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男子轉過頭,半邊臉對著木子。只見他眉眼溫潤,與他胭脂酒色紅的面頰搭配在一起,極為誘人。他雙目含笑,殷紅如血的嘴唇一張一合,輕笑道:“你還要看多久?” 低沉且富有磁性的男聲打破了這一室的平靜,徑直擊在木子的胸口上。她自詡見過不少男人的身體,其中更是不乏美男??蛇@卻是第一次覺得口干舌燥,心頭小鹿亂撞,一時間竟忘了應答。 男子見她這般反應,更是一陣輕笑,他向木子招了招手,“你過來?!?/br> 木子聞言,仿佛就像著了魔一般走過去,怔怔的停在泉邊,看著水中人的背影,久久回不過神。 男子暗笑,眼波流轉間,驀地伸出手,一把便將她拉下了泉池。他看似輕柔實則有些霸道的攬過木子的腰,兩個人的身體便立刻緊貼在了一起。 “好久不見?!蹦凶訙責岬脑捳Z在木子耳根炸響,將她從怔忡中帶回了現實。 木子只覺得自己再這樣下去,不消幾刻便會煮熟了,于是連忙跳開去,與他拉開了一定距離。濕噠噠的頭發交纏在一起,就連木子漂浮在溫泉中的衣物都還黏在他身上。什么叫藕斷絲連?這就是了。 木子定了定神,仔細打量他。只見他眉眼帶笑,滿臉嘲弄,俊秀的五官讓她覺得很眼熟,但更讓她熟悉的,還是那副怡然天成的鎮定自若,那簡直就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噩夢! “你是白帝!”木子心中一驚,不自覺喊出了聲。 “你……”木子剩下的話還沒來得急說出口,便被眼前人堵在了嘴里。他趁木子一個不注意,便將舌頭滑了進去,激烈的吻著。木子既沒有抗拒,也沒有回應,好像完全不知所措,無所適從。 水珠和著汗水沿著木子的脖頸滑落,落在池里濺起了幾多細碎的水花。眼前人呵氣如蘭,炙熱的香甜點點沁入木子干涸已久的心。溫泉里的二人皆滿身水汽,木子有一瞬間的恍惚,只覺得眼前的此人忽然變得嫵媚起來,妖嬈百媚,讓人心神蕩漾。 這是在做夢罷…… 木子突然想起她第一次見白帝的情景,那時的翩翩公子,在廊橋處宛若遺世獨立,絕塵脫俗。而這一刻的他,不管是真是假,不管他是不是白帝,只想讓自己把一切都暫且拋到一邊,按照身體的本能去放縱一次,就一次…… 木子有些情動,雙手不自覺挽上了他的脖頸??删驮谶@時,雪卿眼中的柔波漸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派清冷孤寂,仿佛從一個火山瞬間變成了千年寒潭,平靜無波,毫無生氣。 他放開了木子,替她理好了衣衫,“天氣冷,把衣服穿好?!闭f完,他掐了一個法決,將木子送上了岸。 木子愣住。 干爽的衣物仿佛在告訴自己,將將的一切不曾發生,自己也從未下過水??扇绻麆倓倹]有發生那一切,自己的身體又怎會有這般反應? 木子攤開手掌,只見手心溫熱,全身泛紅。木子有些怔忡的看著自己身上的反應,這是從前不曾有過的情動,所以,這一定是個夢。 如果是夢,那我可以無所顧忌,為所欲為了,是嗎? 木子想著,只聽水中的男人又道:“走吧,這只是個夢?!?/br> 他的語氣略帶調笑,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木子那愈加火熱的雙眸。 “忘了我吧,我本不該出現在你的生命里?!?/br> 雪卿說完,只見木子仰起頭來哈哈大笑,笑聲中盡是嘲諷之意,也不知是笑自己還是笑他人。木子笑了好一會,突然俯□貼近了雪卿,伸出手去勾起他的下巴,輕聲道:“既然是夢,那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說完,木子翻身下水摟住了雪卿的腰,將他緊緊抱在懷里,兩人身體間便只隔了一層早已濕透的衣衫。這次輪到雪卿怔住,他似乎完全沒有料到木子會突然來這么一手。 周身水花肆漾,在這寧靜的夜里顯得尤為動聽。 作者有話要說:居然被鎖了……明明沒有身體以下啊……~~o(>_<)o ~~淚奔 第一章 紅衣(5) 寂靜的夜里,只剩唇齒交摩之聲在悄悄回響,溫泉水滑,升騰起一幕幕燥熱的水暈。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雪卿睜開雙目,露出滿目疲憊,似乎在極力的隱忍。他雙手攀上木子的肩,壓低了聲音,“不要挑戰我的忍耐力?!闭f完,他張開嘴,在木子肩胛骨上咬了一口。 雪白的肌膚霎時鮮血溢出,驀然的疼痛喚醒了以為尚在夢中的木子。 木子蹙眉,“這不是夢?” “你覺得呢?”雪卿拉過她的手,將之放在自己跳動的心上,笑得有些勉強,有些凄涼。仿佛在說:原來我也只是個普通人,我也會心動。這一刻,他那份與生俱來的的遺世獨立消失了個干凈,guntang的身體灼燒了木子的手,將她嚇了一跳。 “你果真是白帝!” “如假包換?!?/br> 他眼中的愛憐,讓木子好生不解。她差點就要覺得,雪卿是不是愛上自己了? “你……” “嗯?” “你怎么還沒死?”木子眼中的情/欲褪了個干凈,看著雪卿的眼中只剩下陰郁和防備。 “我死了誰來照顧你?”雪卿垂下眼,暗自神傷,那份想愛不敢愛,想說不能說的意味,木子體會不到,她也完全不想去體會。下一刻,木子猶如本能反應一般,毫不憐香惜玉的一掌劈向雪卿后腦勺。 頓時,雪卿兩眼一黑便失去了意識,整個人直直倒在了木子身上。 木子收回右手,看著懷中猶如軟玉溫香般的身體,暗自思疑:“看來你的法力還沒恢復啊,也太不經打了些。待我處理完山中事,再來處理你?!闭f完,木子翻身上岸,解下了自己的外衣胡亂套在他身上,接著一路將他拖回了自己的宅子。 對面房屋下,晏伯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看得出他有疑惑,但他沒有多問。 木子朝他笑笑,當著他的面不加避諱的在左邊空屋里設了一個禁咒,確保雪卿跑不了后便朝晏伯作了個揖,“這是山中要犯,我暫且將他關押,晏伯莫要擔心?!?/br> 晏伯微笑點頭,示意她自己知道了。 隨后,木子未加停留,快步回了地牢。 地牢中的燭火跳動,愈加昏黃,木子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在靜寂的四周造成了不小的聲響。那兩名小廝一如離去時那般,直挺挺地立在木桌旁,雙目圓瞪,木子從他二人身側走過他們也無所反應。 木子驚疑,湊近去看,伸出的手將將碰到其中一人,便聽接連響起兩聲鈍物落地之聲,原是那兩名看守地牢的小廝倒在了地上。他們七竅之內偶有點點血跡,想是連心肺都被人震碎了。死不瞑目的雙眼盯著前方,驚愕的表情永遠在他們二人的面上定格。 死得快準狠,沒什么痛苦??梢娤率种?,術法之高,絕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 木子斂了心神,走進牢底,便見牢房空空如也,銅鎖鏈四散一地,云嵐已經不知去向。 果真是調虎離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