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節
這樣的節奏蘇靜卉還真一時難以適應,沒一會兒就被他折騰得上氣難接下氣,眼看快窒息他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氣得沖他又推又捶拼命想掙開,卻是徒勞。 眼看她真的撐不住了,軒轅徹才慢條斯理的松開她的小嘴轉而去進攻她漂亮可愛的耳垂,溫熱的氣息伴著得意洋洋的聲音傳入她耳膜:“知道爺的厲害了吧~” 蘇靜卉只顧忙著大口喘氣和躲避耳邊的熱風,哪里還有閑情跟他逞口舌威風,倒是雙手很有空的捶了他幾下報復。 那力道對他而言不過撓癢,呵呵笑了兩聲就幽怨的呻吟起來:“唉……竟然明天又要走……居然才一天……” 溫熱的氣息伴著幽怨的聲音在耳邊吹啊吹,而后一轉就突然鏗鏘利索起來:“既然只有一天,那我們可真要好好珍惜才行,囫圇吞棗倒是解了當下之急卻也容易轉頭就忘了味道,所以啊,我們今天就慢慢來,慢慢的慢慢的~” 蘇靜卉聽得汗毛直豎,天知道他說的慢慢是怎么個慢法究竟要怎么磨她,可膝蓋想也知道絕對不會是什么好磨法,肯定不如快刀斬亂麻的來得好,不由笑得僵僵的道:“那什么,時間非常寶貴,只有一天總不能所有時間都混在一件事上,更何況我還是喜歡比較快的?!?/br> 把這些話說完就覺哪里不對的恨不能找個縫鉆了,卻已經遲了…… 軒轅徹咧嘴笑得跟騙到小紅帽的大灰狼一般,直點頭道:“難得你這么急,那就如你所愿,先來次快的暫時滿足了你,然后再慢~慢~玩~” 蘇靜卉瞪眼:“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額,等等,我說了等等,我都說了啊嘶……軒轅徹你個衣冠禽獸!” “嗯?你不喜歡我穿著衣服來?嗯,其實我也不喜歡,不過沒關系,一會兒我就脫,很快的,別急哈~” “……” —— 京城,明軒樓。 看罷新送到手中關于賢妃和左都御史府那邊動靜的消息,魏宸輕蔑勾唇喃道:“現在才急著想走,不覺太遲了嗎?還真是活了兩世都學不乖,不知天高地厚的自以為是,總以為除了自己別人都是可以隨便擺布的傻瓜!卻不知高看自己的時候自己已是那井底之蛙……” 略微沉吟,招了人近,附耳低聲一句:“把消息捅出去,差不多有那么幾個知道就好,但要干凈些,莫讓人尋到我們的麻煩來?!?/br> 于是不多久,御書房便又響起了摔砸東西的聲音,而同時,太子府軒轅擎天那雙眼也危險的瞇了瞇…… 本來父輩一個沒有子嗣的妃子要逃出宮去,軒轅擎天沒道理多事的管一管,可賢妃這兩年卻風頭太過甚至幾次欺上他母親皇后的頭上去,再加上屢次慫恿太子妃葉茜玉差點沒把整個東宮連累進去,細算起來,卻是大小冤仇結了不少,既然如此又豈能讓她如意逃走? 想了想,也招了個人到跟前,附耳低聲:“找個合適的人敲打敲打鄭夫人,尋常人家府里的小妾丟了還派人抓回來,何況這宮中的貴人……” “是?!?/br> 于是,摔東西的人很快就換成了宮中的賢妃。 “若是沒有本宮,他鄭允同能當上這二品大員?她鄭何氏能當上這二品誥命夫人?”賢妃氣不打一處來:“就他們那點腦子也想學人家過河拆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旁邊的嬤嬤靜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 上次宮變,這位嬤嬤是唯一僥幸存活下來的這宮里的老人,知道的事情自是比后來補上那些人多得多,也正因為知道得多才清楚已經殘廢了的賢妃這次想要再爬起來得寵除非出現奇跡,所以她自然要早早另謀出路,免得萬一之時只能陪葬,當然,前提必須是不能讓賢妃看出來,所以現在就要做得跟以前一模一樣…… “說起來……” 賢妃這時忽然眸光一轉看向那嬤嬤,道:“鄭大人為何會忽然改變主意了?