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
蘇淵默了默,淡道:“你很清楚,我并未問錯?!?/br> 蘇靜卉淺笑:“父親跟二叔是親兄弟,雖氣二叔不爭氣,但到底不愿撕破了兄弟臉面,這雖是好事也在情理之中,可父親您不愿撕破這張臉,卻想讓女兒一個小輩出面二叔后院的,像話嗎?” 二叔蘇杰那個人,心眼倒不是狠辣歹毒的,也顧念著跟蘇淵的兄弟情,要不然這些年蘇家不分也不至于只是妯娌之間小吵小鬧,他也安安分分蹲個小縣令這么多年,但二叔千萬好,偏就耳根子軟,尤其是枕邊風吹的,若再加一點“道理”,他就更扛不住了…… 上次照面,那劉姨娘就顯得大方得體頗懂規矩,舉手投足之間都是蘇杰那類男人最受不了的類型,如此之下,與蘇杰因那禍事而心生芥蒂的蘇桃氏如何跟她斗? 這時代,發威的母老虎縱然可怕,卻到底不如有男人袒護的小羔羊,因而,說那劉姨娘如今在二房看似委屈求全蘇桃氏之下百般被苛待,但實則早在蘇桃氏頭頂之上把蘇杰把二房玩得團團轉,蘇靜卉一點不意外…… 而蘇靜卉那番話,頓時讓蘇淵有些尷尬,沉默了許久不言語??伤徽f話,蘇靜卉就是不開口,到底還是逼得他不得不出聲:“女人家的事,我不好摻和?!?/br> 那劉姨娘到底是個女人,又只躲在蘇杰背后吹耳風始終不冒頭,蘇桃氏玩心計哪里是她的對手,除了跳腳發飆根本拿她沒轍,蘇淵一個大男人又是蘇杰大哥,哪里好出面管這種事,再有就是他也知道那劉姨娘跟忠勇侯府的關系…… 雖然小妾的命不值錢,跟奴婢差不多,可有著這樣背景的一個人要是在蘇家沒了,再加上蘇杰那個腦子時不時就糊豬油的,橫豎想著只怕都不妥,就怕當中還牽扯別的什么,到時候人一沒,枝節就出來了。 蘇淵的謹慎心思,讓蘇靜卉不得不點贊,可點贊之后,又實在有些哭笑不得——他還真是不浪費資源連自己親生女兒都不放過! 想了想,蘇靜卉還是道:“相信您也知道,忠勇侯府自老忠勇侯去了之后就明顯敗落了,一直四處攀關系想再起勢效果都不好,最近卻是跟鄭家走得近了,鄭家背后是賢妃娘娘撐腰,而那賢妃娘娘……” 頓了頓,看了看蘇淵的神色,便知他也對賢妃那個人不感冒,才又道:“對女兒和女兒那位都不順眼?!?/br> 說白了,劉姨娘的存在,是針對她蘇靜卉和軒轅徹的! 蘇淵不意外還擰眉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也知道了賢妃想爭取到九皇子撫養權的計謀,而九皇子的撫養權在太后那里,太后則看中蘇靜卉和軒轅徹,甚至不惜跨著大步將九皇子托付給二人,如此一來,二人豈不就成了賢妃的眼中釘? 是,劉姨娘只是個小妾,她就算死了,忠勇侯府也不能明著上門鬧什么,可誰敢保證他們不背后搗亂?蘇家若是傳出什么奇怪的事惹人詬病越鬧越大,誰敢擔保蘇杰不會一個腦子豬油跟蘇淵鬧起來,小家不寧如何為君安天下?到時候那左都御史會放過蘇家放過蘇淵?蘇淵若是不保,蘇靜卉直接就失去一大靠山,即便不會立馬倒,也會暫時失去平衡,到時候,那些豺狼虎豹會放過她和軒轅徹? 這時代,活的就是心機心計,就是步步為營小心翼翼,免得一步錯,說不定就是滿盤皆輸,也莫怪蘇淵如此謹慎,也虧得是他如此謹慎,才不至于一下手惹來這滿身麻煩…… 蘇靜卉想了想,又道:“那劉姨娘也就只能在二房興風作浪而已,大房這邊應是不敢伸手的,若是敢伸,倒是名正言順拿她了?!?