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真是莫名其妙?!笨粗H莸谋秤?,木子暗暗吐了一句,隨即便走上樓梯,想進碧錦閣去親自問問白帝,她究竟是什么意思。而這時,鸞青卻擋住了木子的去路。 “你是那日來尋青硯的人?!丙[青的話聽來是問句,但她的神色分明是肯定的語氣。 木子并不否認,點了點頭,“是?!?/br> “聽我一句勸,不要靠近白帝,”鸞青頓了頓,又道:“對白帝來說,女人,都是飛蛾撲火,尤其是你?!?/br> “多謝鳳王費心,但我跟白帝并不是你想的那個關系?!蹦咀游⑿?,看著鸞青的眼眸,不加閃躲。 “你好自為之?!丙[青話不多言,淡淡瞥了她一眼,也轉身離去了。 木子看著鸞青的背影,見素衣鳳王的腳下泛著橙色的蓮盤,不像桑容那般奪人眼球,看上去十分隱晦,但蓮花花開有力,很有質感。就像隱忍不發的世外高人,讓人瞧不出她的真實實力。 木子的疑惑更加濃厚了,而在這里,她熟悉的人只有白帝,能幫她解惑的也只有雪卿了。她目送二人離開后便加緊了步子向上走。 道旁松竹常年翠綠,走過蓮盤路,便見雪卿倚著欄桿,靠在閣樓上。只見他手執一只玉白酒杯,其中液體早已空了,可他卻依舊握著。他低著頭,瞧著樓閣間的木窗欄怔怔出神。 容貌俊逸,溫潤如玉,用這八個字形容他是最貼切不過的了。 這時,漢青拿著一本名冊遞給他,問道:“殿下,天君誕辰的名冊已經備好了。不知蓮月閣中那一位,您打算怎么處置?” “……”在燈光的映襯下,雪卿的面上明明滅滅,他發出一聲低沉的呻/吟,似嘆息,似呢喃。良久他才開口:“她畢竟是個有夫之婦,傳出去怕是不好聽啊?!?/br> “是,漢青明白了?!笔虖牡懒艘痪?,接著起身。他轉頭的一瞬,便瞥見院子里有一抹鵝黃色的衣角一閃而過。 “殿下,她……” “不打緊,”雪卿擺擺手,“她早日知曉我的心意,也算是絕了一方念想,于我于她都有好處?!闭f完,他朝著木子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眼眸中沒有了猶豫和不舍,更多了幾分絕決。 而木子幾乎是用逃的速度離開了碧錦閣,她實在無法接受那樣的話會從白帝口中說出來。 但轉念一想,卻又確實如此。哪怕她現在的身份是白秋寒,也改不了慕紫曾是楚昭明媒正娶的妻的這個事實。若身份暴露,那天下人要怎么說他? 與有夫之婦通/jian?呵……似乎還真是如此。 木子心中冷笑,只覺手心里還殘留有他的溫度,可心里卻是結了冰一般。 翌日一早,金色的暖陽霎時照亮了九州大地,喚醒了睡夢中的木子。昨日的一切就如一場夢,夢醒了傷便不在了,任何事在她心中都留不到第二日,這是她這么許多年學到的一項技能。 悲傷的往事讓它過去,新的一日又是全新的一天。 木子走出房子,便見門口盛著一口大水池,水池中可以看到凡間的時日。她看了看日歷,驚覺三日后便是水陸大會之期。這才知曉自己在離恨天上已經度過了許多天。 木子正打算去向雪卿辭行,卻見一素色長衫的絕世公子邁著大步,如沐春風的走進來。他看向木子的眼中有一瞬的驚艷,隨即又恢復常態,微笑著向木子走來。 “姑娘可是白秋寒,白姑娘?”他雙手抱拳,朝木子作揖。 木子點頭,“你是?” “在下墨言,奉白帝之命,照顧白姑娘起居?!?/br> 木子一怔,照顧起居? 這算什么?相親么? “謝謝你,”木子呵呵一笑,“不過不用了,我今日便打算離開了?!?/br> “離開?去何處?”墨言愕然,“你還沒參觀過離恨天吧?你就這么走了,倘若殿下怪罪下來,墨言擔待不起?!?/br> “你與我一同去見他便是,我來跟他解釋?!蹦咀右荒樖?,領著他往碧錦閣去。再次經過蓮盤路,木子身上的紅光照亮了一方天幕,而墨言腳下橙色的蓮盤在她面前,就像是無形。 他張大了嘴,驚道:“姑娘竟然腳踏紅蓮,不知是哪位上神府中的公主?” “我只是個凡人,還未飛升?!蹦咀訐u搖頭,“為什么你們都如此驚訝?蓮盤路究竟是什么意思?” “凡人?這如何可能?”墨言愣愣道:“蓮盤路是蓮月閣通往碧錦閣的必經之路,在這里力量越強,蓮花越盛,以顏□□分神位大小,紅橙黃綠是上神之光,腳踏蓮花是上神才有的殊榮,姑娘既然說自己是凡人,那想必是蓮盤路出岔子了罷?!?/br> 墨言說完,略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既然你不想說,我便不勉強,但我對你的身份,是越來越好奇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今日要四更,你們信嗎…… 留言都回復了,看到留言好開心,但是被罵得小心肝一顫一顫的,(*^__^*) 嘻嘻…… 第五章 明明如月(5) 木子‘嘩啦’一聲,毫不遲疑的推開碧錦閣的門,墨言被她的莽撞嚇了一跳,連忙拉著她的袖子,讓她注意點,莫被白帝怪罪下來。 木子看了他一眼,拉著他走到御座前。雪卿坐在御座上,淡淡的瞧著她,眼眸深邃,神色卻無波無瀾。 “我要回落英山?!蹦咀涌粗?,一字一頓。 “你不能回去?!?/br> “不回去?留在這里做什么,被人恥笑么?”木子看著他,一臉嘲弄,“我被人笑話不打緊,但您是白帝,玷污了你的名譽,這個罪名大了,我擔不起?!?/br> “玷污我的名譽?從何說起?”雪卿走下御座,慢慢靠近木子,“我的名聲從來就沒有好過,我不在乎?!?/br> 雪卿前進一步,木子便退后兩步,二人始終保持者兩步的距離。他不再靠近,?!醵ǘǖ目粗骸澳阋以趺醋霾趴舷嘈盼??” “你一直在騙我,要我如何相信你?”木子微微一笑,“誠如你所說,我是有夫之婦,你與我,名不正言不順?!?/br> 雪卿一怔,面露疑惑,“有夫之婦?” “難道不是?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木子冷笑,“我承認這些日子以來我很感動,但是也僅僅止于感動而已,我并不愛你,我也不打算與你并肩走在離恨天上,更別提想參加天君的誕辰,你不必困擾?!?/br> 墨言瞠目結舌,背脊冷汗直流,他全然想不到這世上竟有人敢這樣跟白帝說話,“殿下……” “你想讓我跟他在一起?”木子指著墨言,笑得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