可聽到什么傳聞沒有?” 嬤嬤暗自一驚,面上卻不動聲色的趕緊道:“奴婢并未聽到什么傳聞,也未見哪里有異?!?/br> “那便好?!?/br> 賢妃輕飄飄說著,手則慢條斯理的伸去端起幾上的茶,而后鳳眼瞇了瞇冷光乍現,跟著就忽的往那嬤嬤腦門砸去:“養不熟的狗東西!吃里扒外的本事倒是不小,真以為本宮會被你騙得團團轉也不知道嗎?” 嬤嬤腦門吃痛趔趄跌坐在地,血也當即噴涌而出轉瞬便淌下滿臉,琴瑟莫名道:“奴婢不明白賢妃娘娘您在說……” “不明白?哼~,那我就讓你明白明白!” 賢妃說著,從旁抽出個沉甸甸的碎花布小包裹,再度狠狠砸向那嬤嬤已經受傷的腦門,厲聲喝道:“你屋里的這些東西哪來的?別告訴本宮是本宮之前打賞你的,本宮這些年到底打賞過你什么本宮可記得清清楚楚,別以為能糊弄本宮!” 嬤嬤再度吃痛,眼前金星直飛,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就見到自己藏在自己屋里柜子最下邊的小包裹落在跟前,里邊的金銀首飾也在落地之后散出來些,當即倒吸口涼氣,再聽賢妃那番話,便知是瞞不住了,心一橫迅速收拾散落的金銀首飾塞回抱起的那小包裹就往外跑,可惜…… “給本宮攔住她!” 賢妃一聲令下,當即有人攔住了門口堵住了那嬤嬤的去路。 賢妃面色陰沉,冷冷道:“本還念著你是本宮宮里的老人要善待你,不想你竟然吃里扒外背叛本宮……” 嬤嬤眼見跑不掉,趕緊轉頭跪回來,腦門撞地咚咚響:“賢妃娘娘饒命!奴婢只是一時鬼迷心竅,奴婢絕對……” “晚了!” 賢妃卻不想聽她說那些虛的,她也從來不對背叛者仁慈,包括她前世的親弟弟,此時自是不會有什么憐憫之心,雙眸冷光灼灼厲聲就喝道:“給本宮拖出去打,不打夠五百杖絕對不許她斷氣!讓本宮這宮里的人都好好看看,賣主求榮是怎樣的下場!” 嬤嬤一聽,當即嚇暈過去。 就她這把年紀了,莫說五百,就是一百也撐不住,而非要打夠五百的話也不是沒辦法,但對受刑者來說絕對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 容嬤嬤從一輛京城隨處可見可租的樸素馬車上下來,原本陰沉的臉色也隨下馬車那一刻淡了個干凈,拉了拉寬大的斗篷帽的同時,抬眸看了一眼身前的破舊小客棧,縮回暖袖中的雙手不禁緊了緊…… 今天一早,她收到了封本以為已經死了很久的故人讓人送來的信,信的內容很簡單,就是要見她敘敘舊。 說是敘舊,但她是不信的,也很清楚這個人這個時候出現不會是偶然那么簡單,卻又不得不來,因為如果寫信給她的那人真是那個故人的話,不來的后果她承擔不起…… 暗暗深吸一口氣,容嬤嬤走進了客棧去。 容嬤嬤本就是京城教習圈里的名人,再加上跟了蘇靜卉兩年多,因為軒轅徹的關系而陰差陽錯的在商圈里也小有了些名氣,可惜眼下這破舊的小客棧位于京城的貧民區,來來往往入住的都是落魄人,生意不好請不起伙計,上上下下全是掌柜一家子自己打點,從未接觸過上層社會的圈子,也就頂多是聽過容嬤嬤的大名而并未見過本人,再加上容嬤嬤今天特意把寬大的斗篷帽蓋低,掌柜的也就更認不出她來了…… 順著掌柜媳婦的引,容嬤嬤很快到了間簡陋的客房,看到了約她的故人,一名老婦。 時間匆匆一晃便過了差不多二十年,那些故人包括自己的容貌都總免不了會有些變化,但大致的輪廓還是變不去的…… 見到這名老婦,容嬤嬤便知道她確是故人,原本心存期盼的那點僥幸也瞬間化為烏有,心瞬間往下沉到底。 “好不容易見上一面,jiejie這是什么表情?” 老婦滿臉笑容的從簡陋的客房里迎了出來,消瘦的臉龐也跟著擠出許多皺紋,看起來起碼比容嬤嬤老個十多歲,卻喊著容嬤嬤jiejie,只因為她實際上還比容嬤嬤小兩歲。 