/br> 蘇淵愣了愣,瞪著眼看蘇靜卉。 “怎么?弟弟meimei是您兒女,我就不是您女兒了?您都能想著把我推出去,卻舍不得那兩個?”蘇靜卉淺淺一笑,略微有點冷。 蘇淵擰眉,很是不滿意她這番話和態度,淡淡就事論事的語氣道:“不論是靈兒還是云博,都不如你來得聰明?!?/br> “舍不得鞭打,他們只會原地賴著不動,還怨天怨地怨父母,您信不信?”蘇靜卉淡道。 蘇淵抿唇,好一會兒才道:“那你又是如何往前的?” 蘇靜卉一愣之后,冷哼:“掛脖子唄,一個氣不順血上腦,可不就變聰明了,要不你也讓弟弟meimei學一學,說不定能有奇效,放下來就都便聰明了?!?/br> 蘇淵頓時變得面色不好。他還記得,蘇靜卉當初掛脖子的原因,是因為不愿嫁!她如今舊事重提,在他看來就是她對他默許的安排耿耿于懷。 好一會兒,蘇淵才憋出一句:“平郡王不是待你很好嗎?”你還有什么不滿的! 蘇靜卉一聽卻忍俊不禁的笑了,這老謀深算一步一步爬進官場,又官場上打滾了幾十年的男人,到底知不知道他這話有多孩子氣? 蘇淵不是笨的,一見蘇靜卉不怒反笑,便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頓時囧囧有神,卻又話是自己說出去的態是自己失的,說什么都只是更難看,就只能那么板著臉憋著了。 如此一來,蘇靜卉卻是更覺這位父親別扭得可愛的笑瘋了。心里明明已經罵了她不知多少壞話臟話,可面上卻非要撐著一副“我是大官我為人父我一本正經我很嚴肅我不跟小孩子一般計較”的模樣…… 累不累? 蘇淵本是不累,可看蘇靜卉笑成那樣,倒是更加尷尬難堪的覺得有點累了,不禁板著臉咳了兩聲,提醒蘇靜卉不要太過分。 這時,蘇云博和蘇靜靈來了,書房外嚷嚷著非要見蘇淵不可。 蘇淵本是不悅,可聽兩人聲音都不對勁,就不禁疑惑了,看向蘇靜卉。 蘇靜卉一副“你看我干嘛”的樣子回看他,還起身就要往外走…… 蘇淵一陣無語,直接揚聲就道:“在外面吵什么,進來?!?/br> 而這時,蘇靜卉才站起都沒來得及轉身…… 一陣無語的看著蘇淵,蘇靜卉又坐了回去,跟著蘇靜靈和蘇云博就爭相進門了。 在門外還小老虎似得姐弟二人,一進門看到蘇淵那張黑臉,就頓時慫了,你推我推你,誰都不肯先開口當炮灰。 見二人如此,再想剛剛蘇靜卉的話,蘇淵臉就是一沉,看著蘇云博掌印分明的臉沉聲問:“你臉怎么了?” 蘇云博來時是準備告蘇葉氏的狀的,來到了一見到蘇靜卉又立馬清醒的后悔了,捂著臉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個因為所以,還一個勁的看蘇靜靈,盼著她能開口說什么緩和一下。 蘇靜靈卻又何嘗不是一見到蘇靜卉就后悔了,尤其看到蘇靜卉“幸災樂禍”的看過來,更是懊惱得想扇自己和蘇云博一耳光,哪里管得著蘇云博。 “到底怎么回事!”蘇淵再一問,聲音就更是一沉。 各有心思的蘇靜靈和蘇云博都被嚇了一跳,惶恐的看向蘇淵,又是一番你推我我推你,卻是把蘇淵惹得更火了,剛要再喝,就聽到蘇靜卉淺笑著問:“博弟那是被母親打的嗎?” 