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耳邊回響起昨夜主臥室里曖昧的聲音,腦子里不由自主腦補了n多男人與女人纏綿的畫面,她悲憤了。 才不要這張咬過瘋狗的臟嘴吻她! 努力拍打著,她想要掙脫男人的鉗制,男人不耐煩地整個兒箍住了她的肩膀,她的手被困住了,只剩下腿是自由,于是一番撲騰,水花四濺,濺了男人滿頭滿身。 可是他依然不要放開。 君雨馨淚了!她究竟是弱小的,怎能強過他!胳膊想擰過大腿,簡直是無稽之談!反正她早被這男人吃干抹凈了,也不差這點! 她干脆也不掙扎了,閉著眼,變了任人擺布的木偶,像沒有心一般,不為所動。也不知是水花還是淚珠順著臉頰滑下,流進了兩人的嘴里。 澀澀的! 他嘗到了! 眉頭擰成一個疙瘩,他依然不想放開她! “烈……烈……”莫彩依的聲音急急地響了起來,“烈去了哪里?”只裹了一條浴巾,她對著眼前的一群傭人暴吼。 見一個個面色有異,小心翼翼地往那邊瞅,莫彩依也不是白癡,當即就要往君雨馨的屋子里闖。 “不行,莫小姐,你不能進去!”張嬸擋在了門前。 門沒有關,剛剛她們守在門外,里面傳來的聲音,她們聽得一清二楚,少爺和少奶奶正在糾纏呢! 她已經做錯一回了,可不能再放這個女人進去,一會兒少爺真怒了,她們一群人都吃罪不起! 被一個傭人擋住去路,莫彩依火了:“閃開!誰敢擋老娘的路!”雙手緊緊抓住裹著的浴巾,想要動腳去踹張嬸,可是又不太方便,心底的火氣,折騰得她一張臉扭曲了。 憑這些人的臉色,她也知道里面的人正干什么好事! 妒火升起,紅了她的雙眼,她恨得磨牙。 “莫小姐,我看你還是再等等吧,這大白天的,少爺只是進去看看,馬上就出來了?!?/br> 張嬸話里的意思很明顯,他們少爺只是看看,沒有做什么別的事情。她只想安撫住這個快氣瘋的女人,不想她連累了她們一干下人。 “滾!”莫彩依咬牙,松了一只手把張嬸拉開。 她會相信才怪! 他們越是這樣,里面就越有問題。 而浴室里,聽見莫彩依的聲音,君雨馨再也忍耐不下去,只要想起男人的嘴和那女人的嘴接觸過,她就忍不住惡心。 嘔-- 她胃里一陣翻涌,拼命把司空烈掀開,司空烈撒手,看著女人趴在浴缸邊干嘔,瞬間他雙目赤紅,怒火翻江倒海般,襲上了他的腦門。 她連被他吻都會嘔吐!這個意識重重地打擊到了驕傲的司空烈! 所有一切憤怒,頃刻間全轉成刻薄的羞辱。 “我吻你是抬舉你,你真以為自己是多么高貴的圣潔女王!”薄唇里吐出的話,不僅冷,而且帶著十足的譏笑。 君雨馨心口一窒,她一直都知道,在他眼里,她根本就是一個下賤的女人!她怎么會奢望他尊重她! 對,他吻她,他睡她,完全是大爺他發慈悲,她應該要感激他!否則她可能一輩子賤在哪個旮旯,壓根兒都沒有人會碰! 壓住心底的苦澀,她停住了嘔吐,也不屑看那張丑惡的嘴臉,紅唇微掀:“對,我確實不是!謝謝大發慈悲的司空大爺!你的圣潔女王已經等不及讓你寵幸了!現在,立即馬上,給我出去!”冷冷的聲音,擲地有聲,一個字一個字如刀子般捅進男人的心里! 司空烈張嘴還想說什么,莫彩依卻是已經撲了過來,掛在了他的身上,一張浴巾,半敞開,快要滑落。 “烈,烈,我就知道你在這里……”扭頭,狠狠地瞪著已經沉進水里只剩一顆頭的君雨馨叫罵,“死賤人!大白天的也耐不住寂寞,想要勾引我們家烈,害不害臊???要是我,不如淹死算了!” 嘖嘖嘖! 若要比天下誰最賤,莫彩依肯定是天下第一! 