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扶她回房!”張嬸依然波瀾不驚,立即轉身撥打司空烈的私人電話。    窗簾被拉上的屋子里,光線有些暗,家庭醫生檢查完君雨馨的身體,立即給坐在沙發上的司空烈報告。    “少奶奶身體很虛弱,肯定太久沒進食物,導致暈倒。但她長期營養不良,睡眠不足,壓力過大,導致氣虛,血虛,多夢,心里的壓力無法緩解,有點抑郁癥的前兆!”    “嗯……下去吧?!彼究樟铱聪蛄舜采系呐?,幽深的眸子看不見底,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當君雨馨再度醒來的時候,她立即發現,后腦勺已經貼上了紗布。    這是給她上過藥了?但,她不會感激!    屋子里光線很暗,也不知是什么時候了。迷糊糊地坐起身,突然昏暗中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    “醒了!”    司空烈?    君雨馨聽出了男人的聲音,趕緊伸手去扯被子把自己包成一個大粽子。    “你在我房里做什么?”    她反應有些激烈,剛剛才醒來,自然對這昏暗的光線還不太適應,突然聽見男人的聲音,自然受到驚嚇,憑著聲音望去,才看見男人模糊的輪廓。    而男人一直待在這里,女人的一舉一動他看得再清楚不過。再加上他受過特殊訓練,自然比一般人視覺敏銳。    女人防他如防狼的舉動,這讓他強大的自尊心再一次受到沖擊,心里又惱了。    所有的女人,見了他都巴不得脫光光了一絲不掛地站在他面前,唯獨這個女人,卻是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顆腦袋,深怕他多看一點。    悲哀!    是誰說他司空烈是女人殺手的?!    “這是我的房子!”男人口氣有些惡劣地提醒。    正文、019章 那個女人呢?    早上,這個女人的一切,張嬸都事無巨細地全向他作了報告。    哪怕智商兩百,他卻還是看不透這個女人。    她在帝宮獻媚,恃機勾引,給他下藥,送上他的床,末了還像模像樣地砸給他幾張紅鈔,終于如愿以償地成了豪門的少奶奶,她就算不敢放鞭炮慶祝,要演戲來掩蓋,那也要懂得見好就收吧?    她不是應該就著他給的臺階,順從了他,趁機討好他,巴結他,爭取在豪門占有一席之地,好多待些時日嗎?    當然,他早就防著她的,自然不會怕被她灌*湯讓她得逞,然而這個女人連試著討好他一下的舉動都完全沒有!    昨晚那么好的機會她不順手推舟,假裝屈從,反而掙扎得像個貞潔烈婦,又踢又打,今早又如同母獅子一般撒野,高喊自己不是少奶奶,甚至弄暈了自己。    連他都有些信以為真,這個女人巴不得馬上離開這里,離開他司空家,不屑做司空家的少奶奶。    要不是他真的了解這個女人,他真的會上當。    他生平厭惡矯揉造作的女人,這女人演戲過頭了,自然讓他厭煩。    刷--    男人拉開窗簾,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戶灑落,男人的身上鍍了一層金光,看上去更尊貴而神秘。    “司空烈,放我走!”君雨馨深怕男人離開,趕緊把她嚷嚷了一早上的話說出了口。根本忘了去思考,這個男人為何會出現在她的房里。    親耳聽到,感覺更不一樣。男人眉頭一擰,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云淡風輕地答道:“可以!”    這么爽快就答應了?!    君雨馨張大了眼睛,對于男人嘴里說出的兩個字保持懷疑,她害怕自己幻聽,追問了一句:“你說真的?”    表面無動于衷,聲音里難掩激動與興奮。    男人深深地睨了她一眼,這女人還真演上癮了!    “假的!”男人難得捉弄女人一次,看女人眸子立即暗了下來,他補充,“你可以出去自由活動,但是,每天必須回到這里!”    上午家庭醫生說:“少奶奶,有患抑郁癥的征兆,最好的治療方法就是,讓她多去外面呼吸新鮮空氣,多去外面走動,會會朋友,談談心,心境放開了,她的病也自然好了?!?/br>    他遵照醫囑放這個女人出去,可不是為了關心她,司空烈從來就不懂得關心女人。    這樣做,只是不想這個女人在他司空家出任何問題,將來有什么閃失還得借故賴在這里,他可不想將來麻煩!    司空烈最擅長的就將任何一種不利自己的因素掐死在萌芽狀態!所以現在他寧肯放她出去,也要換今后的舒爽。    小憂郁了一會兒,君雨馨還是寬心了。    “好?!彼膊皇呛茇澬牡娜?,人敬她一尺,她敬人一丈。    這樣也好,她不用一整天都呆在這個銅墻鐵壁一般的牢籠里忍受那些傭人的白眼了。    