容嬤嬤抿唇不語,直接邁進屋去。 那老婦暗暗冷哼一聲,面上卻不與她計較,笑著確認客棧掌柜媳婦走遠了才隨手帶上門,而后追上容嬤嬤親昵的要挽容嬤嬤的手臂:“誒喲,瞧jiejie這衣裳真好……” “你為什么會在這里?”容嬤嬤側身避開她的手,冷冷的問,一點也不愿意跟她熟,而事實上也本來就不熟。 三番兩次被甩冷臉,那老婦也面色不好起來:“這不是無意中聽說jiejie過得不錯,特地來投靠么?!?/br> “我過得好不好與你無關?!比輯邒叱谅暤?,直接忽略了“投靠”二字。 “呵~” 老婦嗤笑了聲,道:“jiejie過得好不好本來確實與我無關,但是呢……”刻意的頓了頓,繞到容嬤嬤面前,冷笑道:“一日為主終身是主,何況潘婕妤以前待我相當不錯,還允了我的求放我出宮讓我能嫁人,這樣的大恩大德我不得不報?!?/br> 容嬤嬤譏諷的冷笑,卻沒出聲的等她把話說完,似要看她接下來怎么唱獨角戲一般。 老婦也不在意,回以冷笑,甚至笑得更冷:“容素琴,當年你在潘婕妤面前怎么發的毒誓?你是當真不怕天打雷劈腸穿肚爛,自己的親生兒子死無全尸么?竟然敢違背諾言在潘婕妤走后偷偷留在那位的身邊!” 她果然知道那件事…… 容嬤嬤面色一沉,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你不知道我在說什么?” 老婦呵呵直笑,似在嬌笑,卻因為上了年紀日子過得不好,滿臉滄桑皺紋看著就怪滲人,好在她迅速便收斂了去,陰測測道:“你要裝糊涂也沒關系,我相信這偌大的京城滿地的貴人,總有那么幾個不糊涂也對某件事很感興趣,最起碼……如今的靖賢王殿下就肯定會感興趣!” “你敢!”容嬤嬤失控喝道。 “哼,我有什么不敢?你倒是試試看我敢不敢!”老婦冷笑:“也實話告訴你,那件事我已經告訴了我兒子,若是我限期內不能安全回去的話,就讓他直接把事情傳出去!不管哪都好,傳出去就行!我活不成你也別想好過!” 容嬤嬤早猜到她敢來定然是有所準備,當真聽到還是控制不住的氣得半死:“你……” 老婦冷冷一笑,毫不示弱的迎視容嬤嬤的雙眼。 容嬤嬤咬咬牙,憤憤的掏出個沉甸甸的荷包,扔給老婦:“這里邊是黃金六十兩,比當年潘婕妤給你的還多十兩,買你從今往后有多遠滾多遠?!?/br> 老婦接住沉甸甸的荷包,打開一看確實是黃金六十兩,還特地每塊都放在嘴里咬過確定是真黃金才兩眼笑彎成了月牙,邊迅速將荷包收起邊道:“當初年輕不懂事,還以為黃金五十兩是天大的數字一輩子都花不完,卻哪想……算了算了,那些都不說了,反正我如今是學聰明了,這種不花力氣賺的銀子固然是好,可到底有限會有花完的一天……” 她語氣倒是變好了,可容嬤嬤的臉卻更沉了下去:“你什么意思?你想怎么樣!” 照她對這女人的了解,這女人理應收了六十兩黃金后屁顛的離開,而后她事先就買通的人可以跟上去摸到女人的家里把人全做掉,就此干干凈凈,可這女人竟然真的學聰明了?不但要銀子還要其他? 容嬤嬤心中不禁生出了不祥的預感,但她卻還是不愿去接受那個預感。 “知道你如今在靖賢王府當差,還替那靖賢王妃管著內宅事務,所以我的要求也不高……”老婦呵呵就又是一番滲人的嬌笑:“就是想給我和我兒子在靖賢王府尋份清閑穩定的差事,也好給他們討媳婦?!?/br> 頓了頓,不待容嬤嬤發作便道:“吶吶,發過毒誓絕對不接近靖賢王的你都能留在他身邊做事,我為什么不能?哼,別跟我說什么潘婕妤,潘婕妤當年也是為了防你今天才放了我出宮的,為的就是真有這么一天時還有個人能拿捏住你,不至于奪了她辛辛苦苦爭來的一切!哪怕是她死了!” “她辛辛苦苦爭來的一切?”容嬤嬤嗤之以鼻:“分明是搶來的!” “搶來的又如何?那也是因為你笨不是嗎?” 