆抬上丟到河時去。過了一會兒,不見巫婆露出水面,西門豹便說:“巫婆怎么還不見回來?再派個女弟子去催吧!”吏卒又將一個女弟子投入河中。過了一會兒,還不見女弟子的面,就說:“再派個人去看!”又將兩個女弟子投河。等了許久,都不見上來,西門豹說:“巫婆、弟子都是女人,不能向河伯講清事情,還是派三老報告為好!”又把三老投入河中。西門豹恭敬地面對河中作揖,站了很久。長老、官吏在旁邊看,都非常害怕。西門豹回頭對大家說:“巫婆、女弟子、三老不回來,怎么辦?”又想叫廷掾和豪長再到河中去催。廷掾和豪長忙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頭磕破了,血流滿地,臉色如土。西門豹說:“好吧!暫時等一等?!钡攘艘粫毫?,西門豹說:“廷掾、豪長起來吧!大概河伯留客,讓他們住在水晶宮了。你們先回去,等河伯有了消息了再說!”廷掾和豪長連滾帶爬地跑了。 從此,河伯娶妻之事沒有人敢提了。西門豹發動人民興修水利,開鑿了12條溝渠,引漳河水澆灌農田。從此,人民豐衣足食,沒有什么憂患之事。(參見《史記·滑稽列傳》) 因為這有典故,所以某黑精簡了對話什么的以免浪費筆墨,另外。。。所以,陳小子你又被坑了嗎?╮(╯▽╰)╭ ☆、第五十九章 lt 陳挽風被鎮民圍攻,謝燕九卻和虞娘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似乎是在用目光交流:是你救還是我救? 你的情郎,自然是要自己去救的。謝燕九心道著,笑著移開了目光。 虞娘癟了癟嘴,大抵也很郁悶,她的情郎為了救別的女子而落難,為什么每次都是這樣。 虞娘不高興的用紗巾綁了臉,然后從馬車里飛身而出。 同一時候,卻有一道身影從虞娘身后飛過,比她更快的扎進人群之中,那人比所有人都要高,也比所有人都要壯碩,穿著古舊的鐵衣金甲,手持長槍,沖進人群之后直接撞出了一條路,站到了那秀秀的面前。 虞娘突然一窒,她感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寒意,是陰寒的感覺!陰寒的感覺從那具盔甲中散發出來,她猛然意識到了尋常人還意識不到的危險——這具金甲里面的不是活人! 虞娘怕再生變故,連忙竄進人群中救陳挽風,因為她個子不高,加上金甲人引走的大部分人的注意力,故而誰也沒留意到她。 再說那金甲人到了那秀秀面前,那秀秀淚眼婆娑的看著他,雖然驚訝卻不慌張,眼里還流露出的希冀的光彩,她低聲道:“又是你……” 陳挽風就在那秀秀身邊,聽到那秀秀說話,自然認為這金甲人和那秀秀的認識的了,只不過這金甲人樣子未免太怪異了一下,穿著盔甲帶著長矛滿身一股沙場的氣魄,他見他戰甲的鱗片上都是銹痕,好似是廢棄了很久之物,而他帶著頭盔,頭盔下的護面將整個臉都遮住了,只留下一雙眼睛……眼睛,咦,這眼睛怎么有些奇怪? 陳挽風盯著那雙眼睛看,怎么看怎么覺得不妥,卻又不知道為什么不妥,只隱隱覺得有股令他毛發悚然的死亡氣息。 那金甲人沒有理會陳挽風,他一直看著那秀秀,然后轉過身,擋在她面前,對著涌上來的信徒揮舞長槍,信徒們立即就被他逼退了,而他一言不發,單手將地上捆成粽子似的那秀秀一拎,扛在肩膀上,抬腿便要揚長而去! 這金甲人好像一個久經沙場的將軍,將美麗少女扛起的動作那般瀟灑,大有一股千軍萬馬中取人首級的風度,讓人忍不住想要跟著贊一句:將軍!