私底下傭人是怎么議論她的,她可是聽得一清二楚,說什么:她只是少爺瞎了眼,暫時領回來玩玩的女人;看她的樣子就是下賤蹄子,活該被男人玩弄……    她煩了,耳朵都生繭子了。    有些興奮地抓了電話,君雨馨露出了少有的活潑,給菊美珠打電話:“美珠,你給李婭打電話,我明天過來,還有我通知你一聲,我明天歸隊!”    “好啊,好啊?!本彰乐樵陔娫捯活^興奮得不行,兩個人又嘰里呱啦地好一陣閑聊。    集中于電話的女人,根本沒注意到男人還站在窗前。    她眸光變得晶亮晶亮,失去了往日的內斂,眉眼彎彎,光滑白皙的額上散著一縷發絲,秀氣圓潤的鼻頭特招人喜愛,略顯蒼白的臉,看上去雖營養不良,但整個人突然之間有了不一樣的光彩。    她盤腿坐在床上講電話,纖長的睫毛不停抖動,安靜中透著靈氣,清秀中透著高雅。    待女人講完電話,這才發現男人還在,眼里閃過一絲尷尬,她趕緊整整自己的儀容。    男人面無表情地仍下一句:“卡里的錢可以用了!”沒有絲毫停頓走了出去。    “???”待男人徹底消失在視線里,君雨馨才后知后覺地‘啊’了一聲,意識到男人說了什么,她心里又一陣發涼了。    當她得知這個男人凍結了卡愚弄她的時候,她很憤怒,但是,現在,這錢可以取了,她反而高興不起來。    她拿了這錢,君雨馨的尊嚴與驕傲就完全灰飛煙滅了!    司空烈可是個商人!商人都會精打細算,以最少的本錢謀取最大的利益。    君雨馨內心糾結著,卻沒有空去深思,男人說過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她都沒有交貨,這錢就到手了!    習慣一旦養成,就很難改變,正如司空烈。    兩個月來,也不知從某天開始,他下班回家經過前院的時候,都會扭頭冷漠地瞥一眼秋千架上的那一抹白影。    今兒下班回來,當他一扭頭間,那抹意料中的白影并沒有竄入眼簾的時候,他的心里立即有些不對味!    這個女人與他,有半毛錢的關系么?勾唇,嘴角漾起一抹冷笑,他才沒閑工夫管這女人死哪兒去了!    她不配他cao心!    第二天,第三天,一個周過去了……這天傍晚,當他再度扭頭,那個女人還是沒有如期出現在她的視線里的時候,司空烈俊朗的臉龐立即染上了風暴。    “張嬸!”司空烈向屋子里喊著,語氣里染上了一股莫名的怒氣。    張嬸唯唯諾諾進前來點頭哈腰:“少爺,您回來了!”看見司空烈黑沉的臉,張嬸心里直打鼓。    “那個女人呢?”口氣惡劣的,令在司空家幫傭多年的張嬸也不禁抖了一把。    “誰……哦,少奶奶???”張嬸握緊了雙手,“少爺,那不是你允許她出門了么?所以少奶奶一直都早出晚歸,到現在還沒有回呢?!?/br>    小心翼翼察看著自家主子的臉,張嬸那雙眼睛那是看人臉色行事的行家,她試探地說:“少爺……擔心了?那……我這就派人把她找回來!”    “自作主張!她也配!”扔下一句話,司空烈頭也不回摔門進屋,聲音大得,就像靜夜里的驚雷!    囂張的女人!    看來她還沒有認清自己現在的角色!    正文、020章 你,你干什么?    黑暗的屋子里,沒有開燈,只看到窗邊一高大的黑影,一抹火星一閃一閃的,男人在窗邊吸煙。    也不知究竟在這里站了多久,他眼睛一瞬不眨地望著窗外。不,應該是看著整個前花園的動靜。    而那扇漆黑的大鐵門,始終紋絲不動。    午夜十二點二十分,一輛的士在門外停下,接著,有人下車,然后大鐵門被打開了。    一抹高挑的身影走了進來。    君雨馨回來了。    她不停揉著額際,滿身疲累。終于恢復了之前的工作,上午下午要去當私人鋼琴家教,晚上九點要到藍月上班。    休息了兩個月,再度工作,她有些嗤笑自己竟變得嬌氣了。    以前她本習以為常,可現在,她竟覺得萬分疲累。    盡量放輕腳步,她可不想驚醒屋里沉睡的野獸。哪里知道,自己早就被人盯上了。    就著昏暗的壁燈,她一路輕手輕腳上樓。    口渴得厲害,她不敢開燈,摸索著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往下灌。    “你還知道回來?”黑暗中猛地響起了男人冷冽的質問聲。    君雨馨驚嚇得手一抖,茶杯至手中滑落墜地,發出‘噹’的脆響,立即成了碎片,還沒完全吞下去的水,立即嗆進了氣管。    她難受地嗆咳起來,在黑暗中搜尋著男人的位置。    啪--    大廳倏地燈火通明。    男人雙眼猩紅中滲著寒氣,盯著大廳中嗆咳得面紅耳赤的女人。    “咳咳……你……你還沒有睡?”君雨馨難受得不行。剛剛,在黑暗中,她感覺腿上一疼,彎腰去看,膝蓋下正流著血,想是剛才杯子砸碎了,濺起的碎片割傷了她。    司空烈的眼睛也瞄到了那一抹紅,可惜,干他什么事?他只想把這個囂張的女人掐死。    盯著女人的眼睛,男人高大的身軀一步一步靠近。    “你,你干什么?”君雨馨帶著一抹顫音,疲憊的眼里染上了一抹驚慌。