老婦冷笑:“多少人盼都盼不來的好事落了你頭上,你不興高采烈的緊緊抓住就算了,還有多遠躲多遠,潘婕妤也不過是比你更聰明更懂得把握時機罷了,你自己不愿要的她替你要了有什么不對?你有什么不滿?就算你不滿又能如何?誰叫機會來的時候你不懂得好好把握,偏肚子還那么爭氣,可運氣好肚子爭氣又能如何?最后還不是非但婕妤之名被人家白白撿了去,連親生兒子都叫人家……” “閉嘴!” 容嬤嬤忍無可忍終于喝斷她的話,狠狠瞪著她:“你找死是不是?以為這里偏僻就隔墻無耳了?嘴巴一張就什么話都敢胡說八道!” “我是胡說八道嗎?”老婦呵呵直笑:“我若是胡說八道,你何必面目猙獰到恨不得現在就殺了我滅口?也是,這世上恐怕除了我之外,再沒人知道那件事了?!鳖D了一下,笑得陰森:“哦也不對,知道的還有我兒子?!?/br> 容嬤嬤咬緊牙關,好一會兒才道:“你敢出去胡說八道,我保證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誒喲,我好怕啊~” 老婦笑著假假的抖了兩抖,就恢復正色的道:“我也不怕告訴你,剛出宮那幾年你要是這么威脅我我還真怕,可惜自我男人死后的這些年,我過得實在糟糕透頂就差沒去乞討,為了活下去我是什么都干得出來,苦日子是真過怕了……當然,我也還是知道自己什么身份的,絕對過不上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好日子,所以你放心,我求的不過分,只盼著能和兒子有份清閑穩定的差事不至于再為吃飯發愁,有閑錢的話再為他們討個媳婦生幾個胖小子就算和美了?!?/br> 容嬤嬤靜默看了她好一會兒,似在思索,而后才道:“我知道了,但我也終究也只是個下人而已,再加上府上也有大總管……你給我幾天時間?!?/br> 老婦笑:“好,我等你幾天,不過我耐心有限,你最好千萬別讓我等太久,否則發生什么事可怨不得我?!?/br> 三天后,老婦帶著兒子去了靖賢王府當差,只不過…… “你只有一個兒子?” 容嬤嬤瞇眸打量那個跟著老婦的青年,覺得他長得一點都不像老婦,與其說是可能長得像生父,還不如說,他其實根本就可能不是老婦的親生兒子! 容嬤嬤確實不是練家子,但她卻有一雙銳利的眼,更何況她在此之前跟了平郡王妃兩年多,與藍婆子打的交道不少,見的練家子實在多,深藏不露的也不少,這青年她幾乎一眼就敢肯定絕對是個練家子…… 看老婦蒼老的模樣就知她那些年過得確實不好,可這樣的日子又如何養出一個練家子的兒子來?說沒詭異都不信! 見到人開始,容嬤嬤的心就一直往下沉。覺得最不愿發生的竟然終究還是來了,只是一時半會兒她拿不準老婦是被誰收買指使了…… 無法確定,她也不敢貿然動作,就怕打草驚蛇! 老婦不知容嬤嬤心思,呵呵笑道:“我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這只是老大,至于老二和女兒嘛,呵呵……” 也不往下說,容嬤嬤卻是明白她那是留后手的意思。 戲演得可真足,換成別人指不定就被她騙了過去,可惜…… 可惜,自己識破了她這點計謀又能如何?到底不能穿透她的心看出那個指使她這么做的人是誰!不過算了,既然躲不過而人家又這樣安排,就總不會是無緣無故的,也不管那人是要尋什么事,小心謹慎的盯著總是不錯。 便冷哼一聲,點了點頭:“跟我來吧。先說好,既然來了就老老實實的做事,莫要想那些不正經的,否則別怪我不念舊日情分?!?/br> 老婦冷笑,心念我跟你能有什么舊情,要不是捏著你的把柄你恐怕已經讓人殺了我了,而面上卻并未流露的直應是,甚至還交代身邊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