你好威武~~ 現在不是發花癡的時候,鉆到人群前列的虞娘垂下正欲抬起的雙手(←▁←猜猜她想干嘛),等待時機將陳挽風救走。 雖然金甲人可能不是活人,但是……虞娘自己也不是啊,當她發現金甲人的目的只是救走那位河伯的妻子的時候,她就已經不緊張了。 至于說她為什么不怕金甲人對河伯妻不利,因為她完全感覺不到他有傷害她的意思,相反他拎起她的動作還很輕柔,看著她的目光還很緊張呢。 為什么虞娘會知道這么多?她也不知道為什么,但她就是有這樣的感覺,也許是因為精神感應的緣故。 金甲人要帶走那秀秀,一般的人無法阻止這個手持兇器、人高馬大的擅闖者,可是卻有人不肯放過他們,只見金花老娘被水中的陰影托起到了岸邊,她看到金甲人要帶走那秀秀,十分震怒,揮舞著拐杖,大聲道:“不準走!誰都不準帶走她!” 隨著她一聲大喝,只見水里突然冒出一個龐然大物,看上去好像一個蛇尾巴,但極其巨大,足足有一座三層樓宇那么高!這還只是這怪物露出水面的一部分,天知道它的全貌有多么嚇人,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河神?剛剛就是它將金花老娘送上岸的? 但見那條巨大的尾巴帶著水花從水中冒出來,狠狠的拍在岸邊,離岸邊最近的是陳挽風和金甲人,金甲人扛著那秀秀連忙三躍三縱,逃離了出去,而那尾巴已經將堤岸拍碎了一個巨大的缺口,河水嘩嘩的往缺口處涌著。 陳挽風呢?當然是被趕來的虞娘抱著逃走了,這次當然又是打橫抱起,那陳挽風也不是第一次以這種姿勢被救了,不以為恥反而更厚顏無恥,抱著虞娘,故意笑嘻嘻的道:“虞娘,你好威武~~” 陳挽風不過是自己不好意思,所以才調笑一把給自己解圍,哪里知道自己故意的舉動在別人看來是無恥,在虞娘看來竟然有種……有種別樣的情趣,虞娘低頭望著一臉笑容的陳挽風,腳突然軟了一下,然后踩到一塊石頭,抱著他跌倒了,整個身體壓在了陳挽風身上,而陳挽風下意識的做了一個防護的動作,然后摸到了兩團軟軟的,額,額……荷包蛋…… 嗯,十二歲的女孩子身體,有點小突起了,只不過還是不能太期待啊…… 陳挽風意識到自己抓了什么,連忙松手,虞娘很羞愧的爬起來,雙手環抱胸口,這當口羞愧的感覺比羞澀的感覺更加嚴重,因為她的身體不會再長了。 貌似這倆又開始走神了,看得后面的謝燕九不斷搖頭,然后他看到那只水怪的尾巴縮進了水里,水里一陣嘩嘩的水響,水里突然冒出了一個巨大無比的腦袋! 河神出水了?。?! “小心——”謝燕九大喊著,跳下馬車朝他們過去,而馬車兩旁不斷有被嚇到的信徒慌忙的逃走。 而在他的示警之下,分心的陳挽風和虞娘終于回過頭,然后他們看到—— “好大一條……泥鰍?!标愅祜L望著巨大無比的水怪喃喃道。 沒錯,傳說中的河神,樣子看上去就像一條放大了無數倍的泥鰍。但見這個黝黑色的龐然巨物全身光滑無比,一道道的水跡從它身上流下,它張著一張大嘴,rou眼可以看到它排列得細細密密的牙齒,而不待陳挽風多看,那只大泥鰍一下子探過頭來,一張丑陋的大臉急速的逼近了過來,向著他不遠處的金甲人咬去。 陳挽風被殃及池魚,河神巨大的身軀探過來的時候差點將他碾到,虞娘急忙拖著他逃走。 