姐弟二人一聽都是嚇了一跳,瞪了她一眼就惶恐看向蘇淵,卻是更加證明了蘇靜卉猜得不錯,蘇淵更火了,沉聲就來一句:“打得好!” 姐弟兩人頓時那個震驚錯愕的臉,簡直是極好的下茶料…… 蘇靜卉端茶,冷眼旁觀不準備再湊熱鬧。 人一旦惱火難堪到一定地步,就會口不擇言,蘇淵也不例外:“不打不成才,不打不成器,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今兒打你都肯定是有原因,有原因就是打得好,打得太好了,你們兩個不成器的,早就該狠狠打一頓了,還有有臉跑到這里來嚷嚷,嚷嚷什么?告狀嗎?受一點點委屈就連你們親生母親都要告?那可是你們親生母親,生你們養你們寵你們上天,如今不過是個心情不暢打了一個耳光就要告她?怎么?想為父替你們怎么處置她出氣?如此下去,再在這個家里受點什么委屈,你們豈不是要連這整個家都毀了!” 話落還配著一聲沉沉的拍桌聲,頓時嚇得被罵狗血淋頭的姐弟二人渾身一顫,差點沒跌坐地上去,那有本事闖禍又沒本事擔當的模樣,氣得蘇淵更是火上頭頂:“來人,把這兩個不爭氣的關柴房去,我沒說放出來之前,誰都不許放他們出來!” “父親……” “父親!” 姐弟兩人不敢置信的看著蘇淵,卻聽蘇淵更加惱火的沖外頭因為震驚而沒有動作的消失婆子吼:“都聾了還是怎么?還是想杵在外面當一輩子柱子嗎?” 一聽這話,外頭的頓時不敢再耽擱,趕緊敲門之后就頷首進了來,直奔蘇靜靈和蘇云博而去。 “父親,不要……靈兒知道錯了……” “父親,博兒也知道錯了……” 雖然父親嚴厲,可也從未沖他們發過如此大脾氣,又倍受蘇葉氏寵愛著長大,兩人頓時被嚇得眼淚不止,掙扎著不愿走。關柴房?開什么玩笑!他們可是蘇家的嫡子嫡女,怎么能被關去柴房,那些墻頭草的下人,回頭還不知道怎么冷待他們呢…… 越想越怕,蘇靜靈一瞥見冷眼旁觀的蘇靜卉,也顧不得許多的就一下掙開拉住她的下人,撲向蘇靜卉:“大姐,大姐救我,求求你救我,替我跟父親說說好話,我不要被關去柴房,哪里有老鼠有蟑螂,臟死了,我不要去,嗚嗚,大姐,救救我……” 見她撲過去,蘇云博也不甘示弱的跟上,眼下哪里還記得什么他們跟蘇靜卉不是一個媽生的他們討厭她:“大姐,也救救我,求你了,趕緊跟父親說兩句吧,我也不要去柴房……” 姐弟兩一把鼻涕一把淚,好不凄慘,又因為剛剛蘇靜卉和蘇淵父女說話,下人一個沒有跟在身邊,這會兒倒是讓姐弟兩成功的一左一右抱了只腿嗷嚎,看著好不難看。 蘇淵越看越火,可又到底是自己的骨血,看著歷來養尊處優的兩人哭得那么傷心那么委屈,又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太過嚴厲了點,可話自己已經放出去,總不好自己駁了自己,只好等著蘇靜卉說兩句給他個臺下…… 是個人都有弱點,蘇淵在外再怎么,到底對自己的骨rou心生仁慈蘇靜卉一點不覺意外,又設身處地的想一想,若不是蘇淵如此,又哪能有蘇靜卉當初的刁蠻任性林家撐腰?若沒有蘇靜卉的刁蠻任性一怒懸梁,又怎么會有如今的蘇靜卉?若沒有心生憐憫放任林家給蘇靜卉撐腰,她如今又怎么能從林老爺子那里接手平安鏢局得到藍婆子這些人? 一連串,都因蘇淵為人父那潛意識的仁慈本能,也是他從小吃盡苦頭期盼能給子女美好人生的本意,蘇靜卉又哪來的權利責怪他這時候心生憐憫?