此時只圍了張浴巾使勁攀著男人的也不知是誰,還厚顏無恥地罵君雨馨賤人! 她好像才是正主,正可勁兒地小三呢! 空有一雙大眼睛照樣有眼無珠,看不見隨著她的謾罵聲,司空烈的臉已經黑沉得如同鍋底了么? 閉眼,君雨馨不想看眼前這骯臟的畫面。 “出去!”司空烈咬牙切齒,大手一掀,把個身上的八爪章魚立即掀翻在地,清脆的落地聲‘啪’地響起,他眉頭沒有皺一下,幾個大步便邁了出去。 “嗷嗚……烈……”莫彩依重重地墜地,兩半兒屁股,差點摔成四瓣。疼得她呲牙咧嘴,嘴巴里哀嚎著,趕緊抓住浴巾裹住自己,想踹君雨馨兩腳,又有點怕怕,于是,狠狠地罵了一聲“賤人!”又妒又恨一跺腳追了出去。 一看君雨馨紅腫的小嘴,一看滿地的水和司空烈濕透了的衣服,她就知道剛剛這兩人都干了什么。 恨哪! 她恨不得掐死那個賤女人,可是,想到司空烈對他的警告,她還是瑟縮了。 爛女人,給老娘等著! 一路追上樓等著的丁川,見自家老大渾身濕透的模樣,風中凌亂了! 少爺這是和少奶奶打水仗了呢! 可是看他那張臭臉,定然是沒遂了心意呢! 唉…… 少奶奶,少爺,你們這兩人究竟要怎么折騰??! 走進臥室,司空烈換了套干衣服,轉身便看見莫彩依追了過來。 “烈……”莫彩依嬌嬌弱弱地喊了一聲,小臉上含羞帶怯,根本就沒有一點羞恥心。 “我警告你,敢動她一根手指頭,你便死無葬身之地!”咬牙切齒地仍下這句話,司空烈看都沒看一眼莫彩依搔首弄姿,轉眼便走出了臥室。 “啊……”莫彩依狠狠地抓狂了! 雙手握拳捏得咔咔作響,咬牙切齒,一臉扭曲,雙眼里閃著陰毒的光芒。 本以為可以成功地進駐司空家,她便有機會成為司空家的女主人,可是……可是……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嘴巴里連連咒罵:“賤人!賤人!” 她恨不得拿把刀立即把那個賤人捅死! 但是,看在司空烈的份上,她只能暫時饒過她!自己好不容易才爬了起來,不能因為她,再跌下去。如果這次再跌下去,就保不準司空烈還會回心轉意! 好不容易盼到天快黑了,君雨馨不知道已經是第幾次望向大門口了。經過上午,她已經迫不及待地要離開這里了。 她給男人約定的一天的時間,給她離婚證,她知道,這個男人本事大著呢,只要他愿意,哪里需要一天?幾分鐘也能搞定。 天漸漸黑了,那輛車還是沒有駛進來。君雨馨忍不住輕嘆,今天,無論如何她也要拿到。 上樓蜷縮在沙發上,她就打算在這里等。 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她聽見汽車開進來的聲音,不多時,便聽見男人踏步上樓的聲音。 黑暗中,當男人那抹高大的身影閃現,她便立即開口:“司空烈,我要的離婚證呢?” 聲音冰冷又平淡,沒有絲毫情緒,仿佛兩個人從來不曾有過瓜葛。 黑暗中男人背脊一僵,司空烈沒有想到,這么晚了,女人坐在沙發上,等著他只為了一個離婚證! 鋼牙一咬,他沒有開燈,也沒有說話,腳下步伐不停,對女人的聲音恍然未覺般,徑直走進主臥室甩上了門。 不多時,主臥室里曖昧的聲音示威一般又響起了。 君雨馨心底一抽,黑暗中的臉布滿了寒霜,她使勁握緊拳頭,咬緊嘴唇,才能斂住心里的怒火。 不給她離婚證,就是要她在這里,親耳聽著他寵愛別的女人呢!這是在羞辱她,更是在向她昭告:他司空烈最不缺女人!少了她一個,馬上會再來一個。 好吧! 大爺,算你狠! 