金甲人扛著那秀秀,那秀秀看到“河神”向著自己咬過來,驚慌失措的尖叫了起來,那金甲人聽到她尖叫,忙回身一看,然后將手中的長槍投擲了出去,正正刺中了“河神”的眼睛! “河神”劇痛之下勃然大怒,它急速的縮回腦袋,它本來有大半個身體都在水下,然而現在疼得整個身體從水里躍出水面,騰空在水面上左一個“s”形右一個“s”形,痛得跳來跳去,同時也讓所有人看到了它真實的樣貌。 “河神”的身體龐大,它自水中躍起數次,每次都掀起驚天巨浪沖向岸邊,來不及逃走的信徒便被巨浪卷進水里,而逃遠了的人回身看到這一幕,不由發出了和陳挽風一樣的呼聲:“好大一條……泥鰍?!?/br> “不對,這不是泥鰍……”陳挽風看著“河神”的姿態,突然想起好像曾經在茅山道法上看過這種彎彎曲曲的形狀的符號,但名字一時不記得了。 這時有一人走到陳挽風的身后,聽到他這樣說,便問:“莫非是欞鰌?” “沒錯!”陳挽風一拍腦袋,想起來了:“就是欞鰌!” 他一回頭,見到方才說話那人是謝燕九,便念道:“上古有獸名鰌,駝慈元真人游五湖,真人羽化登仙遺骨葬于凌源天,鰌守墓鎮壓四方妖邪有功,后世享虛年元壽,以護欞為宗,是以后世人稱欞鰌……它是鎮墓神獸?!” 一只泥鰍,鎮墓神獸?果然泥鰍不可貌相?。ㄗ?) 金甲人因被巨浪阻擋,一時來不及逃走,金花老娘抱在岸邊一顆大樹上,她看他們被擋住了,沖著拼命往岸上爬的人們咆哮:“他傷了河神!河神不會放過我們!河神要的是那秀秀,只要把那秀秀交給河神就沒事了,不然河神不會放過我們!” 這金花老娘究竟有多恨那秀秀,無論如何都不肯放過她,難不成這只鎮墓神獸真的愛上這個女子了嗎? 在水與空之間跳來跳去的大泥鰍,不對,是欞鰌,它眼睛上刺進去的長槍入rou不深,不一會兒就脫落了下來,落入了湖水之中,如此一來它的痛感減輕,立即就朝著正在逃走的金甲人吐了一口口水。 吐口水?! 神獸君,你確定你要像小孩子打架那樣干?真的不會有辱身份么?⊙◇⊙ 神獸泥鰍不但干了,還干了很多次,它的口水不止腐臭無比,而且具有非常強的粘性,它一連吐了好幾口口水,終于將金甲人粘住了,那金甲人和那秀秀在又黏又臭的口水里掙扎,金甲人突然看到了不遠處的虞娘和陳挽風,具體說他是看到了虞娘,發出了連連嘶吼。 那嘶吼聲絕非人類能夠發出來的,虞娘突然一震,陳挽風忙問:“怎么?” 虞娘沒有說話,她抬頭見到欞鰌半身在水中,雙鰭抵在岸邊,作勢要像金甲人咬去。 “他求我們……救她!”虞娘說著,往金甲人那邊看去,而金甲人使出渾身之力,,拼命托舉那秀秀,將那秀秀向著虞娘拋了出去。 在那秀秀的驚叫聲中,虞娘一躍而起接過她,那秀秀身上的繩索早已給金甲人扯斷,她落地之后還不來不及爬起來,就哭泣的朝著金甲人大喊:“周大哥——” “周大哥——” 原來這金甲人姓周? 就在那秀秀的哭喊聲中,欞鰌俯沖了過來,一口將金甲人叼起,金甲人渾身金甲,一時被卡進了它的齒縫之間,生生被拖進了水里。 那秀秀見狀整個人如瘋了一般,一邊哭一邊往水里沖過去,虞娘受金甲人所托,哪里允許她做蠢事,急忙將她拉住。 抱在樹上了金花老娘看到金甲人入了水,嘴里念念有詞,卻都是叫人聽不懂的土語,而欞鰌將金甲人拖入水下之后,只見水面不斷涌動了片刻,漸漸的又恢復了平靜,只有垮塌的河堤、巨浪沖擊之后滑濕的地面和不斷從水中爬上岸的人們證明了剛剛發生過的不可思議的奇觀。 “虞娘……我們快逃!”陳挽風見事情已經平息,而整件事似乎十分不同尋常,連忙提醒虞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