不過…… 這鬧騰的姐弟兩,到底還是要關一關狠狠的給點教訓! “父是天,他已經出口的話我如何求情反駁?更何況他的話從頭到尾都沒有錯,而我也很早之前就當著父親的面跟博弟你說過,我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一家人,要時刻謹記你們的一言一行。你們倒是好……” 蘇靜卉淡淡的問抱著自己雙腿的姐弟兩:“母親再怎么都是我們的母親,還是你們的親生母親,從小到大何時不寵著你們縱容你們把最好的給你們,今兒博弟被打也定然是做了什么惹她大動肝火的事情才失了手,你們倒好,不體諒她一片苦心,還跑來這兒想告狀?你們對待親生母親尚且如此,日后對待父親,對待我,對待這整個蘇家又將是如何?如此之下,你們又讓我怎么求情?又怎么求情,才算打父親母親的臉?” 這番話,不但說得姐弟兩啞口無言,蘇淵也是一愣,而一愣之后,就面色微妙得有些復雜的看著蘇靜卉了。 聞訊趕來的蘇葉氏已經趕到,恰恰好聽到這番話,不禁剎住了步子靜聽下文,卻屋子里半天只有蘇靜靈和蘇云博的哭泣聲,蘇淵和蘇靜卉都不再說話…… 等了好一會兒,蘇葉氏還是耐不住的敲了敲其實已經敞開的門:“老爺,平郡王妃,是我?!?/br> ------題外話------ 感冒一夜之間進化成重感冒小發燒,喉嚨痛鼻水不止,頭昏頭痛還因為懷孕不能吃藥只能撐著,昨天躺了一天,今天睡死半天,不是有意不更的,么么大家哈~ ☆、134 纏,各上手段 即便蘇靜靈和蘇云博那般哭嚎,蘇靜卉也早聽到了蘇葉氏來的腳步聲,因而這會兒聽到她出聲,還真是一點不意外,可蘇淵卻是這會兒才聽到的…… 聽到蘇葉氏的聲音后,蘇淵直接就看向蘇靜卉,卻見蘇靜卉也不管腳邊兩個弟弟meimei的兀自低頭喝茶,壓根沒聽到蘇葉氏的聲音似的,擺明讓別指望她的意見。 蘇淵有些無語,默了默后還是開口讓了蘇葉氏進來。 聽此,蘇靜靈和蘇云博趕緊撒手放了蘇靜卉的腿,卻是忘了起來,抹淚低頭不敢看向門那邊。 雖然蘇葉氏進門前就有了心理準備,但真的進屋看到一屋子的下人圍著蘇靜靈和蘇云博旁邊想要將兩人拉出去,而姐弟兩人又一左一右的還跪在蘇靜卉腳邊…… 那一瞬,蘇葉氏兩眼發黑,險些沒氣暈過去。 兩個沒骨氣的東西,剛在她那兒還罵蘇靜卉挺兇,轉頭到了這里受些責罰就給人家跪了下去了,特別是蘇云博,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可他呢?這就是她寶貝了十幾年的兒子!真是…… 不說蘇靜卉,就是蘇淵也是一步一個腳印才慢慢走出如今這身份的,朝堂上伴君如伴虎,朝堂下各種豺狼虎豹陰狠狡詐,哪能沒點看人臉色的眼力?蘇葉氏那明顯未收斂的表情,自是入了父女眼底就立即明白了她在想什么。 蘇淵又不由的斜了斜蘇靜卉,卻見她起了身來,道:“父親若是還有什么事要說,就等一會兒再說吧,女兒先出去走走?!?/br> 說白了,就是這事她不摻和,就算蘇淵轉頭耐不住蘇葉氏求情而放了蘇靜靈而蘇云博,她也不追究,但即便她不追究也到底是聽到了,蘇淵作為父親,更自問素來嚴厲不偏袒誰,又哪里有那個臉駁了自己之前的話?