她真的聽不下去,雖然,她拼命地告誡自己,這個男人就是在羞辱自己,她在他眼里就是一個下賤的破女人!但是,心仍然絞痛著,如同浸在鹽水里一般。 突然間,她笑了!笑得淚了! 她真是愚蠢之極,她還在這里坐著干什么?那個離婚證,她拿不拿有什么關系? 橫豎,結婚證上的名字又不是她! 事到今天,君雅彤在她的心里就是個可惡的壞女人!君雅彤曾經發誓:她的男人有一個她便睡一個,有兩個她便睡一雙!這樣的女人,算什么姐妹?! 她不配! 她為什么還要傻傻地在這里替她遭受別人的羞辱?她為什么還要乖乖地受她牽制?任她為所欲為? 事到如今,她還有什么好怕的?就算司空烈最后知道真相了又如何,再多的羞辱她都已經遭受過了,沒有什么再怕的了,而君雅彤才是罪魁禍首,也脫不了干系!她只有一副弱小的身板,而她的弟弟,她的mama,她顧不了那么多了! 各人自求多福吧! 抓起自己的隨身小包,她已經沒有了任何行李,她的一切破爛東西已經被司空烈仍掉了,那些不屬于她的東西,她不想要帶走。腳下有些虛浮,一步一步,她走出了司空別墅。 當她終于走出了那道大鐵門的時候,她的心里一陣解脫!卻也潸然淚下! 為自己遭受的屈辱,更為自己可笑地弄丟了的心! 她告訴自己,這里沒有任何一樣東西值得她留戀!如果非得有,那就是阿梅那個小丫頭,她是她住在這里,唯一把她當人看一個。也許在往后的日子里,她會偶爾想想她。 一步三晃,向前移動,秋風掀起了她薄薄的衣衫,吹起了她長長的黑發,雖然冷,但是她覺得自己似乎已經麻木了,連伸手裹一裹衣服也懶得。 昏暗的路燈綿延去很遠的地方,遠處的天空,黑漆漆一片,她似乎已經靈魂出竅,不知道要何去何從,不知道冷,不知道渴,也不知道餓,更不知道累,只知道不停地走,往前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驀地轉彎處一輛車急速飚出來,炫目的車燈一晃,她頓時覺得頭暈眼花,腳下晃了晃,終于眼前一黑,她倒了下去。 而司空家別墅里,主臥室那曖昧的聲音似乎比前一晚上更持久。 清晨,有傭人上樓打掃,剛走到客廳便聽到那羞人的聲音,趕緊縮了脖子,放輕了手腳下樓去。 張嬸要怒罵那偷懶的丫頭,丫頭羞窘得直往樓上指,張嬸不得不親自上樓一趟。 剛走至客廳,聽得那聲音,羞紅了一張老臉,趕緊縮回樓下,命令所有的傭人,今天少爺沒有下樓來,誰也不準上樓去打掃。 難得第一次,司空烈晚起了。 九點,司空烈和莫彩依終于下樓來了,眾傭人們一見趕緊垂首,不敢多言。 張嬸看了眼妖嬈的莫彩依,再看看自家少爺,心里嘆息,這妖女如此放蕩,要天天如此下去,他家少爺的身體能吃得消嗎?該不會,這女人真是妖精變的吧! 二人低頭吃早餐,忽聽外面誰說了一句:“少奶奶不見了?!蓖高^餐廳落地窗,抬眸望去,眾丫頭已經在開始分頭找尋。 司空烈心下一沉,坐在位置上沒有動,張嬸見少爺似乎有不悅地跡象,以為是吵著少爺了,趕緊出去呵斥外面的丫頭。 約莫過了十分鐘,阿梅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直沖進餐廳,給司空烈報告:“少爺,少奶奶不見了!我們找遍了整個司空家的前院后院,也不見她的人,她的隨身小包也不見了!少爺,少奶奶肯定是走了,她會不會出事???” 小丫頭越說越急,越說越急,最后忍不住眼眶一紅,抽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