更何況,如今蘇靜卉是郡王妃,是太后跟前的紅人,蘇家往后指不定多得是要靠她的地方…… 蘇淵面色微妙的點了點頭,蘇葉氏也為此而回過神來看著蘇靜卉,卻見她沖自己微微頷首便直接出門去,而后便是她和她的人腳步聲走遠。 —— 蘇靜卉才離開書房沒多遠,就被蘇桃氏拖兒帶女的堵住了。 “快,給你們平郡王妃大姐磕頭行禮?!碧K桃氏催著幾個孩子給蘇靜卉行禮的同時,自己也欠身下去。 蘇靜卉一個眼神,香兒等人立馬利索的上前扶人。 “自己家里,二嬸何必這么客氣,讓人瞧見了傳出去還以為我回娘家來是為了亂端架子?!?/br> 蘇靜卉淡淡說著,也不給蘇桃氏張嘴的機會就又道:“祖母讓我與父親說完話就過去陪她聊聊天,這會兒正要往祖母那邊去,二嬸要不要一起?” 這話題岔得遠,分明是變相的提醒不要跟她說二房的事了,她不相管也不會管,蘇桃氏不是笨的哪能沒聽出來,心里咯噔就是一陣失望后,卻又到底還是覺得蘇靜卉好說話,她這個做二嬸的若是當著孩子們的面說出口了的話,蘇靜卉不至于當面駁了她。 咬咬牙,蘇桃氏還是道:“平郡王妃可愿去郁翠園之前撥點時間給我?我有要事跟您說?!?/br> 蘇靜卉淡淡看著蘇桃氏:“我若說不愿呢?” 蘇桃氏一怔,不禁抬眸卻就對上了那雙冷淡的眸,心一凜險些就要嚇退了,可想到自己的處境二房如今的糟心,她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卻也還是要低下頭去不對上那雙眼才有勇氣說出口:“平郡王妃不剛還說是一家人么?我確是無權無勢,可到底論起來也是您親親二嬸,您這樣,傳出去不太好吧?!?/br> 蘇靜卉笑了,輕輕問:“傳出去什么?” 蘇桃氏一窒,張嘴就要說話,卻就聽到蘇靜卉不高不低卻冷冷的道:“二嬸自作主張收人賄賂害得二叔氣極敗壞嚷著要休妻?還是二嬸惹禍就逃累得榮升四品的二叔大病一場不得不暫停職務回京療養?” 這番話,頓時驚得蘇葉氏驚恐抬眸,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二嬸,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br> 蘇靜卉淡淡道:“念在您是我二嬸的份上,念在您為蘇家為二叔教養了這么多個孩子的份上,您過往那些花花綠綠的腸子我和父親都統統予以包容不計較,還在二叔跟前替您求了情保住了您正妻的地位,您,還想要如何?您真就覺得我們是一家人就該替您做牛做馬?您闖了禍我們就理所當然要給您收拾殘局?甚至,您如今斗不過一個小妾還指望著做侄女的我給您出面下令休了她?您真的以為,您過不下去了我們也會跟您一起萬劫不復?” “您真的這么確定的話,就試試看?!?/br> 淡淡說罷,蘇靜卉扭頭就走,也不怕蘇桃氏和她那幾個孩子記恨她什么的,反正她上輩子這輩子被記恨的已經不少了,也不差這么零星幾點的,若是那劉姨娘察覺什么想跟蘇桃氏聯手,那也得蘇桃氏腦子真進水了才成。 離著蘇桃氏母子有些遠了,水仙才抱怨:“真是,本來還以為回來蘇府能夠清靜點,不想個個都這么不讓人省心?!倍康氖?,二夫人也好意思讓平郡王妃一個做侄女的插手,腦子沒被驢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